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全場消費由陳公子買單

拍攝陳識兩人照片的人叫徐冉，是一名鄴城大學大二的學生，他的高中就是在鄴城九中上的，比陳識高兩屆。

陳識上高一的時候，徐冉上高三，對於九中未來的希望之星，徐冉當然聽說過。一個學期後，陳識跌下神壇，徐冉當然也知道，不過當時的他作為一名準高考生，這事也就聽聽罷了，好壞反正都跟他沒關係，還是學習最重要。

至於為什麼隔了兩年，徐冉還會一眼認出陳識，那就要歸功於他的堂弟了。

徐冉的另一個身份是徐欣的堂哥。

對，就是昨天中午在食堂出言譏諷陳識的徐欣。

堂兄弟之間的關係非常好，可能源於有著相似的經歷。初中時期的徐欣始終被陳識壓一頭，他哥徐冉班上也有一位類似陳識的存在，始終壓著徐冉一頭。

兄弟倆有次一起逛街，不約而同的買了本清心咒。

徐欣是“幸運”的，上了高中之後陳識不行了，他可得意了。

徐冉就沒那麼走運了，班上的那位神人一直和他同班到高中畢業，搞得徐冉最後的心態都崩了。

導致高考發揮失常，不然他可是要考清北的人，無奈只能就近上了鄴城大學。

當然鄴城大學也挺好，最起碼能排進全國前二十，但對於心氣高的徐冉來說，就是妥妥的人生滑鐵盧。

更可氣的是，徐欣這小子有事沒事就在他面前提起那個已經不行了的陳識，就差唱一首得意的笑了。

他們班那位神人怎麼就沒像陳識一樣呢！

一點都不懂事……

徐冉無語凝噎。

不過他很快就走出了內心的陰霾，鄴城大學離家近，美女也多，最主要的是那個壓他一頭的神人已經去了國外，他感覺自己的“王霸之氣”又回來了。

今晚來酒吧其實是他主動提起的，屬於他們社團的一次小團建，更主要的目的是他想拉近和社長許霖月的關係。

徐冉加入音樂社的原因無他，就是衝著社長大人去的。

猶記得兩年前，徐冉剛進入大學，學校社團第一次拉新時，每個社團都有一群學長學姐在賣力吆喝，對此徐冉是嗤之以鼻的。

心高氣傲，自視甚高的他覺得自己絕不屈才在這些無用的業餘愛好和社會實踐中，直到他看到了音樂社的招新領隊許霖月，立即驚為天人。

那時的許霖月還是音樂社的副社長。

徐冉那一刻覺得，就算許霖月是音樂社裡打雜的，這個音樂社他都進定了！

人還是要有一些愛好的，要不然和鹹魚有什麼分別！

音樂社招新，自然有一番考核，人人都想進，音樂社的門檻都要被踏平了。

徐冉雖沒有多少音樂天賦，好在會吹一手口琴。

口琴這麼小眾的樂器，的確讓徐冉加分不少，於是就順利進入了音樂社。

那一刻的徐冉覺得，女神已經是他的囊中之物，胯下之臣。

時光流轉，快兩年過去了，許霖月已經當上了音樂社的社長，徐冉也成了副社長之一，可兩人的關係依然如初，牢固的像是一塊堅冰。

放在常人早就放棄了，天涯何處無芳草。

徐冉顯然不是常人，他覺得自己學習優秀，長相優良，家境優渥，許霖月憑什麼看不上他，應該還是他的火候不夠，越難攻克的女人越有味道。

男人心中那股可憐又猥瑣的自尊開始作祟。

兩年的音樂社“磨鍊”，沒讓徐冉在音樂造詣上有所提高，口琴技藝還是那般希拉尋常，可硬是憑藉著出手闊綽，交遊廣闊贏得了不少同澤的好感。

要不他也當不上這個副社長。

音樂社裡，明眼人都能看出來徐冉對社長許霖月情有獨鍾，徐冉也不是沒有在許霖月面前表露過，可奈何人家許仙子就是不回應。

許霖月被稱為許仙子是鄴城大學所有男生的共識，與世無爭、淡然出塵、清冷如仙都是許霖月的代名詞。

她只是安靜的站在那裡，那裡就是一幅畫。

