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大哥救我
斬妖除魔只是你的謊言 之米 加書籤 章節報錯
翌日清晨過後,景牧依靠新獲得的疾風狼的速度,將幾隻每每聞風而逃的孤狼追上砍成數段。
這幾隻孤狼算是有天賦的,發現景牧追不上它們,於是每每遇見景牧時便頭也不回的發足狂奔,待景牧走遠,又跑回西禪寺一帶活動。
舒服了!神清氣爽!念頭通達!
這些斬殺妖狼的日子裡,妖狼的滅群、村民的讚譽、收屍人的敬仰、官府的賞金都在其次,最大的收穫自然是前前後後一共獲得三條規則符文。
依靠符文的力量,他的生機、體型也已恢復正常。
又成為一個身高八尺、血肉飽滿、完好無損、肌肉虯扎的好漢。除了沒啥知覺,味覺嗅覺不靈敏外,幾乎與常人一般無二致。
手中那橫刀也因斬殺妖狼飲血太多,刀身慢慢從黑色變成赤紅色,甚是妖豔可人。
景牧在無聊的斬殺妖狼過程中,抱著給自己找個伴的心思,想起之前看過的一本叫離別鉤的小說,給她取名叫做阿離。
而其它遁入獅駝嶺的狼群,寧願在深山中和虎豹熊獅爭奪底盤,也不願回西禪寺地界刨食了。
景牧無奈,只好準備離開。
他站在西禪寺山門前,望向前方,整個陷陣營,包括自己,都在這裡了。
將橫刀放在一側,抱拳衝著先走一步的袍澤說道:
“小弟本想給各位兄弟收屍後便尋個山洞自生自滅,許是老天也看不慣諸位死的壯烈,贈予小弟一份機緣。”
“世界太大,如果小弟有機會步步登天,一定找機會去問一問中京帝都那寶座上的長公主,皇位究竟有什麼好?竟放棄大好戰局不顧,拋棄我陷陣營八百弟兄,讓我等以肉身抵擋蠻人三萬鐵騎!”
夏天的熱風吹過,穿過樹叢發出陣陣索索聲,除此外並沒有什麼回應。
景牧安慰自己,正午陽光猛烈,可能是諸位大哥不方便出來。
最後看了一眼這陷陣營的團滅之地,轉身朝山下吳家村走去。
今日村中正在辦喜宴,正是里正兒子吳小河娶親的日子,新娘是怒滄江西畔一處名叫鳳濮村屠戶人家的女兒。
吳小河雖然要比景牧還小個一兩歲,不過長相倒也樸實厚道,加之身體健壯,還有個里正父親,在鄉下自然是各路媒婆的香餑餑。
此番早日成親,早生貴子,也算一種解脫。
景牧作為十里八村知名的斬妖除魔好漢,自然受邀上座。雖身無長物,好在縣衙的豐主薄今日是證婚人,便提前讓獨目老漢帶話取了些自己存在縣衙的賞金銀錢將彩禮封上。
吳家村經常去西禪寺送飯的人經常見到在砍殺妖狼的景牧,對他的形態變化雖然不理解卻不以為意,因為他們的內心已完全被感恩佔據。
豐主薄許久不曾見到景牧,倒是頗為好奇的問道:
“一別數月有餘,聽聞景壯士一直在西禪寺斬殺妖狼。不過這精神勁頭體格形態倒是比之前好上太多,不知有何法門妙計?”
