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姚舒舒服服睡了一個大覺,醒來時伸手不見五指。

雲姚舒展四肢,幸福得在床上打滾,“樹大爺,我還是覺得晚上的時間用來睡覺更好。”

打坐修煉一晚精神亢奮,但身體沒有得到休息,心裡的勞累感沒有消去。心累,人容易情緒低落。

舒舒服服睡上一覺,睡醒什麼煩惱都沒了,她又是一位上進的好青年。

“你覺得好就好。”樹大爺感受她波動的情緒,不知道怎麼安慰。有些事時間能撫平,有些事哪怕死了都不會遺忘。安慰實屬多餘。

雲姚的視線透過沒拉窗簾的玻璃,天上星星一閃一閃,月色皎潔。天天在外面,卻沒好好看看天上的星星。她從家裡唯一帶出來的望遠鏡,一直放在閬風巔那個臨時小家裡落灰。也不知道賽呂雉有沒有幫她打包。

月色太美,讓她有了給老朋友打電話報平安的衝動。

看了手機時間22:12。正值高三的白曉星現在肯定不會睡。

白曉星是小云姚很多屆的學妹,兩人在學校的天文興趣班認識的。異人存在的訊息,就是她是從白曉星口中得知的。

當年她從醫院醒來,發現識海中多了一棵樹,還能看見醫院裡飄蕩的鬼後,馬上穿著病號服去城管局碰運氣,看看能不能找到管理局登記成為異人。沒想到遇到了柳章,很順利的成為異人,得到了獨立生活的能力。

電話很快被接通。

“喂,誰啊!”白曉星口氣兇巴巴地。

“是我。”雲姚自報家門,“我被通緝了,用別人的手機給你打電話。”

“巫巫,你終於來電話了,可急死我了。”柳曉星大呼小叫,顯得異常激動,“你放心,我讓我叔算過。你會有驚無險渡過這一劫。”

“但我叔說,你桃花太旺,一著不慎容易影響命數。你悠著點啊。”

“還有關於你的還魂借氣命命格,我叔說你吃不了虧的,不用太擔心。該吃就吃,該玩就玩,別太在意哇。”

“我就一星期沒聯絡你,怎麼發生那麼多事啊!你來我家住吧,不會有人回到我家來找麻煩的。”

白曉星一口氣說了很多,雲姚都插不上話。別看白曉星年紀小,和罘太太一樣都是E級實力,兩人都沒出現在洩露的名單上。但她們經常一起接任務,雲姚怕有心人會查到,選擇了接受俞文柏的邀請。

“你叔叔是不是算錯?我黴神附體差不多,哪來的桃花。”雲姚哈哈大笑。

談戀愛不在她五年規劃之內。至於借命一事,她沒擔心過。想要達到借命的效果,必須本人自願。她又不是傻,怎麼會把自己的命借給別人。哪怕俞文柏開價再多,也不會答應他的。

白曉星聲音拔高八度:“巫巫,我沒開玩笑。我叔叔名氣很大的,一開始他還不願意給你算卦。是我威脅他不給算我天天找他過招,他才勉為其難給你算的。”

“是叔叔是誰?”

“天機子。”

雲姚額頭的青筋跳了跳。天機子的名氣不是很大,是非常大!天機子竟然是白曉星的叔叔。她更希望天機子

雲姚苦笑:“星星,你再讓你叔叔給我算算財運吧。桃花運對我沒用!”

命數天定,但命數卻不是恆定的。人的努力會改變自己的運勢從而讓命數往好的方向變化。巫咸用蓍草算卦時專門有留變卦,便是這個道理。

“我叔說你的命數變化太快,每次給你算都會讓他休養大半個月。他已經放話不再給你算了。”白曉星哈哈大笑,“第一次見叔叔指明不給誰算命。”

雲姚失笑:“我也覺得最近生活給了太多的震驚了。曉星,最近複習的如何了?有信心嗎?”

“別提了。你知道我的,從小喜歡舞刀弄槍。早早成了體育特長生。結果被人舉報了。懷疑我是異人,認為我沒資格享受特長生的加分資格。雖然我是異人,可我的能力也是辛辛苦苦練出來的,憑什麼不能享受。氣死我了!”白曉星氣不打一處來。

雲姚嘆了口氣,異人名單洩露的後遺症越來越明顯了。一個不好,容易發生衝突。不知道大人物們有沒有想到妥善解決的辦法。

“彆氣了,我畫幾張文昌符給你,用它背書、做題時保持大腦清明。再送一本《五年高考三年模擬》,絕對讓你今年高中!”雲姚開玩笑道。

白曉星氣壞了:“敢送《五年高考三年模擬》我們就絕交!”

“那就多送你幾張文昌符吧。”雲姚樂不可支。

“特調局那群八婆逢人就說你是高手,你現在畫一張符籙賣出去,開價二三十萬會有人買。”

“至少一百萬!我現在修為一日千里,恐怖如斯乎!”雲姚臭屁地顯擺。

白曉星呵呵噠:“天道金光、天雷都經歷了,你不恐怖對不起天道的赫赫威名啊!”

“星星,等你考完幫我找找道修跳大神都練什麼。我想繼續恐怖下去,讓我的敵人望而生畏、聞風而逃。”

“道修不跳大神!祈福作法用的是禹步。各派的禹步步法差別不大。南天門上就有人發帖曬過。想看影片,可以找找某音搜尋‘祭祀明岱山山神’。有人看到山神顯靈了,所以他們去祭祀的時候用上了一整套禮儀。別說,整的還真的挺像那麼一回事。”

對戰時她找到過【禹步】技能卡,學技能卡去。南天門上她可不敢亂學了,上次給柳章命門輸送炁,被柳章嘲笑了半天。

大蛤蟆現在舒服了。人們自發修整山上破舊的山神廟,祭祀祭拜一樣不少。大蛤蟆可以透過祭祀恢復山神之力。

想到這雲姚忍不住抱怨:“哪些出事的人都是做了得罪山神的事。聯邦不找山神麻煩,找我麻煩幹嘛!”

“不是聯邦,準確的說是總統。最近也不知道總統抽了什麼風,處處和我們異人作對。”

“估計是因為俞家不準備支援他,他心慌了。”

“那俞家準備支援換誰呢?工黨?還是勞動黨?”

雲姚奇道:“你也對政治感興趣?”

“家裡人對現在的異人管理條例意見很大,希望下一任總統修改條例。我叔算國運要付出代價的。不然就讓他算一個。”

“原來是這樣啊。俞埠準備親自競選。”

“那老頭多大了還……你這訊息保真嗎?”

“俞文柏親口說的,怎麼可能有假。”

“俞文柏?難怪我叔叔讓你小心桃花了。巫巫,你悠著點啊,別為了男色把自己命搭上。我得去告訴我爸媽,先掛了,拜拜。”

雲姚失笑,她防備著俞文柏,怎麼可能中招。

她又給罘太太去電報平安。

兩人閒聊一通後,罘太太轉達高芸芸打聽到的訊息。

“姚瑤的外婆重病住院!姚夫人到處打聽你的訊息。”

竟然不是姚子墨?

哪怕不是姚子墨,只要一想到她摔下樓時他那冰冷的眼神,她對他也親近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