清冷仙子許霖月本來不想參加今天的團建活動，她覺得音樂是與人心靈共鳴的橋樑，酒吧這種地方充滿著迷亂和爆裂，再好的音樂放到這裡都變成了利益的工具。

她不喜歡。

但社裡的人並不都和她的想法一致，之前已經藉故推脫了幾次，她能感受到社員臉上表現出的失望，為了社團的凝聚力，她說服自己，下定決心參加了今晚的團建。

她告訴自己，不喝酒，坐一會兒就走。

徐冉的心思她怎麼可能不清楚，只是她沒談過戀愛，也不懂如何拒絕別人，更怕傷了社裡的和諧氛圍，所以一直裝作什麼都不知道。

無言的沉默也是一種拒絕吧，許霖月如此想著。

涉世未深的女孩子，總想著用自以為的善意去解決煩惱，殊不知在別人眼裡，這就是軟弱可欺的表現。

————

鄴城CBD位於西江區，這裡的繁華猶勝陳識和9009今天逛的錦華路商業中心，一個是曾經輝煌，如今依舊寶刀不老的老主城，一個是活力四射，生機盎然的新主城。

在這座新主城的核心地帶，一幢高488米的大樓傲然矗立，無論從哪個方向看，“錦鄴國際”四個字都異常醒目。

此刻，位於88層的總裁辦公室燈火通明。

一襲職場麗人裝束的林莉坐在厚重的老闆椅上，俏臉含霜，目光深沉。

一個女人，能走到她如今的地位，其中的艱辛自不必說。回過頭看看，曾經的夥伴、對手，很多都已經塵歸塵土歸土。

商場上的每一步都要小心謹慎，甚至如履薄冰，這不是膽小，也不是謹慎，而是求穩。

在求穩中謀發展，錦鄴國際的成長速度讓人咋舌，背後自然有很多揣測和不懷好意的聲音。

林莉一個女人，憑什麼可以在短短的十年時間把公司做成全華國首屈一指的存在？

有些人的笑容已經逐漸變態。

吹牛不要上稅，意淫無需成本，林莉是女強人，更是個漂亮的女人，她老公據說已經十多年沒訊息了，這裡面可供人遐想的內容多了去了。

林莉自然知道外面那些心思齷齪的人會如何在背後嚼舌根，但她不在乎，也沒空在乎。

有在乎的時間，還不夠錦鄴國際市值再上去幾個百分點。

不過當下的一件事，是真的讓她生氣了。

“孫副總，我想問你，聚寶商業街的專案什麼時候完工？”林莉雙手抱胸，語氣冷然。

孫連成只有半張屁股坐在椅子上，額頭冷汗直冒。

“林總，工程已經在收尾，月底前就可以完工。”

“那這個專案花了多少錢？”林莉接著問。

“預算造價15個億，因工期縮短近半年，加上成本管控落實的比較到位，最終成本應該不超過13億。”孫連成摸了摸頭上的汗，“財務部那邊一直在跟進這件事，竣工後應該就能出初步的報表了。”

林莉似笑非笑，“知道的還挺清楚，那我再問你一件事。”

“工程部下面的一個施工隊，有個裝修工的員工卡丟了，你知道嗎？”

孫連成瞪大雙眼，一臉迷惑，這種根本連雞毛蒜皮都算不上的事林莉居然會知道？

關鍵是他真的不知道，他好歹也是集團下屬地產開發公司的副總，如果整天關注這些不算事的事，那他成什麼了？

“你是不是想說，這種事根本反饋不到你這個級別？一個普通員工的工作卡丟了，補辦一張不就行了，有什麼值得小題大做的。”

林莉周身的氣壓又低了幾度。

孫連成緊張的不敢說話，但心裡的確是這麼想的。

林莉繼續道：“相信你聽過一句話，千里之堤毀於蟻穴，有時候就是這些不起眼的小事會給我們帶來大麻煩！”

“錦鄴發展至今，遭多少人紅眼又躲過了多少冷箭，你也算是公司的老人了，不會不清楚。”林莉看著低頭不語的孫連成，微微嘆息一聲，“樹大的確好乘涼，但樹大也招風，這件事你親自去過問，如果明天中午之前不能給我一個滿意的回覆，那你可以提前退休了。”

