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姚第一次上門就這麼草草的結束了。

俞文柏怕她感到受了輕慢,特意在百忙之中抽了一整天時間陪她。雲姚趕了半天沒把人趕走,只得隨他。

“俞城主,東嶼城城中心的一家店鋪買下來要多少錢?”雲姚邊畫符籙邊問。熟能生巧,她現在閉著眼睛都能完成一張符。

她送的999套符籙大受歡迎。尤其在鬼靈收到符籙發現它們也能使用時,網上讓她賣符籙的呼聲很高。罘太太和白曉星收到她的符籙後,都表示幫了她們大忙,也攛掇雲姚賣符籙。

現在的安全形勢對人類、鬼靈都不友好。就連剛高考結束還在等成績的白曉星,也被罘太太叫上了“戰場”對抗殘害人類的邪惡異人和鬼靈。

俞文柏拿著手機,沉思了一會兒,“一百張護身符換一百平店鋪。”

雲姚一口應下:“成交!”她的符籙雖然值點錢,但東嶼城地價賣得更貴。

“你畫的護身符能抵擋A級高手的全力一擊。現在很受歡迎。巫巫有空多畫些護身符。”俞文柏解釋了一句。

“是嗎?”雲姚聲音上挑,帶上了驚喜,“沒想到不死樹一戰,我實力提升後連畫的符都不一樣了。”

俞文柏瞄了眼書桌上雲姚已經畫好的一疊符籙:“畫符最耗炁,我見過一位有名的道修,一天最多也只能畫10張符。”

雲姚手中的符筆頓了頓,畫了一半的除煞符中止,巫力有逸散的趨勢。雲姚馬上收斂心神,重新鞏固巫力把除煞符畫完。換成是炁的話,哪怕她能外放,也無法精準的控制住炁不漏絲毫。畫符最忌分心,就是怕炁會逸散開畫符失敗。

“我也沒想到我天賦異稟,有做印鈔機的潛力。”雲姚開著玩笑繞過這個容易讓她真實身份穿幫的話題。

現在世道不太平,她的符籙供不應求,的確像印鈔機一樣,只要一開動就財源滾滾。

這時鐘管家搬來了像一箱A4紙一樣多的符紙。

“謝謝鍾管家。費用記賬,月底用符籙還。”財大氣粗的雲姚大手一揮,沒有問價格,很豪爽的接過。

她會的術法沒幾個,實戰中能用的更少。反倒是符籙更好用。因為巫力的特殊性,用巫力畫的符籙保質期可以延長到一年。符籙完全能當熱武器使用。她每天吸收死氣打坐,補充畫符損失的巫力。若是庫存挪用的太多,就找俞文柏大吸死氣賺點外快。

鍾管家笑眯眯地回道:“我會記在三少賬下。”

雲姚翻了個白眼。

鍾管家又遞上一份材料給俞文柏:“三少,這是我們名下的報刊、以及養起來幾個大V收到的匿名資料。”

俞文柏放下手機,去過資料開啟翻了翻,沉默了一會,道,“父親,畢竟老了。”

雲姚放下符筆,快步走出書房,“畫累了,出去逛逛。”

她可不想聽俞家的秘密。

在她即將要跨出去的時候,腰上一緊,被俞文柏抱到了大腿上。

“我也累了,陪你一起。”俞文柏在雲姚即將發動化咒術前,識相地放下了她,改成牽住她的手。

樹大爺慢吞吞的話在她識海里響起:“俞文柏已經熟悉了你的巫力波動。只要他速度夠快,你連喊救命的時間都沒有。取回登葆山時,一定要先把他調開。”

雲姚忍不住問樹大爺:“你的巫晶葉子就沒在俞文柏身邊偷聽到有用的訊息?”

“儲存巫晶葉子的盒子隔絕了我的神識。”樹大爺帶著些小委屈道。

俞文柏沒有配製化形草噴劑?他不打算用化咒術?或者只是想要知道如何解除化咒術!

“老鍾,這事我們就不插手了。”俞文柏吩咐了一句,緊緊握住雲姚的手,帶她出門逛東嶼村。

“是,三少。”

雲姚一心兩用。一手被俞文柏牽著,一手拿著手機重新整理聞。

俞天驕聯合生父大鬧俞家的新聞衝上了熱搜!

雲姚明瞭,難怪剛才俞文柏會說俞埠老了。俞埠的話不管用了。

“誰幹的?”雲姚好奇地問。

俞文柏淡淡一笑:“某位想要巴結俞天睿的兄弟姐妹。”

“為什麼?現在董事長還沒換人啊。”

“哦,我讓鍾管家把俞天驕僱人詛咒俞天睿的事露了出去。”

雲姚腳步一頓:“不會是因為人人都知道俞天驕做了錯事,逼著她生父出來保護她吧?”

“這只是我的一步閒棋。我也沒想到會有那麼大的效果。”俞文柏微微欠身,真誠地道歉,“真的不是故意要在你第一次上門的時候找事。”

雲姚深吸一口氣,忍了忍,還是沒忍住,問,“我很好奇,你父母知道奪舍的事嗎?”

活了六百年的時璇璣見識不會比樹大爺少多少。她不相信現在成了俞夫人的時璇璣分辨不出奪舍。

“當然知道啊。是我母親讓舅舅找的人擺出了奪舍陣。”俞文柏很容易道出了實情,“我出生的時候少了一魂一魄,也就是俗稱的腦癱兒。我媽求我舅舅想辦法。我舅舅就找到個死掉很久還殘存著一魂一魄的屍體,操控者殘存的一魂一魄奪舍我。最後被我吞掉。”

俞文柏說到這,荒涼地笑了笑,“我是俞文柏,只不過腦子裡多了一些另一個人的記憶。偶爾也會把自己當成是另外一個人。”

雲姚嘴巴大張,驚訝得能塞下一顆桃子。

奪舍還能這麼用?

“快問他另一個人是誰!”樹大爺冒出來催促雲姚。

雲姚清了清嗓子:“既然那具屍體留下一魂一魄,說明他死前懷有極深的執念,為什麼沒變成鬼?他的執念是什麼?”

“一個人。”

“女人?”

“吃什麼飛醋啊。”俞文柏哭笑不得地摸摸雲姚的頭,“是一個男人,一個殺死他的人。”

隨著體內的死氣被雲姚淨化,俞文柏已經很少會想到那個害死他的人。

“誰啊?”

“你想知道這個幹嗎。”

“魂魄無小事。他畢竟是你身體裡的一魂一魄,會影響到你啊!”

在雲姚不懈的追問下,俞文柏說出了他體內一魂一魄的敵人,“一位名為時璇璣的道修。還曾經是樓觀臺的某一任掌教。”

雲姚倒吸一口涼氣。用同情的目光注視著俞文柏。

“怎麼了?你怎麼反應那麼大?”俞文柏把雲姚禁錮在懷裡,一臉溫柔地問。

雲姚隨便找了個藉口:“樓觀臺已經很久沒有掌教了。裡面有事!”

“時璇璣為求長生,轉而墮入魔道。雖他最後被天雷劈死,但這仍是樓觀臺最大的汙點。時璇璣入魔後,樓觀臺再也不擺道門祖庭的姿態,低調了幾十年。”俞文柏隨口解釋道。

雲姚內心在咆哮。好想告訴俞文柏:時璇璣沒死還成為你媽了。

雲姚眨巴眨巴看向俞文柏:“你舅舅呢?我沒聽你提起過。”

“你見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