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一個人到底可以有多少個第一次

鄴城並不算是一個旅遊城市，它的城市定位更偏向於科教和文化方向，旅遊只是城市名片中的附屬產品。

畢竟有那麼三四個全國有名的旅遊景區。

陳識並未帶9009 去景區，作為一個鄴城人，他覺得景區也就那麼回事，逛景區不如在家看電視。

陳識的內心裡哪都不想去，逆行者組織的引路人就在身邊，可礙於“規矩”，他現在沒法知道任何自己想要的答案。

只聽過每月15號發工資的，沒聽過入職還挑時間的。

就算再不情願，陳識也沒把情緒擺在臉上，畢竟9009是他加入逆行者後接觸到的第一個人，按照9009的說法，她相當於陳識的啟蒙老師。

拋開那些想知道的疑問不說，9009的確是一個出類拔萃的美女，就是和楚懷南也有的一比，楚懷南是青澀純真白月光，9009則是成熟風情紅玫瑰。

倒不是說陳識對9009有什麼想法，話說回來，哪個男人身邊站著一個美女，不讓自己感覺倍有面子呢。

少男心中那股奇怪的自尊心在作祟。

陳識帶9009去的地方是鄴城有名的商業步行街，他雖然沒有正式談過戀愛，但還算知道女人對於逛街有著天生的情有獨鍾。

這算是陳識第一次陪異性正式逛街。

不過他很快意識到一個問題，今天一天他們都要在一起，難道要一直稱呼對方9009和9487？

總感覺怪怪的，更怕路人投來探究的目光。

“那個……”陳識整理了一下措辭說道，“我不知道組織為什麼只給我們代號而不讓我們用自己的姓名，但在現實中，叫對方代號好像很奇怪，如果不想引起別人的注意，我們最好想一個更合適的稱呼方式。”

9009思考片刻，點點頭，“你說的有道理，只要不稱呼對方的真實姓名其實就不算違反組織規定，那你覺得我們叫什麼？要不我叫你darling，你叫我親愛的？”

陳識算是領教了9009的腦回路，白了她一眼，“你比我大，校門口見面的時候就說是我姐姐，我就叫你九姐吧，正好你的代號裡首尾數字都是9。”

9009咀嚼了“九姐”這個字眼幾秒鐘，覺得還挺好聽的。

“九姐這個稱呼我喜歡。”9009有些雀躍，“你的代號是9487，那我就叫你小四吧？”

小四？

陳識想，我一米八的身高，叫小四合適嗎！

9009似乎也意識到了什麼，改口道，“算了，還是叫小七吧。”

小七……

陳識無語凝噎。

算了，反正也就是一個臨時代號，小七就小七吧。

於是，這件小事就這麼愉快的決定了。

商務車停在了步行街的停車場，9009像是一個出籠的黃鸝鳥，陳識心中只浮現出兩個字。

可怕。

女人對逛街的熱忱真的太可怕了。

逛街無非吃吃吃、買買買，9009一樣沒落下，陳識跟在她的身後，像個盡責的男朋友。

春光明媚的日子，又非節假日，步行街居然人頭攢動，果然不愧華國首屈一指的頂級商圈名號。

剛從一個商場出來，9009指著前面不遠處的另一個大樓問道，“小七，那個是你家的嗎？”

陳識看了看大樓外立面的招牌，錦鄴廣場，那就沒錯了。

陳識點頭。

“你家到底有多少錢？”9009好奇的打量陳識，步子已經開始向錦鄴廣場邁進。

陳識搖頭。

他只知道林莉的商業版圖很大，至於到底有多大，他真的不清楚。

9009笑嘆一聲，錦衣玉食的生活啊，羨煞人咯。

陳識覺得她話裡有話。

錦鄴廣場並非步行街最大的商場，但卻是最豪的商場，能入駐其間的都是國內外一線知名品牌。

琳琅滿目，看得9009目不暇接。

9009很快挑中一款黑色的小香風外套，她似乎對黑色情有獨鍾。

陳識程式化的拿卡付錢，收銀員接過卡後臉色微變。

這張卡她有幸見過，集團老闆林莉之前就在他們專櫃消費過，那麼眼前這個大男孩和林莉什麼關係，竟然能夠拿著老闆的卡隨便刷。

作為頂級商場的工作人員，素質自然也是極高的，錯愕的情緒並未持續多久，隨即便以專業化的服務完成了本次收銀。

陳識當然看出了收銀員的表情變化，不過他沒做任何解釋。

就是不知道林莉看到她兒子一天之內給一個陌生女人刷了那麼多錢是什麼感受。

陳識搖頭失笑，林莉才不會在乎這點錢。

逛著逛著就到了中午，陳識左右手都是大包小包的，不知從哪竄出來的商務車司機接過陳識手中的購物袋，說先放回車裡。

陳識則和9009在錦鄴廣場樓上的旋轉餐廳吃午餐，這是他第一次和異性在如此有格調的餐廳單獨吃飯。

美食點評APP上，這家名叫雲上的餐廳評價很高，人均一千多，好像也不是很貴的樣子。

等兩人落座，陳識拿到選單，才開始深信一句話。

永遠不要相信那所謂的人均。

等菜的功夫，9009托腮問陳識，“給我花錢你心疼不？”