說完，林莉沒有給孫連成表決心的機會，擺了擺手示意他出去。

孫連成誠惶誠恐的走出這間寬大豪華的總裁辦公室。

關上門的那一刻，孫連成深出一口氣，在原地定了幾秒鐘，回想起林莉的態度和話語，內心陡然一緊。

員工卡，一張小小的員工卡可不能成為他事業上的滑鐵盧！

總裁辦內，林莉用右手的大拇指和中指輕輕按壓兩側太陽穴，緩解著一天工作的疲乏。

她沒和孫連成說明緣由，身為集團總裁，如果事事解釋清楚，又事必躬親，她有九條命也不夠揮霍的。

攤子越來越大，而她也不年輕了，有時候真的需要一個堅實的肩膀依靠。

這時，手機螢幕亮起，陳識和9009“貼身熱舞”的照片傳到了她的微信上。

林莉斂眸輕笑，這死孩子。

————

舞池裡的陳識像是一個僵硬的木偶。

9009則像是回到了水裡的魚，盡情的扭動腰肢，展示傲人的曲線。

這還是一款美人魚。

兩人的身邊已經圍上來好幾個意圖不軌的年輕人，眼神挑逗的盯著9009，完全沒把陳識這傢伙放在眼裡。

9009對此視而不見，反而一個勁的嘲笑陳識四體不勤。

陳識心想，我百米11秒06，說出來嚇死你。

不過舞蹈真的不是他所長，尤其是在這種爆裂的音樂聲中舞蹈，直教他邁不開腿。

9009說，你別多想，動就行了。

陳識：……

他彷彿聽到了火車過山洞的聲音。

9009的動作愈發誇張，身邊的幾個小年輕那眼神彷彿已經將她生吞活剝了。

陳識滿頭黑線，像是一個護崽子的老父親，儘量隔絕旁人和9009的肢體接觸。

可是舞池裡那麼亂，有些防不勝防。

於是陳識生氣了，人家女孩子都不在乎，他幹操心個屁。

莫名的，陳識想到了小時候在便利店門前坐的搖搖車。

小朋友，快來玩我呀！

越想越氣，陳識乾脆回了卡座。

讓9009一個人瘋去吧，玩死拉倒！

另一邊，徐冉正在試圖向許霖月灌酒。

“學姐，我進音樂社兩年了，兩年裡承蒙你的關照，我實在獲益良多，社裡的每個人都親如兄弟姐妹，我能實實在在感受到音樂社這個大家庭的溫暖，如今不才當了副社長，以後會盡更大的心力為大家服務。”徐冉端起酒杯。“這一切其實都要感謝學姐你，如果沒有你，就肯定沒有現在的我自己，我衷心的想對你說聲謝謝，這杯酒我先乾為敬。”

酒到杯乾，徐冉自認是有些豪氣的。

許霖月不想喝酒，拿起桌上的可樂。

“徐冉，我不會喝酒，就用飲料代替了吧。”

徐冉微微皺眉，眼神瞥向坐在許霖月身邊的兩人。

兩人立刻會意，其中一人道：“社長，大家出來玩就是圖個開心，徐社長的話都說的這麼真誠了，你多少給人家一點面子。”

另一人趕忙接上，“是啊社長，去年元旦匯演，徐社長可是好不容易給我們音樂社爭取到了兩個表演名額呢。”

徐冉擺擺手，表情謙遜，“都是過去的事了，我也就是想著為音樂社多出一份力……既然社長不願喝酒，我們就別勉強她了。”

這話說的，好人都讓他當了。

許霖月面露歉意和猶豫，她沒有應對這種事的經驗，眼神中透露著為難和糾結。

徐冉就是抓準了許霖月會矛盾的心態，此刻他的內心已經有種奸計得逞一半的快感。

正當他打算再擺出一些“為社服務，不求回報”的姿態時，三個一看就不是啥好鳥的精神小夥來到了這方卡座。

染著一頭紅綠燈色的傢伙上來就出言不遜。

“美女，5000一晚玩不玩？”

許霖月哪經歷過這種羞辱，頓時被嚇到了，縮著身子，臉色發白。

被當做空氣的音樂社眾人怒了，這是什麼鳥，敢調戲他們社長大人？！

“你嘴巴給我放乾淨一點！”

