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裁衣

夏英一面小心翼翼地哄姜雨彤，一邊在心裡琢磨著，怎麼說服姜雨彤賞荷宴帶自己一塊兒去。

因此，話裡話外都說著自己知道的關於安國公府的事。

姜雨彤彷彿沒有聽出她話裡的暗示，依然是一副懵懂模樣。

絞盡腦汁、費盡口舌，白忙活半天的夏英有苦難言。

心裡對姜雨彤越發不滿起來。

小雪等夏英走了，又服侍姜雨彤睡下，這才幽幽開口，“小姐，賞荷宴你要去嗎？”

“當然，安國公可是當年參與外祖一案的人之一，總要去會會，沒準有意外收穫也說不定呢。”

“需要奴婢去和劉掌櫃那兒說一聲，讓他配合咱們行事嗎？”

“不必，不過是去探探路，安國公到底底蘊非凡。”

姜雨彤最不缺的就是耐心，埋藏了那麼多年的秘密，又豈不是一天就能查清楚的。

君不見，饒是後世那般繁華，仍然有許多陳年舊案，何況是大衍這麼一個封建王朝。

小雪見姜雨彤有了主意，自然沒有再多說，悄無聲息地退了出去。

杜氏笑得一臉溫柔，招呼道：“彤姐兒，快來，這些都是雲繡樓新出的布料，你快來挑一挑。”

姜雨彤看著杜氏這般做戲，面上一副天真無邪的模樣。

姜雨彤彷彿看呆了的模樣，一臉沒見過世面的指著桌上的各色布料。

“好漂亮的布料啊，我在鄉下從未見過，母親，這些布料我都可以選嗎？”

“當然可以，這些都是為你們姐妹準備的。”

說著，杜氏又看向姜菀，姜嫣然，“菀姐兒、然姐兒，都來挑一挑。”

姜雨紓撒嬌道：“母親～你不喜歡女兒了！女兒不過來遲了一會兒，竟然已經開始挑布料了！”

“你啊你，自己來遲了，還怪上我了，真是淘氣！”

一旁雲繡樓的掌櫃，羨慕地開口道：“侯夫人家的幾位小姐真是個個都是不可多得的美人兒，對夫人也恭敬！”

幾句恭維的話，哄得杜氏眉開眼笑。

姜雨彤環視一圈，一眼就看中了其中那匹正紅色的雲錦。

“母親，我要這一匹！”

姜菀手慢了一步，剛想爭辯，又想起秋姨娘的叮囑。

只能狠狠瞪了姜雨彤一眼，悻悻然收回了手。

姜雨彤並不看她，拿起布料，直接說道。

“小姐好眼光，這是上好的雲錦，和小姐很相配。”

姜雨紓自然沒有錯過姜雨彤和梁菀之間的齟齬，眼睛微閃。

笑著說：“大姐姐眼光真好，雨紓都羨慕了。”

姜雨彤傻樂道：“二妹妹，你誇的我都不好意思了。

妹妹快挑一匹好的，別讓其他人搶先了。”

說著又瞥了一眼不遠處的姜菀，話裡的意思不言而喻。

姜雨紓笑著點頭，拉過一旁的姜嫣然，“嫣然，咱們可得抓緊時間挑一匹好的！”

姜嫣然看二姐姐這樣，甜甜一笑，“二姐姐先挑，妹妹再看看。”

杜氏很滿意姜嫣然的懂規矩，對於不懂規矩的姜菀，心裡琢磨著怎麼讓她吃虧。

“這匹浣花錦花色不錯，秦娘子我便要這匹吧。”

姜雨紓不甚在意地看了兩眼，隨意開口。

不同於姜雨彤頭一次見到這麼多名貴、漂亮的布料。

這些布料對於姜雨紓而言，早就是見怪不怪，自然不稀奇。

姜菀、姜嫣然都是庶女，但是自小養在侯府，對此並不驚訝和意外。

秦娘子將幾位小姐選中的布料、顏色，一一記下。

又給幾人量了身，選了樣式，這才準備離開。

“彤姐兒，你先別急著走，瞧我差點兒就忘了，你多挑幾匹布料，我讓秦娘子一併給你做了衣裳。”

姜雨彤眼底的興奮和激動完全掩蓋不住了，“多謝母親。”

說完，就大手一揮，“秦娘子，布料不變，每種顏色都給我來一身，樣式不要重複。”

杜氏聽得心裡在滴血，可當著外人的面，自然不好說什麼。

“該死的，姜雨彤這賤丫頭，總是讓人生氣！”

杜氏維持著溫和的笑容，“秦娘子，你都記下，三日後把衣裳都送上門。”

秦娘子沒想到定遠侯府剛回來的大小姐這麼受寵，自己今日能大賺一筆，笑得見牙不見眼。

“是，三日後，我親自上門送衣裳。”

送走了秦娘子，杜氏不想再看見姜雨彤，揮了揮手，就讓她們都回去了。

“氣死我了，姨娘你安排的事，到底如何了，我不想再等了！”

一回來，姜菀就再也忍不住摔了一個杯子。

秋姨娘趕忙摟住姜菀的肩膀，“菀姐兒，消消氣。”

“你們都下去吧。”

這種體己話，自然不能說給旁人聽。

“菀姐兒，你再忍耐兩日，這事要是成了，姨娘保證不僅能讓姜雨彤受罰，沒準還能讓她去不了安國公的賞荷宴。”

姜菀有些不相信，“當真？！”

秋姨娘拍了拍姜菀的手，“姨娘什麼時候騙過你？菀姐兒，你沉住氣。”

“小姐，奴婢發現咱們院裡的銀珠鬼鬼祟祟地去花園假山後見了碧荷院的小丫鬟紫衣。”

姜雨彤略微一回想，“碧荷院？那不是秋姨娘和姜菀的院子嗎？”

小雪小聲點頭，“正是，銀珠沒準就是秋姨娘或者三小姐的人。”

姜雨彤不甚在意地說：“小雪你繼續盯著，本小姐倒是想要看看她們要玩什麼花樣兒！”

“是。”

“小姐，小姐，你快嚐嚐這芙蓉卷，味道真是太好了！”

小蝶獻寶似地端著一碟子糕點進來，姜雨彤忍不住打趣。

“小蝶，才來府裡兩日你這小臉看著都圓潤了幾分！”

“小姐！你再這麼打趣奴婢，奴婢就不理你了，虧奴婢惦記著小姐，小姐卻只知道打趣奴婢……”

小蝶故作委屈地放下碟子，委屈巴巴地別過頭，不看姜雨彤。

“哎喲，瞧我這嘴，這是得罪了小蝶姑娘，小蝶姑娘別生氣，我再不說了。

讓我嚐嚐小蝶姑娘愛吃的芙蓉卷是不是真這麼美味。”

小蝶見狀頓時就不氣了，眼睛亮晶晶地看著姜雨彤，很期待姜雨彤的評價。

夏英這個時候進來了，“小姐，周嬤嬤說，今日下午提前半個時辰練習禮儀。”

“嗯，知道了。”

姜雨彤帶笑得面龐聽到夏英的話，立馬垮了下來。

“這個芙蓉卷不錯，夏英姐姐你也嚐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