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末的宴會要在溫泉山莊裡住上兩日,從容在週四就簡單地收拾了一些行李和日用品。

“要出差嗎?”沈芳君看到從容拿著化妝品的小樣出來,裝進了包裡,猜到她可能要出差,“去幾天?去南方還是北方?衣服要帶夠了。”

從容失笑,把手裡的東西放進化妝包裡,走到沙發邊上陪沈芳君坐著,“媽,放心,就是去附近的一個溫泉山莊,有一個宴會要參加。”

她一向不瞞沈芳君,尤其是要離開家幾天。

“你要按時吃藥,還有冰箱裡有菜和肉,自己做一些吃的,沒事不要上街……”從容仔細叮囑。

“知道,”沈芳君聽到宴會兩個字,眼睛一亮,“是不是和男人一起去?”

從容無奈。

正巧,手機振動了,她拿起手機,看到螢幕上是霍霆琛的來電,嘆了一口氣,回道:“準確點,和出錢僱傭我的男老闆一起去。”

說完,她按了接聽鍵。

沈芳君拍了拍從容的手,“沒關係,宴會可是認識未來老公的好機會,一定把握住。”

電話那頭,霍霆琛明明白白地聽到了沈芳君的交代,黑眸眯起,幽光閃過。

“從律師,如果你抱著週末釣凱子的想法,那麼我勸你趁早打消這個危險的念頭。”

從容乾笑了一聲,趕忙走到一旁,她怕沈芳君又說出什麼讓霍老闆不高興的話。

“霍總,誤會。”

霍霆琛正坐在茶桌旁,把手中的茶盞重重地擱在茶桌上,“最好是。”

“霍總有什麼事嗎?”

從容問道。

她可不覺得霍霆琛是那種沒事幹給她打電話閒聊的人。

“從律師,明天下午下班我去接你,不要安排加班。”

從容趕忙答應。

言下之意她聽懂了,就是不要讓霍總久等的意思。

霍霆琛輕哼了一聲,“從律師注意宴會上的穿著,不要太突出,也不要太給我丟臉,自己把握這個度。”

“明白。”老闆提出的要求,從容利落地答應。

電話那頭,霍霆琛的不爽稍稍淡了一些,從容還是很專業很上道的,相信能夠勝任女朋友的崗位。

週五下午下班,從容在第一時間就關上了電腦,提上了包。

電梯裡,陳曼玲也在,見從容進來,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

“從律師竟然不加班了?”

從容哼了一聲,算是回答。

組長的位子已經是她的囊中之物,陳曼玲就是再眼紅也沒辦法。

“總有一些人,之前裝得多麼忙,天天加班,怎麼一提上組長,事情也沒了,班也不用加了?”

陳曼玲陰陽怪氣,就差沒直接說從容之前加班都是在裝忙。

電梯裡,其他同事都低著頭,豎著耳朵。

“加班是加的,不過今天換一個地方加班。”從容沒有惱火,而是笑盈盈地應道,“我這忙得熱火朝天,有些人就天天閒得慌,坐冷板凳,看得我羨慕得很!”

論打嘴仗,她還從來沒有輸過。

陳曼玲的臉上青一陣紅一陣,從容損她呢!

“我倒想見識一下,從組長今天的加班是有多麼忙!”

陳曼玲氣哼哼地當先走出電梯,她還不信了,週五的下午從容會真的出去加班見委託人!

從容懶得理她,快步超過陳曼玲,往外走去。

被甩在後面的陳曼玲看著她的背影,更加惱火,“裝,我看你繼續裝!”

“就是,一副小人得志的樣子。”和陳曼玲關係不錯的一個同事跟著附和。

“怎麼可能週五下班去見客戶,八成也和我們一樣出去嗨。”

“我就受不了她這種人,去玩就直說了,還要假惺惺地說她出去加班,切!”

她們一幫人今天約了吃飯,正好在電梯裡遇到了從容,當著從容的面,她們不敢吭氣,就豎著耳朵聽陳曼玲和從容互懟,可是揹著從容,她們還是要挺一下陳曼玲的。

嘴上說著,陳曼玲一行人跟著從容出大樓,然後,幾人一起看到大樓門前停著的那輛黑色的賓利。

咕咚。

一個女同事嚥了口口水,她看到了站在賓利旁邊等著的男人。

一身高定西裝,氣質矜貴。

是霍霆琛。

“我應該沒來遲吧?”從容快步上前,一下班她就下來了,連陳曼玲給她添堵都沒搭理。

“還行,”霍霆琛的目光落在從容身後幾個女同事的身上,“這是……”

從容回身,看到陳曼玲等人,猜到霍霆琛是要給她找場子了。

“沒事,我平常不是老加班嗎?今天破天荒地早下班,和她們說我換一個地方繼續加班她們不信,都要親眼見見。”

從容聳聳肩,一副無辜的表情。

“霍總。”陳曼玲和幾個同事一起過來,畢竟霍霆琛是律所合作的大客戶,她們既然見到了人,沒理由不來打個招呼。

“先上車。”霍霆琛親自幫從容開了車門。

陳曼玲咬著紅唇,看著從容坐進賓利的後座,還是霍霆琛親手開關車門,嫉妒的眼睛快紅了。

她希望能坐進去的人是她自己。

“如果我沒有記錯,馬上要提拔組長的人是從律師。”霍霆琛冷然開口,打斷了陳曼玲的幻想。

霍霆琛原本就冷漠的臉色更加嚴肅,周身的氣勢充滿了壓迫感。

陳曼玲等人都紛紛低頭,逃避霍霆琛的目光。

“從律師是我霍氏欽點的合作律師,她和我這位客戶有約,應該不用和各位彙報吧?”

霍霆琛質問道。

幾個同事低著頭,你看我,我看你,誰也不願直面霍霆琛。

畢竟在這種時候,應一聲,就是加深霍總對自己不好的印象,說不定日後有機會合作,這種壞印象會毀了一個機會。

她們不吭氣,霍霆琛也不著急,就這麼靜靜地站著等。

終於,一個同事承受不住他猶如實質的壓迫性目光,悄悄伸手戳了陳曼玲。

從容是她惹的,今天的事情也是她陳曼玲挑起的頭,現在惹到霍霆琛,理所當然應該要陳曼玲挺身而出。

“是不用的,霍總。”

終於,陳曼玲也扛不住了,抬起眼睛,楚楚可憐地看著面前的男人,“我們也是好意,關心同事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