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一拉一扯

沈歌話音剛落，整個廳堂內的氣氛瞬間凝結。

司空邈胸膛起伏更甚。

“你還敢提！”

砰！

司空邈一掌落下，桌子瞬間成了齏粉。

下一瞬。

司空邈面色有些發白，一個踉蹌，像老了十幾歲。

“嘶……”

“爹！”

“公爺！”

三人上前，司空邈抬手阻擋，扶著腰緩緩坐在了身後的椅子上。

心裡那個氣啊！

沈逸秋那個老匹夫，竟然專挑脆弱的地方打！

“我早晚滅了清風寨，讓你們爺倆無家可歸！”

“呵呵。”沈歌一挑眉毛，笑出了聲音。

董成空側目，司空邈臉色微變。

“你笑什麼？”

“公爺當真想知道？”

“有屁快放！”

沈歌嘴角微微揚起，拱了拱手：“我在笑公爺無知，也在笑公爺不明白這四國之地的格局。”

“沒錯，父親冒昧，是有錯在先，但罪不及清風寨……”

“閉嘴！”

司空邈怒喝一聲，沒有起身，喝道：“黃口小兒，還教訓起我來了，當真不知死？”

“當然知道，但清風寨在四國之地的作用舉足輕重，公爺還得思量。”

清風寨五年來的動作，武朝不可能不知道。

至今沒有動手的原因，就在“觀望”二字。

司空邈冷靜了三息，卻沒再搭話，轉而對司空若璃道：“璃兒，你二舅應該馬上到渭陽縣了，你替我去迎一迎吧！”

“二舅要來？”司空若璃眼泛星光。

二舅樓承安是當朝御史，言官之首，也是最疼自己的。

定然也會護著沈郎的！

“在下與三小姐同去。”

董成空拱了拱手。

名為同去，實為不想參與這件事。

哪一個他都惹不起，說話也不是，不說話也不是，說錯話更不是。

“嗯。”

司空邈點了點頭，目送二人離去。

廳堂內只剩下嶽婿二人，氣氛有些古怪。

司空邈率先開口。

“清風寨重不重要，是朝廷的事情，與我定國公府何干？”

司空邈頓了頓，又道：“早知道那老賊沒憋什麼好屁，居然惦記著我的寶貝女兒。”

“也不看看他兒子是什麼貨色。”

沈歌眼神微動。

定國公沒有再談清風寨的事情，而是轉在了我父子二人身上，那就是在逃避。

也可以說，是在賭氣！

“公爺，我的名聲……可能是不好聽，但也不至於波及清風寨，不是嗎？”

哼！

你要逃避，我偏偏不讓你逃避。

此言一出，司空邈不顧腰上的疼痛，直接站起身道：“你文不成武不就，就一個紈絝廢物，而我的女兒是盛京四大才女之首，你自己說配不配？”

沈歌微笑依然。

“當然不配，所以沈歌願意退婚！”

“退婚！？”司空邈深吸一口氣道：“你不僅汙了璃兒的清名，就連清白……哼，老子遲早宰了你！”

聞言，沈歌當即明白了司空邈生氣的點在哪兒。

“公爺誤會了。”沈歌笑了笑道：“我與璃兒並未有夫妻之實！”

“屁的話！”

司空邈當即爆粗口道：“你老爹都告訴我了，還在這裡狡辯？”

“那就對了！”

“公爺若是與我爹有交情，那必然是瞭解我爹的。”

“他的話，您自己說說，能相信幾分？”

嘶……

司空邈不由倒吸一口涼氣。

自己認識沈逸秋少說也有二十年了，那老匹夫確實喜歡忽悠人。

該信誰呢？

見司空邈已經陷入了自我懷疑，沈歌當即拱手道：“公爺若是能拗的過璃兒的性子，那沈歌願意當場和離，並昭告天下，司空府三小姐，只是去清風寨做客。”

“相信，沒人會反對這個說法！”

司空邈想罵人。

要是能夠拗的過璃兒的性子，自己就做主了！

還輪得到你來當好人？

看璃兒的情況，就是非這小子不嫁了。

既然這樣……那就要沈逸秋的清風寨大出血才行！

“如此……”

司空邈正要再敲打一番，外面傳來一陣爽朗的聲音。

“公爺！”

玄甲衛總指揮文辰，帶著趙小四徑直來到廳堂內。

司空邈也難得露出笑臉道：“文將軍，許久未見，近來可好啊？”

文辰笑道：“我這把老骨頭，黃土都埋在脖子上了，也就這幾年的事情了，公爺有心了。”

話說完，文辰轉向了沈歌道：“這位是？”

司空邈臉色一下暗沉下來：“沈逸秋的小兔崽子。”

“原來是沈公子，文辰有禮了。”

文辰雙手抱拳，言語十分親善，但沈歌聽來，卻是十分的彆扭。

“文老將軍有禮。”

不是，咱就一個土匪，咋就能讓叱吒疆場的文辰老將軍如此恭敬？

他也和老爹有交情？

不對啊，有交情也不應該姿態這麼低啊！

沈歌看向趙小四，小四也是一臉懵逼。

司空邈定了定氣息道：“文將軍此次前來，所為何事？虎頭山的事兒了了？”

“公爺，虎頭山的防禦工事已經開始修建，需要徵調民夫。”文辰道。

司空邈擺了擺手：“這些事兒，可以派人直接和知縣楊柯對接就可以了，無需親自前來彙報。”

文辰卻笑道：“在下此次前來，可不是為了這事兒，而是玄甲衛戰馬耗損問題，已經有眉目了！”

轟！

司空邈感覺腦子裡炸雷一般。

玄甲衛三萬重甲騎兵，每年需要數萬匹戰馬的更新迭代。

這還是在和平年代！

若是戰爭時期，迭代的數量只多不少！

而北涼手握天下最大的養馬場，此時卻與武朝呈敵對狀態。

若是能夠解決戰馬耗損的問題，在對外戰爭方面，能夠拿到絕對主動！

念想至此，司空邈看了眼沈歌，道：“沈歌你先出去吧，我們之間的事情，下來再說！”

“哦，告辭！”

沈歌一聲拒絕都沒有，甚至還有點想笑。

有你求我的時候！

“等等！”

就在沈歌將走之時，趙小四側身出來道：“少東家不能離開！”

司空邈眉頭聳起。

“小四，你既然已經加入了玄甲衛，就應該知道，軍中之事，是為機密……”

“公爺。”趙小四拱手道：“此事事關重大，是需要少東家親自操刀！”

“哼！簡直滑天下之大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