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 章 斷盛衰！

頭痛欲裂的葉炎緊緊按著腦袋，好在只是突然多了幾天的記憶，葉炎沒痛太久便恢復過來。

葉炎雙目迷茫，數天的經歷都是試煉內容嗎？

現在是試煉結束了？

葉炎不知道試煉成功與否。

他的身邊不再是一望無際的草原，蔚藍的天空。

流沙一般緩緩流動的星河由無窮無盡的光點匯聚而成，星河以某種規則舞動，劃過黑暗的天地，帶來一絲光亮。

憑藉著這一絲光亮，葉炎看到一道熟悉的背影。

“蓁，你也是參加試煉的？”

葉炎親切地拍了拍蓁的肩膀，這數天的記憶足以讓葉炎將蓁當成友人。

蓁偏過頭，笑而不語。

葉炎就當蓁預設了，繼續說道：“你最後佈置陣法的手段真強。”

“原本血珠產生的業力遠遠達不到引天雷的程度，但你讓所有的業力積壓，在一瞬間爆發，使得天道關注，降下天劫！”

“不過這種運用陣法的手法我還是第一次見到有人用！你是從哪學來的？”

瞬時爆發的陣法威力雖強，但卻因不穩定、需求天時地利人和已被廢棄。

葉炎也只在《修仙界陣法總綱》中看到過這種瞬時爆發的陣法手法。

“我不需要學習，這本就是我的法。”

蓁盤腿而坐，單手撐住下巴。

這副浪蕩公子的模樣很符合蓁在葉炎心目中的形象，葉炎也像蓁一般坐下。

但蓁如此人前顯聖，葉炎可就無法接受了：“什麼你的法，陣法可是我輩人族無數修士共同構建的法！還你的法！那咋不叫蓁法？”

蓁沒有反駁葉炎，只是笑呵呵的看著葉炎。

突然間，葉炎打了個寒顫，寒毛直豎。

記憶中朝部落不知何為修仙，何為陣法！

那麼蓁的陣法從何而來？

朝部落又是多少年前存在的部落？

葉炎聯想到當初蓁昏迷後身上帶著的一縷浩瀚無邊的氣息。

蓁，蓁，蓁......陣！

朝部落大吼之時，常會將聲音加重，以此鼓舞自已，而陣字比蓁來的更加有力。

想到朝部落齊呼“蓁！蓁...陣！”的場景，葉炎脊背發涼。

此時，幾縷星光輕撫葉炎的指縫。

突然想到什麼，葉炎猛地環顧四周一圈。

星河不斷流轉，就如同小河流水般靜靜流淌在黑暗的天地中。

忽而，星河炸開萬丈光芒，忽而，星河沉寂灰暗，一起一落就像是漫天群星的生死。

葉炎看向似笑非笑的蓁，他們倆正處於一個陣法的陣眼。

“蓁，你現在，還活著？”

葉炎顫顫巍巍的問道，若是蓁還活著，葉炎都不敢想蓁是何境界。

“早死了，現在只是一縷殘魂在此地苟活，不過也苟不住太久了。”

蓁的目光似乎穿透這片能夠遮蔽天地規則的空間，看到外面的無盡雷劫。

“是因為我嗎？因為我見到你？”

葉炎不由得有些許自責，蓁雖是苟活，但好死不如賴活著！

只是蓁搖了搖頭，安慰葉炎道：“你不是第一個見到我的人，上一個見過我的人大約是二百五十年前。”

“那為何......。”

“只是被天道發現罷了，人終有力窮之時，怎比得過無窮算計的天道。比起這個，有人是不是託你把戒指交給我？”

蓁盯著陳壹交給葉炎的青銅古戒。

葉炎此時記起師尊的話語，他既是參加試煉也是跑腿的。

葉炎鄭重其事的拖下古戒，交於蓁。

一陣白光閃過，一具屍首出現在蓁與葉炎之間。

屍首出現的一瞬間，蓁放聲大笑起來，星河綻放出充滿整個黑暗空間的光芒久久不散。

屍首似人，卻生有長角，六色六目，膚色鐵青。

即便死去，六色六目卻依然張開，似在巡查天地。

葉炎剛與屍首的六目對視便不自覺的低下腦袋，一股極致的恐懼感縈繞在他心頭。

有溼潤粘稠的液體從臉上流下，葉炎胡亂摸了一把。

即便無需星光的照耀，葉炎依舊能夠知曉是何種液體--血。

這頭有六色六目的到底是什麼生靈，死了都有如此威勢！

來自小地方落葉城的葉炎不知，但蓁又如何不知：“還好我在，否則在你與開了八目的牧族對視的一刻，你就死了。”

八目？

葉炎只能看到六目。

“還有心目和腦目。”

看出葉炎的疑惑，蓁得意洋洋的說道。

“牧族？開了八目很強嗎？”

葉炎在修仙界中沒有聽過牧族的事蹟。

蓁感概道：“你們被保護的很好呢，牧族認為他們是天道的長子，是天道最完美的造物，其餘種族只配被他們支配。”

“至於開了八目的牧族有多強，等你登臨渡劫，渡過兩三道天劫時，你便知曉八目的牧族有多強了。”

渡劫期！

葉炎愕然道：“那這八目牧族如何死的？”

蓁淡淡的說道：“有人用一劍斬了他的八目，一擊必殺。”

葉炎瞳孔震動，這戒指是師尊交給他的，那豈不是說......

斯，這根大腿好像大的過分！

突然得知自家師尊或許是個超級大修的葉炎還沒高興。

蓁繼續說道：“你可知這八目牧族為何被殺？”

葉炎搖了搖頭，別說聽聞渡劫期大佬的事情，他連化神期大佬的八卦都不敢打聽！

要知道他們葉家只不過是元嬰家族！

蓁原本輕鬆悠閒的語氣一變，變得陰森恐怖：“他要屠人族，破人族氣運！毀人族位格！重塑萬族！”

葉炎瞳孔震動：“重塑萬族？”

葉炎沒在修仙界中聽聞過萬族的說法，僅有人族與妖族。

蓁嘆了口氣，說道：“萬族乃是妖族與人族的前身，只是其中各族的強者被我輩人族殺的凋零，便只剩妖族與人族。”

“現如今妖族想要恢復成萬族爭霸的局面，便需先打斷人族的氣運，再毀人族位格！”

“其實八目牧族的誕生便是人族氣運由盛轉衰的象徵，是萬族破繭重生的緣定，是不可違背的天意。”

“只可惜，有一人族劍客一劍斬天，斷盛衰！”

“我們曾以為天意不可違，現如今卻知曉，人定勝天！”

“我還曾經為此與那劍客爭論，天地是否可逆。”

“現在想來，是我菲薄了。”

“葉炎，”蓁大聲喊到：“如果你現在有什麼願望，現在就告訴我，時間不多了。”

蓁已經能夠聽到轟隆作響的雷鳴，天雷正在逐漸逼近這片本被遺忘的天地。

“我要成為大修士！”

葉炎的喊叫在這片黑色空間中開回作響。

“哈！我可實現不了你的願望，不過真是世俗的慾望！”

有天雷劃過這片黑暗的天地，但蓁還不忘記嘲諷一下葉炎這位友人。

“上一位見到你的劍客許的什麼願望？”

葉炎不大清楚的喊聲伴隨著雷聲。

雷劫已經撕開星河的守護正逐漸逼近他們。

伴隨著雷劫的響聲，蓁與葉炎的身影被雷劫吞噬殆盡。

但葉炎還是聽到......

“老有所終，壯有所用，幼有所長，矜、寡、孤、獨、廢棄者皆有所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