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三皇子、五皇子相繼被皇帝重罰,甚至被貶成了庶人。

宮裡卻突然多了一個十皇子,皇上不僅親自吩咐劉德讓十皇子住進了華麗的玉清宮。

還在第二天早朝時,宣佈了這事,滿朝文武都知道了。

杜氏接到三皇子被貶,終身圈禁在三皇子府,焦急萬分。

“春櫻,你快去裴府把大小姐叫回來,就說我身子不適。”

姜雨彤看著風塵僕僕回來的裴景熠,“夫君,你總算是回來了,擔心死了我了。”

“我沒事,好好的,你別擔心,府裡有沒有出事?”

“府裡一切安好,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太子、三皇子、五皇子帶兵造反逼宮,皇上被氣得不輕,如今剛下了旨廢除三人的皇子身份,貶為庶人,終身圈禁在府中。”

“五皇子竟然也插了一腳?”姜雨彤有些驚訝,五皇子一向心機深沉,怎麼也這麼沉不住氣了,這不像他的行事作風。

“若不是皇上有後手在,只怕昨日五皇子的計謀就得逞了。”

姜雨彤立馬明白了,不再問這事,“昨天你們肯定擔驚受怕,用了早膳,好好睡一覺吧。”

裴景熠沒有反駁姜雨彤的安排,簡單用了一點兒小米粥,並一些小菜,就歇下了。

“少夫人,侯夫人身子不適,請您回去一趟。”

“行,我知道了,小蝶,你同我一塊去,其餘人就留在府裡照看夫君和宸兒。”

坐在馬車上,小蝶有些疑惑發生了什麼事,讓杜氏這麼急,突然送了急信來。

“小姐,夫人是得了什麼病?”

“她應該沒病,可能得知了三皇子出了事,怕影響到二妹妹,所以才把我叫回去拿個主意,或是給二妹妹求個情。”

不得不說姜雨彤真的很懂杜氏,杜氏看到姜雨彤過來,立馬就讓她坐下。

“彤姐兒,三皇子被貶為庶人的事,你知道了吧?”

“嗯,剛從夫君口中得知,母親是想讓我給二妹妹求情?”

“彤姐兒,你妹妹和你一向關係最好,有什麼事都想著你。

如今,三皇子出了事,紓姐兒在府裡的日子就不好過了。

女婿和親家都是朝中重臣,在皇上面前有一定的話語權。

母親求你看在之前的情分上,幫一幫你妹妹。”

說著,杜氏的手緊緊握住姜雨彤,眼角忍不住落下淚來,看著好生可憐。

“母親,不是女兒不幫二妹妹,實在是三皇子做的事太出格了。

如今,皇上對他的懲罰已經是從輕了,若是景熠去求皇上,可能幫不了二妹妹,還會讓皇上遷怒二妹妹。

天子一怒,浮屍百萬,又豈是說說而已?這話想必母親比我更清楚。”

當年原身的外祖一家不就是因為皇上的命令,一家子上百口都殞命了。

就連外嫁女的母親,都難逃一死,現在杜氏卻求到她面上,真是有些諷刺。

她是哪號人物,能左右皇上的想法?

“你不行,女婿和親家肯定行,你去求求他們,讓他們幫著疏通一下關係……”

杜氏苦苦哀求,姜雨彤卻看也不看她,站起身來。

“母親,這事恕女兒無能,女兒確實幫不上忙,也不會去求公公和景熠。

母親,還是想開著,二妹妹只是被拘在府裡,並不是流放。

咱們這些家人時不時還是可以送些東西進去的。”

說完,姜雨彤就離開了。

裴景熠一覺睡醒,發現媳婦不在身邊,連忙招來丫鬟詢問。

“你們少夫人去哪兒了?”

“侯府中夫人不舒服,少夫人焦急回侯府去探病了。

少夫人讓少爺別擔心,她一會兒就會回來,不用去尋她。”

正說著呢,姜雨彤和小蝶就走了進來。

“彤兒,你一個人去侯府我不放心,下次去,一定要叫上我。”

“好,我知道了。”

定遠侯夫人的親生女兒出了事,裴景熠就怕她狗急跳牆,要是不小心傷到彤兒就不好了。

朝中局勢風雲變幻,三個皇子被貶,這陣子會很亂。

果不其然,傍晚裴重深把所有人都召集到了衛氏屋裡。

嚴肅地告訴衛氏、姜裴怡馨、姜雨彤儘量待在府中不要外出。

“外面亂得很,你們就待在府裡,就怕有人狗急跳牆。”

一頓飯,眾人因為裴重深的話,吃得有些心不在焉。

飯畢,裴重深對裴景熠道:“微明,同為父到書房一趟。”

“父親發生了什麼事?”

裴重深重重地嘆了一口氣,緩緩說道:“皇上想讓為父教授十皇子唸書。”

他還有裴家眾人,壓根不想亂入奪嫡的旋渦裡。

可是,因為族中子弟出息,在朝為官的大有人在。

裴家是不可小覷的一股勢力,如今皇上的身子骨大不如前。

太子三人又逼宮造反,狠狠刺激了皇上,讓皇上的身子越發差了。

在各個風口浪尖上,皇上竟然提出讓自已教十皇子唸書,怎麼看都是一個燙手山芋。

偏偏自已作為臣子,沒有辦法拒絕。

而且就算有理由拒絕,只怕皇上還有後手。

“十皇子?”

“十皇子的母親只是一個宮女,她愛慕虛榮,趁皇帝醉酒爬上了皇上的龍床,皇上醒後,就把她打發到了冷宮,讓她自生自滅。

哪裡知道那宮女是個有福的,竟然懷孕了,在冷宮中生下了十皇子後,又撒手人寰了……”

“父親,皇上的意思莫非是”

“這就是一個燙手的山芋,能拒絕,自然要拒絕。”

“皇上應該不會給父親這個機會,與其這樣,不如破釜沉舟,賭上一賭。”

“微明——這不是一般的賭,一招落敗,那可是會牽連全族的大事!”

“父親,我們沒有退路了不是嗎?就算父親拒絕了,皇上也不會允。

說不定還會用其他人來做筏子,不是您,就是族中的叔伯。”

裴重深久久沒有出聲,只靜靜地坐著,裴景熠也不催促,就坐在對面陪著。

不知過了多久,裴景熠才聽到了裴重深,深深地嘆了一口氣。

“我老了,未來就掌握在你們這些孩子手裡了。微明,你想做什麼就放手去做吧。”

裴景熠站起身,向裴重深行了一禮,“父親,我會小心的,父親就是我堅強的後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