陳識不知道該怎麼回答，說不心疼吧，難道他是冤大頭？說心疼吧，他家那麼有錢，給自己的引路人，算是半個師傅花點錢好像也是應該的。

不過陳識更大的疑惑在於，9009怎麼好意思讓他花這麼多錢的？

第一次見面，名義上的上下級關係，男女之別，9009看著活潑外向，但也不似拜金媚男的人，說她臉皮厚還不如說她神經大條。

陳識實在想不通9009如此大手大腳花他的錢出於什麼樣的考慮。

難道說，新人入職逆行者被敲竹槓是既定程式？

感覺這個組織越來越不正規了呢。

高檔餐廳其實就是吃個氛圍，9009似乎並不準備壓抑自己的天性，拉著陳識問這問那。

陳識目前還不能問她關於組織的的事，她卻可以問陳識生活中的事。

這不對等的關係讓陳識覺得面前的芝士大蝦淡而無味。

“小七，你有沒有女朋友？”9009切開一塊和牛牛排往嘴裡塞。

“沒有。”

“不可能，你長得帥，家裡又這麼有錢，肯定迷倒一大片女孩子。”

9009顯然不信。

“真沒有。”陳識加重了一些語氣。

9009眉頭一皺，“那肯定有暗戀的姑娘吧。”

不就是楚懷南咯，陳識心想，這女人好八卦啊！

見陳識不說話，9009略帶誇張道，“不會暗戀的都沒有吧，難道你是彎的？”

陳識一口氣泡水噴了出來。

這女人是怎麼被組織選中的？

見陳識的反應有點大，9009趕忙遞了溼巾過來。

“別激動，我就開個玩笑。”9009臉上不見歉意，話頭一轉，“如果你真沒有暗戀的女孩子，我不介意做你女朋友，可以為所欲為的那種。”

WTF？！

陳識的臉色陰晴不定，這特麼是引路人？根本就是個女流氓好吧！

“不需要！”陳識咬牙切齒。

見陳識終於動氣，9009彷彿陰謀得逞般笑得花枝亂顫。

“我還以為你不會生氣呢，原來也不過如此。”9009把剩下的牛排塞進嘴裡，含糊道，“我可看不上你這小屁孩，等你真正進入組織，就知道里面有多少耀眼的存在。”

9009眼眸中充滿嚮往之色。

陳識收斂情緒，看來9009也是一個有故事的人啊。

於海和陳識說，逆行者組織里人才輩出，現在9009也說裡面有很多耀眼天驕，但於海同時也說過，能加入逆行者的都是天選之人，既然都是佼佼者，誰比誰優秀又是如何評判的呢？

在夢境中，於海並未告知陳識他被選中原因，這又是一個需要去搞清楚的疑問。

吃完午餐，下午的活動就是上午的翻版，陳識覺得，今天的微信步數不破三萬都是對9009這位引路人的不尊重。

華燈初上，倦鳥歸巢，陳識本以為今天的活動到此為止，想不到精力旺盛的9009提出要去夜場。

陳識只能捨命陪女子。

商務車上，9009問陳識，知不知道鄴城哪裡的酒吧比較好玩。

陳識用莫名的神色看著她，那意思好像在說，你看我像是會去酒吧的人嗎？

我還是個孩子！

陳識本來想說，今天逛了很久了，不如回去早點休息，明天還有正事。

當然是他入職逆行者這件事。

奈何9009毫無疲態，興致高昂，陳識無奈只能讓司機把他們送到了鄴城有名的酒吧街。

這裡各色酒吧都有，總有一款能滿足9009的需求。

本來陳識是不算下車的，他畢竟還是一個高中生，說就在車上等著，9009說那萬一她被壞人欺負了怎麼辦，你要陪我。

陳識扶額，怕酒吧有壞人你就不要來啊！

何況你鬼精鬼精的，不欺負壞人就阿彌陀佛了。

受不住9009的軟磨硬泡，陳識第一次走進了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