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還紅綢招展,今日就是白幡飛揚。

手握兵權的謝國公死了,舉國同悲,嫡長子謝安山千里奔襲,在第二日戌時終於趕了回來。

“爹!!!”

柳傾城正在眯著眼睛打盹,突然一個激靈,看見鬼哭狼嚎的男人輕嘆一聲,好睏。

謝安山拍打著棺木。

跪在靈堂的一群女人瞬間哭聲四起,“老爺啊,你死的好慘…”

這句話不假,他的確死的慘,五臟六腑都被吃空了。

謝安山哭夠了,提起身邊跪著的柳傾城,一把鎖住他的脖頸,怒目圓睜,“我爹是怎麼死的?是不是你殺的?說!”

他剛被娶進門,在洞房花燭夜就死了人,不是兇手也是一個掃把星。

謝飛白見狀,當即拽回柳傾城,橫眉冷豎的看著謝安山。

“放開你的髒手。”

柳傾城剛被捏的不輕,白皙的臉一下子憋的通紅,眼睛含著水霧,像一隻受驚的白兔。

躲在謝飛白身後瑟瑟發抖。

謝安山抽出腰間佩劍,作勢就要殺他,“謝飛白,你給我讓開,今天我就要替你除了這個狐狸精。”

他遠在他鄉,早就聽聞自已的弟弟要娶一個瘦馬,還是個啞巴。

能讓謝飛白心動,必然是傾國傾城,現在看來果然如此。

他娶妖精還是孽畜都與他無關,只是害死他爹就要另當別論。

最讓他驚訝的是,這個弱怯怯的啞巴竟然讓他生出一絲寒意。

尤其他的眼睛,裡面好像有毒,看的他渾身難受。

所以,他就得死。

劍鋒泛著寒光,隔著謝飛白就要刺向柳傾城。

謝飛白眼眸深邃,怒火中燒,咬著森然白牙,“謝安山,我奉勸你把手中的劍收起來,不然別怪我在父親棺木面前大開殺戒!”

謝安山氣的太陽穴疼。

這個二貨,一向和他不對付,就因為七年前那事,他一直對自已恨之入骨。

現在為了一個啞巴瘦馬竟然說出這種話,真是家門不幸。

偏偏母親還總向著他,好像謝飛白才是她的親兒子似的。

總有一天,他會把這個吃裡扒外的傻貨弄死!

見狀,柳傾城開始比劃,大叫冤枉,然後一滴淚悄然滑落,我見猶憐。

大夫人柴氏手裡捻著佛珠,擦掉眼淚道:“好了山兒,傾城手無縛雞之力,你爹可是武將,她沒這個本事,她是你弟弟的媳婦兒,別嚇著她。”

還要指望這個啞巴替飛白生兒育女呢,好不容易找到一個謝飛白不討厭的,可不能出了問題。

謝安山就很不明白,母親以前明明很討厭謝飛白,為什麼後來就寵上了呢?

難道就是因為七年前他和父親強暴了他的母親嗎?

他收了劍,惡狠狠的瞪了一眼柳傾城。

謝飛白轉身看向柳傾城的脖子,一道紅印子在他的脖頸處清晰可見,漲紅的臉半天緩不過顏色。

“怎麼樣?疼嗎?”

柳傾城搖搖頭,眼淚打轉,他似乎真的弱柳扶風。

明知道他在演,但是看見他那顆實實在在的眼淚謝飛白依然心疼的皺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