徐冉豁然站起身，現在可是他表現的時候。

音樂社的其他人也紛紛站起來。

精神小夥只有三個，音樂社這邊六個人，當然不會一上來就認慫。

雙方之間的火藥味逐漸濃烈，在酒吧裡，這種事很常見，其他人都抱著看熱鬧的心態。

甚至有人開始打賭，到底是精神小夥贏還是這群雛雞勝。

三個精神小夥這邊顯然沒有把音樂社眾人放在眼裡，一群象牙塔裡的讀書人而已，哪裡見識過社會上的險惡。

正當三人準備有所動作的時候，一個端著酒杯，氣質儒雅的年輕男子走了過來。

年輕人臉上帶著笑意，嘴上卻毫不留情。

“識相的，現在就滾。”

精神小夥中的黃毛脾氣比較爆裂，上前一步，指著年輕男子，“你他媽……”

啪！

一巴掌打斷了黃毛的話。

“嘴裡再噴糞，我就讓你去衛生間吃個夠。”

年輕男子眼神輕蔑，看著三人像是看著三坨垃圾。

黃毛忍不了，出來混就是混一張臉，現在臉被人打了，傳出去他還怎麼把妹。

三人中的紅綠燈拉住了黃毛，眼神示意他不要衝動，這位是他們得罪不起的人。

年輕男子剛一露面，紅綠燈就覺得有些眼熟，只是酒吧裡光線不明，所以沒有第一時間認出來，直到年輕男子出手扇黃毛耳光，他才想起這位的身份。

於是他把黃毛拉到身後，腆著臉，“我這兄弟初來乍到，有眼不識田公子，我代他賠個不是，田公子您大人不記小人過。”

說著示意黃毛賠禮道歉。

黃毛自知遇到了硬茬，心裡不情願，嘴上卻很誠實。

田啟文並不想搭理這幾個垃圾，擺擺手讓他們滾。

於是三個精神小夥就很識相的滾了。

灰溜溜的那種。

沒能在許霖月面前展示一番男子漢氣概讓徐冉有些鬱悶，不過來人畢竟幫了他們，他還是要大肚的表示一下謝意的。

徐冉拿起酒杯，正準備敬酒的時候，田啟文看向他，說道：“你爸是徐中清吧。”

徐冉一愣，這個人認識他爸？旋即有些自得，有意無意的看了看許霖月，面露得色，那意思是，怎麼樣，這人是看在我的面子上才出手相助的。

“對，我爸是徐中清，你和我爸認識？”徐冉的語氣裡有些不易察覺的驕傲。

他爸徐中清白手起家，目前身家千萬，作為兒子，徐冉自然與有榮焉。

田啟文輕笑，沒在意徐冉語氣中的優越感，眼神掃了掃音樂社的眾人，故意在許霖月的身上多停留了兩秒。

“這些是你同學？”

田啟文沒解釋他怎麼認識的徐中清，在他看來純屬多此一舉。

話頭突然轉向讓徐冉又愣了一愣，“是的，我們是鄴城大學音樂社的，今天過來團建。”

徐冉想了想接著說道：“剛才他們叫你田公子，請問你是？”

田啟文並不打算介紹自己，指了指許霖月，“既然你們是音樂社的，我也是個愛好音樂之人，請這位美女唱首歌，沒問題吧。”

徐冉：？？？

徐冉覺得自己的腦回路有些不夠用，聊了沒兩句，畫風轉了三次。

按說田啟文的要求不算過分，畢竟出手替音樂社眾人解了圍，可語氣中那股如果你們拒絕就是不給我面子是什麼意思？

徐冉沉下臉，“田公子，既然你認識我爸，希望能給個面子，不要為難我們社長。”

田啟文輕飄飄的瞥了徐冉一眼，“可我就想聽美女唱首歌，這要求過分嗎？”

