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說中這秦始皇派遣方士徐福幫他煉製仙丹,耗費了大量的人力物力,結果自己還沒享用,就在巡迴的過程中死去了,屍體被鹹魚掩蓋了數日,腐臭發爛,一代帝王死後居然落得如此下場。”

“而這遺留下來的丹藥,不知何處。但透過我們發掘的一本古書的記載,這長生不老藥被秦皇培養的死士一併埋葬進了這秦皇墓中的阿房宮,如今這阿房宮已被找到證實,想必長生不老藥也近在咫尺了。”

玉面腳步輕快解說著,身後的狼牙僱傭兵舉槍警惕著四周。

他們現在位於左側三號宮殿的過廊裡,不知道是不是秦始皇的特定要求,這宮中的裝飾多呈玄黑,沒有正常皇宮那樣的金碧輝煌。棟樑之上懸掛著的風鈴,隨著這地下不知何處飄來的冷風而晃動,發出急促而又怪異的清脆聲音。

從遠方聽,彷彿有什麼東西在哭泣一般,不禁使人發麻。

刀郎揣著口袋,一隻手伸出在精細雕琢的石欄杆上抹了一把,很乾淨,沒有任何的塵埃。

他打了個冷戰,這宮殿無處不透露著古怪,從一開始進來就感到有什麼東西在暗中盯著他們一樣,那無數只隱藏在黑暗之中的眼睛。而任務的長生不老丹還沒有找到,這讓他心中不由多了幾分焦急。

“小的們,早幹完早收工!”

想著,刀郎招呼僱傭兵們,加快腳步。

有人在細細低語,說些聽不懂的話,刀郎向後催促著,腳步在往前走,卻突然撞到了什麼東西。

他渾身的血液一凝固,心跳砰砰的跳個不停。

一張紅潤的臉在瞳孔之中無限放大,刀郎的喉嚨就像被魚刺卡住般哽塞,是一名宮女。

宮女手提長明燈,一對細長的眼睛在橘黃色的光的照耀下。

如果放在什麼古裝劇現場這可能無比正常,甚至刀郎都不會多看一眼。但現在他們在哪?現在他們他媽的在墓地裡!

那眼前這個東西是什麼?

一碧荷池,粉紅的花苞在淤泥之中越發鮮豔嬌嫩,柔弱的嫩芽戰慄著破土而出,鑽開阻礙緩緩的舒展開碧綠的聲音,只是幾個呼吸之間,一朵嬌蓮就在清水中綻放。

芽兒這埋藏千年的苦,終於破土而立。

繞過荷池,殿上有塊稍微簡陋的金匾,小鐵再次對整個偏殿進行掃描,360度轉了個頭。

“這裡也不是。”

路長明三人在宮殿內兜兜轉轉三個小時,還沒有找到陣眼。

“根據鍊金陣法的原則,水銀乃至陰之精,稟沉著之性,以水銀為百川、江河、大海,匯聚陰氣。 這附近應該就是陣眼所在,但是由於水銀瀑布的流動,只能大致確定陣眼所在,但是無法準確定位。”

“怕什麼,這陣眼又不會長腿跑掉。”

話語之間,殿外卻是傳來了喧譁聲,奏樂聲,吵鬧聲,哭喊聲。

【淡淡的幽香瀰漫在空氣之中,像是把梔子花搗碎成汁然後加上清水倒入香奈兒CHANEL5號中。】

“好了,別跳字幕,我們鼻子沒瞎。”路長明彈了一下小鐵的螢幕,朝著四周的變化看去。

四周有些老舊的木樑在眨眼間重新抹上了靚麗的硃紅,一點點宮燈灼起幽光,明亮了走廊,照在路長明亮晃晃的金眸上,搖曳著燭的身姿。

“我們這是,穿越回古代了?”

小鐵震驚的眺去,伸長脖子問道。

“不是我們穿越回了古代,而是古時候的東西復活了。”莫比烏斯說道。

悠揚的編鐘清脆的迴盪著,裹挾著低迷的古箏,撥弄著絲線,編織遠古的歌謠。莫比烏斯手中的“龍”聽到樂器後亢奮無比,扭動著修長的黑軀,六隻被砍掉的腳生長了出來。

偏宮殿內,木珠相穿的席簾,白森森的女屍僵硬的抬手,化妝臺上的硃砂一點點流在地上,充盈這女屍的血肉,直到她的面板再次變得紅潤白嫩,一對秋水眸子透亮。

“有一個好訊息和壞訊息。”

走廊的對面,排排宮女掌宮燈,燭火幽幽,徑直走來。

路長明抓住欄杆,用力一捏,木屑碎裂連根拔起。他攥住手中的木杆子一甩,三米長的木杆宛如一把穿星的長矛刺穿宮女們,把她們陶瓷般的外觀打碎,硃砂滿地。

“壞訊息是這座阿房宮醒了了,死人回生,照這麼一來,那泰山府君就要甦醒了。”

莫比烏斯抬著紫色的眸子,小鐵頓時急忙追問。

“好訊息呢?”

“好訊息是就算我們不用去找陣眼,陣眼也會來找我們了。”

“這算什麼好訊息!”小鐵嚥了咽汽油,說道:“要不我們還是潤了吧,俗話說得好,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來都來了,不和主人打個招呼就走,豈不是顯得我們很沒有禮貌?”

俊俏的黑髮青年拔刀,笑著說道。

“我認為路專員說的有道理。”

莫比烏斯這丫頭雖然表面看上去文靜,但是瘋起來還真是不要命。

“好吧好吧,就聽你們的,到時候萬一這阿房宮塌了,我也就再被埋個幾千年嘛!”小鐵一咬牙說道。

而阿房宮的上方,數不勝數的三頭怪鳥從四面八方冒了出來,水銀瀑布奔騰的更鬧了,巨大的響聲迴盪在地宮之內,枯骨圖之人抓住幽冥的鎖鏈,吟唱著先琴的歌謠從地底爬出。

阿房宮活了過來,二千多年前一同埋藏著的冤魂哭嚎著,一個碩大的龍類石像撞開水銀瀑布,數千米的巨龍猙獰的盤懸著,將整個阿房宮壓在身下。只是這巨龍雖然威嚴,但是頭頂鼓起的肉瘤眼珠卻透露著滲人的氣息。

“媽誒,這是地獄嗎?”小鐵感嘆道,開啟了拍照模式。

宮殿前方,突然傳來槍聲,刺破悠遠的音樂,象徵著其他人加入了此次動亂之中。

“臭婊子,我要殺了你!你帶的什麼狗屁路。”

刀郎舉著槍連續射擊,一邊跑一邊破口大罵。玉面拉著棟樑把自己往前晃去與路長明擦面而過,晃動的髮絲如飄舞的蝶,她抿著嘴笑著,無聲的指了指後面。

他們的身後,黑壓壓的一片東西擠了過來,每一隻按照詭異來算都是一級詭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