景牧見在座的鄉正、縣衙班頭、其它村的里正等人,也正好奇的看著他,於是放下筷子淡淡的說道:
“諸位之中有些人之前可能是見過我的。那時我為了儘快收殮為國捐軀的將士遺體,於西禪寺肉糜杵臼中不捨晝夜的工作,以致屍氣入體形容枯蒿。但我仍堅持親手收殮完最後一副遺骨,才離開西禪寺打算尋一處清幽之處靜養。”
豐主薄是知道這事情的,對在座其他人補充道:
“景壯士不但細心收殮陣亡將士遺體,還將縣衙發予的工費銀錢,都寄給陣亡將士家屬,自己分毫未留。如此俠士高義,當滿飲此杯。”
一眾人等自然轟然叫好,放下酒杯後,又聽那景牧用平靜的語氣說道:
“那日我在吳家村北側三里的破廟內歇息。午夜時分,有一頭蠻牛大小的妖獸巨狼偷襲。我雖已屍氣入體氣血兩虧但對付區區妖狼還是不在話下,幾個回合輕輕鬆鬆便將此獠斬殺後。
“經我仔細分析,破廟離西禪寺一帶的狼妖活動範圍大概有五十里之數,這說明,西禪寺的妖獸有瀰漫擴散開來的趨勢。如果不盡快阻止,恐怕過不多久,怒滄江北、西禪寺東這一帶的綿延沃土,將不復再有人煙。”
鄉正里正們想著家園變成焦土的慘象,心中對景牧更是佩服,不由紛紛站起來同景牧飲了一杯。
景牧長舒一口氣,氣象萬千的說道:
“常言道,處江湖之遠則憂其民。前期忙於收殮將士遺骨不便大開殺戒,此時的我卻是一刻沒有再停留,孤身一人一刀折返殺回西禪寺和獅駝嶺的巨狼妖獸之中,不過短短百十多天,刀下斬殺妖獸不下兩千四百頭。”
“今日上午,最後一條孤狼已被我斬殺在地。而且西禪寺地界敵方遺體也已收集完成,缺乏變異源頭後,至少此地不會再有如此規模數量的妖獸出現了。”
在座眾人紛紛拍手叫好,那豐主薄笑著說道:
“景壯士神勇無匹,硬生生把縣衙的妖狼賞金從十兩銀子砍到三十五錢。可是壯士還未說明如何在百十天內變得如此神駿風朗的呢,我等不是信不過,就是想聽聽,長長見識開開眼界。”
景牧點點頭,心說老子還在想理由摁編,你們先稍微等會。瞥了眼不是很識趣的豐主薄,沉吟道:
“俗話說,子不語怪力亂神,我也不知道你們會不會相信我的經歷。話說那日我重返西禪寺,斬殺數頭妖狼後便隨地搭了個窩棚休息,睡夢中見有一渾身血汙的矮小老漢,衣著打扮不似本朝之人。他將一瑩白色光球遞給我,我在睡夢中接過後便如氣泡般消失在手中。而當我醒來時,身上的屍氣已盡除,虧損的氣血也有逐漸恢復的跡象。”
“這個夢,我前後做了不下十次。每次醒來,身體狀態都有很大好轉。而這,或許就是我從形容枯蒿到神駿風朗的原因,不知道諸位信是不信。”
豐主薄應是一個熱愛民間傳說的讀書人,看著還在或苦苦思索或震驚到難以理解的同桌客人,很快實現邏輯自洽並對說他們說道:
“我明白了!那渾身血汙的老漢,應是此方土地老爺。這獅駝嶺、西禪寺連年多番血戰,大多陣亡將士遺骨又不能及時收殮,那土地老爺身上沾滿血汙合情合理。土地老爺見景壯士不但收殮遺骨,還又折回斬妖除魔,幫助自己守護一方,這些可都是大有功德的事情。那,那夢中仙人給予的瑩白色光球應該是功德啊!”
豐主薄激動的站起身來,緊緊握住景牧的雙手,說道:
“景壯士,您這可是仙人扶頂、功德灌體啊。”
景牧抽回雙手,擺手示意同桌其它人等不要躬身行禮。心中卻有些後悔,這本子臨時現掛缺乏打磨,土地老爺雖然合情合理但逼格好像不是很高,仙人撫我頂結髮受長生的事情,起碼應該是觀音羅漢閻王大羅金仙之類的上仙吧,那樣感覺才對啊。
將此條要訣暗暗記在袖口後,景牧灑脫的對眾人說道:
“什麼仙人扶頂、功德灌體,得之我幸失之我命。我只有一顆赤子之心,只想著斬妖除魔,只為了救民於水火。”
豐主薄等人自是對這好漢一番發自肺腑的欽佩敬仰,又多聊幾句,方將此話題放下。
不多時,新郎吳小江帶著新娘前來敬酒。吳小江這段時間籌辦婚禮,許久未見過景牧,自是帶著酒意拉住這位好漢傾訴衷腸,在一眾人等的恭喜和勸解中,喝過好幾杯才離去。
景牧見一對新人離去,坐在桌前默默地看著自己的手,心想:
“這吳小江還是個兔兒爺來的嗎,在老子手上摸來摸去,之前怎麼沒發現。”
“還是這貨在老子手上寫了好幾遍,大哥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