玉龍縣,城門一里處。

上百個凶神惡煞的漢子已經聚集在此,個個手中提著長刀,旁邊有四五個流民倒在了血泊之中。

“大當家!午時三刻已到!”有人提醒一聲。

張全仰頭看了看頭頂的太陽,握緊了手中長槍,雙眼一凝:

“入城!!!”

此令一出,上百個土匪揚鞭催馬,帶著飛揚的塵土直奔城門而去。

倒了城門口,守城衛兵見土匪來勢洶洶,趕忙大聲喊道:

“土匪進城了!快跑!”

聲音才起,城中百姓四散而逃。

而門口。

張全帶頭的土匪,幾刀便將守城計程車兵殺了個乾淨。

頭顱都削飛起來好幾個。

殺了守城士兵,張全並未作罷。

那位大人讓他帶人入城,是幹什麼的?

就是殺人越貨的!

不殺人,光搶劫的話,怎麼稱得上殺人越貨?

想到這兒,張全眯起眼睛看了看那些四散而逃的百姓們,狂笑一聲:

“兄弟們!直入城中富人區!”

“擋路者!斬!”

一聲令下,入城的土匪催馬而動,幾個手起刀落。

十幾顆血淋淋的人頭便滾落在了地上。

僥倖逃脫的百姓哭喊著,趕緊躲進了屋子。

幾分鐘的時間,這上百個土匪,便已經殺了四五十人。

且,差一步便要到玉龍縣最中間的區域了。

此時,玉龍縣中,完全可以用橫屍遍野來形容。

百姓那淒厲的哭喊聲,連綿不絕!

縣衙的官兵,也終於將這幫土匪攔住。

可玉龍縣並不大,官兵總共只有兩百餘人,還是沒怎麼打過仗那種。

再加上縣令失蹤,官兵群龍無首,早就沒了士氣。

雙方交戰不過半柱香的時間,玉龍縣官兵便死傷大半有餘,剩下的官兵則是丟盔棄甲,全部敗逃。

而楓林山山匪,死傷只不過二十餘人。

張全坐在馬上,手裡拿著早已被鮮血染紅的長槍:

“兄弟們!宰肥羊!”

話音落地,眾楓林山匪徒就要前進。

就在這時候!

一個頭戴烏紗帽、身穿紅色裙子的女子,帶著四個蒙面人擋在了眾土匪面前。

“我為玉龍縣縣令!滾出縣城!”

女詭沒有太多寒暄,一句冰冷得不帶絲毫感情的話語,便已闡明瞭她的觀點。

不過,張全不傻。

他騎在高頭大馬之上,俯看了女詭一眼:

“你一介女流,還敢自稱縣令?你知不知道真正的縣令已經死了?”

“縣令,死……死了?”躲在暗處觀察著的眾多百姓,聽到土匪張全的話,全都震驚了。

縣令怎麼會死了?

那玉龍縣,豈不是保不住了?

百姓們這樣想著,更加絕望了。

縣令一死,玉龍縣群龍無首,那群官兵現在都還沒出現。

這說明有人跟土匪裡應外合要霸佔整個玉龍縣啊!

想到此處,有人看向女詭。

他們不是修士,看不出女詭身上有什麼奇特的地方。

只知道,女詭是一個身穿紅色裙子的女子。

即便頭上戴著烏紗帽,那也只是個女子而已,靠不住。

玉龍縣,是真完了!

就在百姓們這樣想著的時候,女詭緩緩上前兩步,冷聲道:

“縣令大人確實已經死了,但他在臨死之前,託人將烏紗帽交給了我,讓我這小小河伯接替他當玉龍縣縣令。”

說到這兒,女詭冷笑一聲,看向張全:

“既然我當了玉龍縣縣令,那百姓就是本官的子民,你們這幫賊人,殘害百姓,本官豈能不管?”

“哈哈哈哈!”張全聽完,大笑一聲:“縣令都已經死了,你一個小小河伯,豈是那位大人的對手?再者說,你一個河伯不在河裡,能拿我們這上百個兄弟如何?”

說罷!

張去的雙眼之中便迸發出了一股殺意,他雙手緊握長槍,一槍刺向女詭。

但普通人就是普通人,即便在平民之中算是身手了得的高手。

在女詭面前,也不過跟稚童過家家一樣。

只是輕輕伸手,女詭就將那杆沾滿鮮血的長槍,握在了手中。

張全見此,趕忙擺動槍尾,想把女詭給甩飛出去。

可用力之後,他才發現。

那杆長槍似乎是被什麼東西死死鉗住一般,壓根兒就動不了。

此刻,張全再傻也意識到不對勁了。

這女詭,絕非他能對付的角色!

“兄弟們!殺!”

一聲令下。

上百個持刀馬匪,便衝殺上前。

女詭的身上,氣息也瞬間冷了下來。

玉手一收,張全跌落下馬!

女詭旁邊,一個手持斷劍的黑人伺機而動。

一劍將楓林山的新土匪頭子斬殺於此!

瞬間!

其他三個蒙面人,也都動了!

五人齊齊衝入百人陣中,輾轉騰挪。

他們五個,每次換步,都有土匪血濺五尺、命喪當場!

僅僅是三分鐘的時間,楓林山土匪便死了將近大半!

遍地殘屍!處處斷肢!

地板也被鮮血染成了血紅色!

這時候,土匪之中,有人見死傷太多,趕忙喊“撤退”。

可江辰,哪兒會放他們走?

先前放任他們殺百姓殺官兵不管,就是為了讓他們把仇恨拉滿的。

如果把他們放走了,那豈不是辜負了死去的百姓和官兵了嗎?

“追!”江辰怒喝一聲。

五人齊齊追了上去。

一路追殺,來到了城門口。

最後一個楓林山土匪,終於死在了城中!

城門處,先前一直躲在暗處偷看的百姓,已全都聚集在此。

江辰等幾人還沒開口,就有百姓帶頭跪了下來,伏地喊道:

“縣令大人威武,竟然將這上百個土匪全都誅殺再此!”

有人帶頭,其他幾百人便跟著喊了起來。

“縣令威武!!!”

“縣令威武!!!”

很快,這喊聲將更多百姓吸引了過來。

不過三五分鐘,整條街上便跪滿了人。

呼聲震天!

女詭抬眼,看著烏壓壓跪在地上的百姓,心中感概萬千。

“說詞兒,說詞兒啊。”

旁邊,江辰偷偷用胳膊杵了杵女詭的腰。

這時候,百姓已經認可女詭這個縣令了。

但還不夠。

剛才,只是以殺立命,再以立威,拉攏人心。

人心是拉攏了,但還不夠穩!

要知道,縣令死訊已經傳開。

事後肯定有好事者去調查此事,如果真被查出點什麼。

女詭這縣令位置,恐怕有可能不保。

經過江辰提醒,女詭也回過神來了:

“吾為河伯,只是臨時縣令而已,擔不起這一聲“縣令”。”

話才說完的瞬間。

江辰面色一變,捂著胸口,緩緩跪倒在地。

鮮血,從他胸口低落下來,聲音清晰可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