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幫我解開?”

灼熱的呼吸噴到耳側,虞初窈莫名紅了臉:“你剛不是自己解的好好的?”

遲宴便笑:“我看你對這件事好像很感興趣。”

虞初窈:“……”

她預設了,伸手替他把釦子解開。

白皙的肌膚,和黑色的襯衫形成鮮明對比,第一次這麼近距離地觀看,虞初窈感覺有點上頭。

但她不想在交往第一天,就給遲宴留下一個“女朋友是老色批”的印象,因此從頭到尾都表現得十分淡定,且嚴肅。

待解到最底下一顆的時候,遲宴伸手按住了她的手,突然強調了一句:“感興趣可以,但是……只能對我的感興趣。”

“不然我還能對誰的感興趣?”

虞初窈本來以為,他會說陸瑾堯,但當他口中蹦出“周翊齊”這個名字的時候,她無語了。

敢情頒獎禮這舊賬還記著呢。

等正式有了名分,就開始翻了。

而且這樣看起來,陸瑾堯好像已經完全不在他的情敵清單裡,競爭力竟然連周翊齊都比不上。

“小心眼。”虞初窈不由失笑,伸手推著他又走出臥房,穿過客廳達到浴室門口。

“你快進去吧!”

而後是“嘭”的一聲關門聲。

浴室裡瀰漫著淡淡的薰香味,若有似無。

遲宴的視線從那緊閉的門移到眼前的鏡子,鏡子裡,黑色襯衫解了大半,只剩下最後一顆釦子。

他輕笑一聲,解開釦子後,隨手將它放到一旁。

這段日子以來的壓力、長時間飛行帶來的疲憊,此刻似乎都消失殆盡。

大概二十分鐘後,浴室裡又傳出了遲宴的聲音:“窈窈。”

虞初窈正坐在沙發上玩手機,聞聲問:“怎麼了?”

“剛才沒有拿睡衣。”

虞初窈這才想起,剛才光顧著把他推進去,確實忘了這一茬。

她放下手機起身,問:“睡衣在你行李箱裡嗎?”

“嗯。”

虞初窈走到他臥室,把行李箱放倒,開啟後,很快看到了一套黑色睡衣。

伸手取出的時候,睡褲下襬掃過,似乎帶出了什麼東西。

她低頭一看,是一封暗粉色的信封。

應該是之前錄製《TA的情書》的時候,她寫的。

虞初窈俯身撿起,本來想放回原處,卻發現原處還放著四封。

自從他來到節目裡後,虞初窈每一期都是寫給他的,即便是他沒來的那一期,因為節目組說可以轉交,所以她也還是如常寫了。

除去最終那期直接告白,應該是五封。

虞初窈數了數,加上掉了的這封,確實正好是五封。

可是……當時不是被他撕了一封嗎?

虞初窈眉頭輕皺,想起當時在垃圾桶旁,確實沒有明確看到那些碎紙片上寫了什麼,難道……自己誤會他了?

“窈窈?”大概是見她還沒過去,遲宴又喊了一聲。

虞初窈回神,趕緊起身幫他把睡衣拿到了門口。

遲宴伸手接過,很快便穿好從浴室裡走了出來。

虞初窈好奇地問:“我剛才拿睡衣的時候,看到了底下放著的那幾封情書。”

遲宴沒什麼意外,拉著她往臥室床邊走。

虞初窈愣了一下:“我沒洗澡。”

就這樣直接躺在他床上,他不嫌膈應嗎?

畢竟虞初窈就無法接受有人穿著外出服、不洗澡躺她的床。

“沒事。”遲宴掀開被子,坐在床邊,指腹摩挲了一下她的手腕,動作充滿誘惑,“陪我躺會兒,嗯?”

虞初窈猛然心動,沒有拒絕,躺下後,才又想起問:“我剛才看到你行李箱裡有五封情書,所以,你當時沒有撕掉我的情書?”

遲宴摘掉眼鏡放在一旁的床頭櫃上,從背後將她摟在懷裡,閉上眼睛:“嗯。”

“那當時我誤會你,你怎麼不解釋?”

遲宴的雙唇距離她的後頸很近很近,說話的時候,有灼熱的氣息噴在上面,引發她一陣陣的戰慄。

“也不算完全誤會,撕確實是我撕的。不過是一封挑撥信。”

“李媛之寫的?”

“嗯。”

虞初窈眨了眨眼,突然想起,那個節目後,李媛之就從娛樂圈裡徹底消失了,據說退圈去找了一份文員的工作。

她本來以為,是因為當時陸瑾堯深陷輿論的時候,她甩鍋的行為,得罪了陸瑾堯。

但現在想來,會不會,和這件事也有關係?

“那李媛之後來退圈的事情……”虞初窈欲言又止,怕又一次誤會他。

不過這次遲宴回答得很坦誠:“小施懲戒而已。”

虞初窈抿了抿唇,對於挑撥離間的李媛之,倒沒什麼同情。

轉頭又想起情書的事情,她很真誠地道歉:“對不起啊。”

遲宴唇間溢位一聲低低的笑,“道歉有用的話,要警察干嘛?”

虞初窈:?

這男人怎麼這麼斤斤計較?

她翻了個身,面向他,因為擁抱的姿勢,倆人此刻貼得很近,虞初窈抬頭的時候,唇堪堪蹭過他的下巴。

她笑了:“那道歉沒用,什麼有用?”

遲宴垂眸,靜靜看著她,倏爾微微往前湊了一點,吻上了她的唇。

和之前在車上的繾綣勾引不同,這是一個極度溫柔的吻。

他微微摩挲著她的唇瓣,就像在對待一件寶物一般,捨不得用重力。

虞初窈也是此刻才發現,他和自己記憶裡的清冷寡慾好像不太一樣……

但她並沒有拒絕,直到倆人的呼吸漸漸急促。

她才伸手推了推他的胸口,示意他停下。

遲宴果然緩了動作,退開些許後,輕笑道:“放心,還不是時候。”

遲宴想,她還太小了,才大一。

他怎麼捨得。

虞初窈抿了抿唇,也怕他誤會是自己不願意,雖然確實是早了一點。

“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就是想你剛下飛機,還是得好好休息。”

遲宴點了點頭,又重新閉上了眼睛。

虞初窈靠在他懷裡,在極度安靜的環境下,竟然也隱隱的睏意襲來。

迷迷糊糊中,她好像聽到他問:“打算怎麼澄清?”

虞初窈閉著眼睛,眉頭輕皺,低聲嘟囔:“隨你。”

“真的隨我?”

“嗯。”

他沒有再說話,虞初窈也徹底陷入安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