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入職麻衣司

看著眼前骨瘦如柴的少女，江辰心思轉動，琢磨著。

要不，把她埋了？

他現在有三個選擇。

這個少女雖說是菜人，但江辰還是堅守底線的，吃肉倒不至於，但可以把她埋了，用煉屍功煉成血丹；反正送上門來的，總不能浪費了；

二是等十三回來，讓十三吃了她——對於殭屍來說，鮮活的血肉，總是大補且提升境界最快的方式；

三則是把她轉賣出去，還能得點銀子，只是這少女瘦弱，可能賣不了太多錢。

至於放了她：按照少女的說法，她已經好幾天沒吃飯了，趕回去也得餓死。

而且，菜人有菜人的規矩，有律法約束，是嚴禁菜人私自回家的，若是放回去，她家人也會受到連坐。

江辰想了想，吩咐：“進來吧。”

菜人少女這才搖搖晃晃的走進來。

或許是知道自己即將被殺，她原本一直毫無波瀾的臉上，終於有了一絲波動。

既是畏懼，又有幾分解脫的意思。

江辰沒管她，自顧自的端起碗，繼續幹飯。

吃了幾口，聽到旁邊傳來猶如雷鳴的轟鳴聲。

是這菜人少女的肚子，在咕嚕咕嚕的響。

也是個苦命人。

江辰想起來，剛才收拾廚房的時候，見那裡，還有幾個又黑又硬的麵餅，便過去，拿出來，遞給菜人少女。

菜人少女猶豫著，不敢接。

“吃吧，吃得飽飽的，肉才香。”

聽江辰這麼一說，菜人少女這才接過麵餅，拼命啃咬起來。

幾個麵餅吃下去，吃得飽飽的，她的眼神裡，終於有了一點生者的氣息。

對於她來說，自己已經半年、一年、還是很多年，沒有吃飽過了？

她自己也記不清。

沒想到臨死前，還能飽餐一頓。

吃飽後，她靜靜站在那裡，等著江辰殺她。

見菜人少女吃飽，江辰這才放下碗筷，問她：“你叫什麼名字？”

少女的聲音，中氣足了不少，低著頭，回答：“主人家，我沒有名字。”

“好，那我暫時給你取個名字，你叫十四吧。十四，既然你吃飽了，也該幹活了，先去井裡打水，洗個澡，然後把這碗筷洗了，再把屋子裡裡外外的，收拾一遍。”

之前的上等埋屍人，並沒有養家丁奴僕之類的，也不打掃，屋子裡盡是灰塵，需要裡裡外外的，打掃一下。

聽到江辰的話，少女眼中，泛起一絲對生命的喜悅——看樣子，主人家暫時不會殺自己了。

除非走投無路，誰又願意死呢？

她當即點頭：“是！”

便小心翼翼的去做事。

江辰表面上，是讓她打掃，實際上，也是在暗中觀察，看看這少女的人品怎樣。

如果她有什麼小動作，偷雞摸狗之類的，那不用多說，等十三回來，直接就殺了，要麼埋掉煉屍，要麼讓十三吃了滋補。

如果她老實本分，那就暫時留著，正好做做雜事。

……

江辰也是從難民營出來的，自然知道，難民營的屋子，只不過簡單用木頭和茅草搭成，四面透風，髒亂差到了極點，天晴還好，如果雨天，那幾乎就是在爛泥中生活。

所以住在難民營的人，身上幾乎都有一股臭烘烘的味道。

他是當初在亂葬崗的時候，從後山水潭裡取水，洗了多次，外加修煉養屍功的緣故，減少體汗產生，這才慢慢去除那股臭味。

少女打了一桶水，有些羞澀的看了看江辰，本來有些不好意思的。

但轉念一想，她整個人都是主人家買下來，別說只是看看，就是殺她吃肉，她也是應該的。

當即當著江辰的面，緩緩脫下衣服，開始洗身子。

江辰看了看。

嗯，又瘦又平。

真想不通，當初的上等埋屍人，怎麼會買這種丫頭片子當菜人。

這身上，哪有肉？

吃起來怕是磕牙。

等少女洗完，見她身上的衣服，也爛的幾乎無法穿，江辰便從裡屋，取了件麻衣，撕下兩塊布條，讓她裹在身上。

胸膛裹一塊。

腰部裹一塊。

原本瘦巴巴的少女，頓時多了幾分風情。

江辰這才滿意的點點頭。

……

傍晚時分。

江辰坐在院子裡，翻看著之前上等埋屍人留下的一些手稿，以及那本《屍蛇蠱下卷》。

而十四則開始為他烹煮晚飯。

這些手稿翻看了一遍後，江辰隱約明白過來，為什麼上等埋屍人當初，要選十四這等瘦弱的女子，當“菜人”了。

他本質，並不是殺她吃肉，而是要用她來“喂蠱”。

按照手稿記載，屍蛇蠱若成，還需要以處子之血，進行澆灌餵養，才能作為藥引使用。

正在他琢磨的時候，只見人影晃動，一個人從圍牆外翻身進入，出現在小院中。

正是十三。

“見過吾主。”

見十三安然無恙，江辰鬆了口氣，看來，此行順利。

便問：“如何？”

“一切順利，已正式入職麻衣司，今日在城中，已經收屍兩具，安置在麻衣司停屍房，只等明日一早，便運屍前往亂葬崗。”

哦？

那感情好。

終於有屍體可以安葬，自己又有血丹可用了。

江辰大喜。

原來，中等埋屍人是需要隨時在城中巡查，如果遇到死了人、卻沒有人收屍的情況，便需要把屍體收去亂葬崗埋葬。

算起來，說不上輕鬆，卻也不算辛苦。

比上不足比下有餘。

“上等埋屍人的情況怎麼樣？”

“還好，麻衣司已經判定，他死於兇獸之口，原本的宅子、田產都被司裡收回去，讓其他人佔了。這套宅子，是他私下煉蠱使用，其他人並不知道。”

這樣啊。

看來，這套宅子，可以一直住下去了。

這個時代，殺人吃肉的事情都有發生，更別說侵佔田產房屋之類的事情，那更是隨處可見。

所以需要人丁興旺，要不然，便直接被“吃絕戶”。

正好便宜自己，白得了一套宅子。

兩人說話的時候，只見十四走出來，見到十三，她愣了下，隨即也不敢多問，怯生生的說：“主人，飯熟了。”

“好，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