哦豁，看來徐中清的面子在他面前不好使。

徐冉自然意識到了，心中五味雜陳，敢不給他爸面子的人自然也是他得罪不起的，可是自己的女神怎麼辦？

難道剛走了豺狼，又來了虎豹？

許霖月此刻臉色煞白，身體瑟瑟發抖，就算是再沒見過世面，也知道面前這位看似儒雅的男人不會真的只讓她唱首歌而已。

吧檯邊，劉東強和楊斌把杯中的酒喝完，和劉東明打了招呼便準備離開。

酒吧生活對他們來說的確很新鮮，但消費水平並不是他們能夠承受的，有過一次體驗就知足了。

更為關鍵的是，酒吧裡鬧出的動靜被他們看在眼裡，田啟文的出現自然也沒逃過他們的眼睛。

當初楊斌砸車被抓，劉東強去贖人的時候，就是田啟文暗示他們在工地上鬧出動靜以抵消車輛損失的賠付。

事情過去了三個多月，劉東強這邊還沒動手，對方也沒再聯絡催促，劉東強的心裡其實是存在一些僥倖的。

可田啟文一出現，就打斷了劉東強的這種僥倖，因為他分明看到田啟文從吧檯走過的時候，似笑非笑的瞟了他兩眼。

其中意思不言自明。

酒是不能喝了，回去把明天的計劃在腦中過一遍，確保萬無一失才好。

酒吧裡的動靜自然也被陳識看在眼裡，他倒是沒有什麼英雄救美的想法，9009都被他晾一邊了。

只是感嘆這種地方果然亂，以後能不來就不來為好。

他不認識音樂社的那幫人，縱然心中有些正義感，也犯不著為他們出頭，但9009畢竟是他的引路人，不是說不管就不管的。

於是陳識重新走進舞池，之前圍在9009身邊的幾個小年輕已經不在了，陳識稍有疑惑但也沒深想。

“九姐，我們回去吧，時間不早了。”陳識俯身在她耳邊喊道，音樂聲太吵了，他明天還要上學呢。

9009停下誇張的動作，改為輕扭，雙手搭在陳識的肩上，媚眼如絲。

“可是姐姐還沒玩夠呢。”

陳識心中哀嚎，“九姐，明天還有正事，以後我再陪你來玩好嗎？”

9009噘嘴，“沒意思，這麼小就會掃女孩子的興，以後註定沒有女朋友！”

嘴上不情願，9009倒是停止了扭動，轉身走出舞池。

陳識跟著，心中慨嘆，這姑奶奶還算識大體。

在卡座又坐了片刻，9009抬眼看了看隔著兩桌那邊的動靜，沒什麼意思，隨即又點了杯雞尾酒，一口乾掉，然後穿上小外套，挽著陳識的手臂往外走。

陳識身體僵硬，大姐，你挽著我可以，但請別蹭啊蹭的。

經過許霖月身邊，她已經被田啟文抓著手臂，臉上的表情充滿羞怒，似乎馬上就要哭了出來。

周圍的人不敢上前，音樂社的人徹底做了縮頭烏龜，徐冉甚至在想，社長要不你就不要死犟了，給人唱首歌大家都好下臺。

許霖月掙扎的動作撞到了陳識，隨即向陳識投來求助的目光。

陳識腳下停頓，有些於心不忍。

9000一臉狡黠，“怎麼，想英雄救美？難道我沒她漂亮嗎？”

陳識打算收回9009識大體的認知，現在這種情況，討論誰漂亮合適嗎！

本不想惹事的陳識打算用實際行動告訴自己的引路人，對，人家就是比你漂亮，氣死你。

“這位朋友，看你像是精英人士，這麼強迫人家一個女孩子不合適吧？”陳識想拉開9009挽著他的手，可這女人手勁賊大。

看到陳識的第一眼，田啟文微微皺眉，隨即舒展開來，換上笑臉。

“原來是陳少，失敬失敬。”田啟文把許霖月拉到身前，“陳少爺既然也看上了這姑娘，我就不奪人所好了，代我向林總問好，我們後會有期。”

說完轉身就走。

陳識：……？？？

他什麼時候這麼牛逼了？

陳識發誓，他可從來沒有拉過林莉那張大旗，更沒有扯過虎皮。

事情解決的太過戲劇性，陳識的表情都沒來得及轉換，9009內心都要笑瘋了。

於是她湊到陳識耳邊小聲道：“裝逼的感覺怎麼樣？”

陳識：我不是，我沒有！

無形裝逼最為致命！

9009卻覺得陳識還可以裝得更徹底一些，於是鬆開挽著陳識的手，轉身跑上舞臺，拿起話筒。

“ladies and gentleman，今晚全場消費由陳公子買單！”

全酒吧寂靜了一秒鐘，然後陷入瘋狂。

陳識：我刨你家祖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