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爺去幹什麼了?”

沈歌看著司空邈的背影,有點搞不懂。

司空若璃也是一頭霧水:

“可能有比較緊急的事情把!”

“先不管他了!”

司空若璃轉而道:“那馬蹄鐵何時能夠造出來?”

沈歌想了想。

雖然現在有自己獨家的配方,還有先進的冶鐵工具,但對於鐵匠來說,還是比較陌生。

今天還只是在試探的過程中,真正造出來,或許應該到明天了。

“慢慢來吧。”

沈歌說完後,看向了司空若璃。

忽然。

他察覺到司空若璃的眼神有點不太對勁。

“璃兒……你眼睛裡面怎麼又長桃花了?”

“啊?”

“有嗎?”

司空若璃摸著臉蛋,確實有點滾燙。

只是剛才看到了沈歌思考問題的樣子,就有些春心蕩漾。

“沈郎……就寢吧?”

聞言,沈歌乾咳兩聲。

“花開堪折直須折,莫等無花空折枝。”

“就寢吧!”

現在還當什麼柳下惠?

老丈人雖然心中有氣,但等到明天馬蹄鐵造出來,他的氣就只能成空氣!

司空若璃美目流轉。

沈郎真有才,開口便是極品佳句。

一時間,房間內氤氳悠然而起。

郎情妾意極其融洽。

忽然。

“少東家在嗎?”

就在此時,二郎聲音響起。

“七郎來訊息了!”

聞言,沈歌一骨碌從床上爬了起來。

司空若璃緊咬貝齒,胸膛上下起伏。

殺氣!

驟然襲向二郎。

二郎一驚,撂下話後直接跑了。

他也不想打擾了司空若璃的好事,誰能想到恰巧就趕上了?

路上。

沈歌總有種不好的預感。

現在是凌晨時分,七郎為何現在傳來訊息?

不會是狼牙洞出事了吧!

沈逸秋房內。

“老爹也在?”

沈逸秋見沈歌來了,瞪了眼二郎,轉而看向沈歌道:

“你怎麼來了?”

“媳婦兒不用陪嗎?”

沈歌尷尬附和一聲。

媳婦當然得陪,但現在明顯不是時候。

老爹都在了,那狼牙洞必定是出事了!

“狼牙洞情況如何?”

沈歌轉移話題道。

沈逸秋卻搖了搖頭道:

“狼牙洞暫時沒有問題,但在附近發現了北涼騎兵的斥候!”

狼牙洞現在是七郎主持,裡面共有八十多個兄弟,都是清風寨一系的。

也算是清風寨的第二根據地。

而附近發現斥候,那說明什麼?

北涼要對狼牙洞用兵?

對一個山寨?

“這北涼世子,該不會是狗急跳牆了吧?”

沈歌端起茶碗,擔起了二郎腿。

沈逸秋看了眼沈歌道:

“北涼可能已經知道了,武朝要一宣三國的動向,提前開始部署了。”

聞言,沈歌皺起眉頭。

“北涼要對武朝用兵,那向狼牙洞進軍是為何?”

忽然。

沈歌一個激靈站了起來,手中的茶碗抖了抖。

“難道……”

沈逸秋一臉深沉點了點頭:

“你估計的沒錯,他們很有可能是想和南楚一起,左右夾擊玄甲軍,西夏估計也要動手了!”

沈歌從未想到過是這樣的動向。

三百玄甲軍拉到了武楚邊境,本身就成為了一支孤軍,就算被算計了,大局也不會受到影響。

但要是南驛的五萬玄甲軍,受到了南北夾擊,就麻煩了!

不出三月!

武朝將只剩半壁江山!

“那北驛的五萬破陣軍呢?”

根據沈逸秋的四國情報,武朝北邊有五萬專門防備北涼的破陣軍。

以步騎協同的方式,來遏制北涼的擴張。

“哼!”

沈逸秋冷哼一聲道:

“等那五萬破陣軍拉過來,黃花菜都涼了!”

“而且,誰能保證這不是北涼的疑兵之計?”

聞言,沈歌直直打了個寒顫。

穿越一年時間,這是第一次經歷古代戰爭。

果然恐怖!

兵力的多少隻佔三分,而剩餘的七分,拼的是謀略。

“定國公知不知道?”

沈歌問道。

若是定國公知道了此事,那必然會提前部署。

而沈逸秋卻側過頭來,看著沈歌的眼睛,意味深長道:

“告訴他幹什麼?這是武帝自己找的事情,就讓他們自己解決1”

“咱們可是土匪啊!”

沈歌思慮片刻:

“說的也是。”

儘管不怎麼認同,但老爹說的很難反駁。

天下熙攘,皆為利往。

既然避免不了,就只有讓利益最大化。

……

整整一夜,沈歌一眾都在討論策略。

情報比較模糊,沈逸秋又派周正、徐驍還有二郎分三路,探查南楚、西夏北涼的訊息。

讓去西夏的周正,去凌風城將笑面虎帶回來。

西夏的戰爭,只有這個笑面虎才能解決!

……

……

破曉時分。

千里之外的盛京之中。

皇城內外,金甲衛雄赳赳,宣告皇權之最。

而朝堂之上,武帝還沒來,諸臣工喜憂參半。

“陛下要對兩國宣戰,賦稅又得翻一倍,唉……”

戶部尚書張才逸一臉憂愁。

“但只要打贏了,那戰爭賠款能夠抵得上武朝十年的國庫,算起來還挺划算……”

兵部尚書於至乾意氣風發。

“南楚跳樑小醜,北涼又是世仇,誰忍的了,待會兒我就奏請陛下,準我出征!”

宣威將軍吳廣豪邁發言。

“……”

只有御史大夫樓承安默不作聲。

“肅靜……”

武帝緩步行至龍椅前,他那張年逾四十卻依舊清秀的面龐,與“戰爭狂”的形象截然相反,活脫脫一個溫文爾雅的書生。

武帝剛剛坐定,方才議論之人,沒一個出聲。

只有樓承安側出一步,卻只是看著地面,一句話都沒說。

武帝眉頭微微皺起。

“樓御史,側身而出,為何又默不作聲?”

他有種不好的預感。

樓承安平時不進言,但只要一出聲,就是死諫的架勢。

“陛下!”

樓承安這才出聲道:

“臣,方才是在為皇商柳氏一十八口性命哀悼!”

轟!

周圍議論聲乍起,卻皆不知道柳氏是誰?

知道也不說。

只有武帝臉色愈發陰沉:

“柳氏一十八口為西夏人所殺,與朕何干?樓御史是在指責朕?”

聞言,樓承安掀開朝服,跪倒在地。

“請陛下能少好戰之心!”

轟!

武帝驟然起身怒喝道:

“那柳氏一十八口就白白死了嗎?”

此言一出,朝堂之上才明白,武帝借柳氏之名,要對西夏用兵。

同宣三國!

武朝能承受的了嗎?

樓承安緩緩抬頭,看向武帝道:

“那柳氏一十八口是如何殞命的,應該只有陛下知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