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在幾方勢力為了劉仁實的死而焦頭爛額的時候,另一邊即將上任關內道黜陟使的杜從約卻並沒有立刻離開長安。
他根據劉旭的指引找到了關押他愛女的倉庫,又根據倉庫租賃者的資訊查到了劉大等人地窩點。
那間羊肉鋪子。
也是他,最先發現了劉大等人地屍體。
他不明白怎麼會這樣。
除了自已,難道還有人跟他一樣對這些人抱有敵意。
他雖然不知道劉大等人地身份。
但是從這間羊肉鋪,以及他即將到任的官職來分析,這些人應該是突厥的探子。
他們綁架自已女兒的唯一目的一定是衝自已來的。
也就是說,其實是自已間接的害了自已的女兒。
他痛心疾首,並暗下決定,去到邊境之後,一定要鞏固軍方,恪盡職守,想盡一切辦法打擊所有企圖入侵的突厥人。
就在他發現劉大等人屍體的同一時間,杜府門前來了一個十分美豔的婦人。
府門的侍衛以為對方是大人的相好,沒想到竟然直接找上門來,是要公開兩人的關係,索要賠償或是索要名分嗎?
這女人的確好看,看得人心裡是癢癢的。
侍衛們本來還準備看好戲的,結果沒想到女人說是來找昨天剛來他們府上的小男孩劉旭的。
侍衛不明所以,詢問女人的身份。
女人說自已是劉旭的母親。
但侍衛卻說:“你?你開什麼玩笑,劉旭跟我們說了,說他是孤兒,沒有爹孃,怎麼憑空就多出來你一個母親了?”
“估計是聽說劉旭被我們大人收為義子,所以特意來詐一些好處的吧。”
女人聞言臉色鐵青,但她終究還是忍住了,她露出笑容,這是她一貫的做法。
她的臉很欲,她笑起來攝人心魄,她的姿態很低,她陪笑道:“幾位長官,是我錯了,其實我是小旭的嬸嬸,我只是想來看看他,麻煩你們代為通報。”
“那可不行,不能你說什麼就是什麼。”
“就是,而且劉旭現在可是我們大人的兒子,我們哪敢輕易打擾他。”
女人不知道該怎麼辦,突然想到找官差辦事好像都得給點好處,她當即就掏出幾兩碎銀子。
“各位大哥,你們看這些夠嗎。”她顫抖著聲音說道。
居中的侍衛看了看左右,不經意間就從女人手裡拿走了銀子,“大概吧,還差點兒。”
說著,他竟然將手伸進了女人的裙襬裡。
女人嚇了一跳,想要掙脫,但是看前面府門幽深,她如果真的退縮了,就可能一輩子都見不到兒子了。
她忍住了,任由侍衛在她的屁股上揩油。
這裡畢竟是府門外,來回多少也是有行人經過的。
侍衛不敢太過放肆,摸了幾把便縮回了手。
他心道這女人真是極品尤物,看來今晚免不了又得去找個姑娘釋放一下了。
其他幾人見他完事,紛紛想要上來爽一把。
女人見狀再也忍不住了,一個人對她動手動腳也就罷了,這要是一群人過來,她如何能夠抵擋。
就在這時,府門中走出一長一幼兩個人。
年長的是個優雅不凡的婦人,而她牽著的幼兒,則是劉旭。
見府中主母出來,幾個侍衛立刻恭敬起來,他們恭敬地問安,只聽婦人說道:“我帶著旭兒出去置辦幾件衣裳,你們幾個,好好守著,不要疏忽玩鬧,再生事端。”
幾名侍衛連忙應答。
前幾日小姐被人在府中拐走,他們這些侍衛沒少挨訓,好在是他們之中有個老大哥扛下了所有責任,被主人趕走。
他們這才得以繼續以此為生。
婦人也注意到在一旁站著的,面色微紅,形態扭捏的女人。
“哪裡來的蕩婦。”她冷哼一聲,卻又發現旭兒神情有異,便問道:“怎麼了,旭兒?”
“沒有,沒什麼,我們走吧,乾孃。”
小旭的聲音是那麼溫柔,那麼可愛,聽得女人是心都要碎了。
婦人笑著揉了揉小旭的腦袋,說:“真乖,走吧,你說你也是,好好的在家裡享清福多好,為什麼非要跟著你阿耶去什麼邊關,那裡多危險。”
婦人沒有興趣再去看女人一眼,她帶著小旭離開了,還一直說著一些瑣事。
小旭跟在她身邊,自始至終都沒有回頭看女人一眼。
最後只聽他說道:“我要給阿姐報仇,這是我發過誓的。”
“乖孩子,阿孃信你。”
眼看兩人以及幾名僕人離開了,侍衛們這才鬆了口氣,他們現在什麼玩鬧的心情都沒有了,見女人還在那裡傻愣愣地站著。
他們沒好氣地說道:“看什麼看,媽的蕩婦,趕緊滾蛋。”
蕩婦,蕩婦,蕩婦……
一聲聲那個牽著小旭的婦人的聲音不斷地在她的耳邊迴響。
女人不知道自已是怎麼離開的,但她終究還是離開了。
以一種極其落魄,極其挫敗的模樣回到了暢春樓。
小月兒因為出去玩了所以不在樓中,首先看到她異樣的是青嵐。
她詢問劉紅娘怎麼了,是不是沒有見到小旭,小旭是不是壓根就不在那個杜大人的府上。
劉紅娘擠出一絲笑容,說自已見到小旭了,但是小旭不想回來,他大了,有自已的想法,隨他去吧。
說完,劉紅娘就慢騰騰地上了樓,輕輕地關上了自已的房門。
老鴇子也注意到了劉紅娘的情況,她濃妝豔抹的臉上滿是不耐煩,說道:“又怎麼了這是,不都找著孩子了麼,還有什麼不情不願的。”
青嵐瞪著老鴇說道:“當初讓她生下孩子的是你,現在說什麼孩子無所謂,愛去哪去哪的也是你!”
老鴇聞言也怒了,“你這叫什麼話,當初是她非要跟那個男人走的!”
“哦,後來那個死男人不見了,她落魄的沒地方去又回來了,我可不得給她個教訓啊!”
“有個孩子牽著,她不就可以老老實實,安安心心地呆在這裡了,這不好嗎?”
青嵐是今天早上問了幾個暢春樓的老人才知道了一些關於當年的事情,她總算是想明白了一點。
那就是為什麼劉紅娘非要生下這個孩子,以及她為什麼這麼不待見小旭。
一切的始作俑者,其實都是老鴇。
是她為了拴住劉紅娘,讓她持續不斷地給她賺錢,才慫恿她生下孩子,並以需要照養孩子的名義逼她接客,讓她賺更多的錢。
劉紅娘事後反悔了,可是木已成舟,她也沒有別的辦法,只能看在孩子的份上老老實實地伺候客人。
可這樣長久下去,她不僅沒有賺到多少錢,反而讓小旭屢次三番地看到自已浪蕩的一面。
這也難怪他們母子倆的關係疏遠到形如陌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