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茉莉把他變成了一個女人
水之羽 愛吃花生陷麻團的裂空 加書籤 章節報錯
夜幕下煙姿一個人正坐在渡口發呆,墨夷雪、木放他們已經許久都未回來了,此時他們仍潛伏在瑞華塢、博麟的身邊,可是聽隨時回來傳話的西野楓說,他依然每日都安分守已地勞作在農場裡,村裡惟一的一家酒肆裡的老闆蒼野並不經常叫他,自雲姿出嫁後,也並未見他們有何聯絡,彷彿一切都波平浪靜的似的。逸出塵除了那次大動干戈地召喚過他之後,隨即也消失的無影無蹤了。煙姿已經意識到這就像暴風驟雨來臨之前那片刻的安寧,但等待畢竟是焦慮不堪的。龍承雲現在已經長的像個十來歲的孩童了,他知道煙姿心裡有事兒,諸事都樂意親力親為,此時他正將剛剛釣上來的魚在廚房裡燒製呢,突然就看見維加他們從森林裡走來了,不由地他撂下炊具就歡喜地跑近煙姿嗚嗚哇哇地大叫道:“維加,維加……”煙姿猛一回頭,立即縱身跳上岸邊跑近了維加身畔,躬下身來行禮道:“殿下,並未接到你的訊息啊。”“不防事。”維加搪塞著就踱上了渡口,他一揮手,煙姿立即明瞭他是想和自已單獨深談一番,立即朝龍承雲使了個眼色,他便引著諾瓦、希爾他們進了屋裡……
跳進小船裡,維加和煙姿信水而流,此時月的清透彷彿也在告訴煙姿,維加的心緒也許並不像這夏夜的清朗,於是他只靜靜地凝望著他的身後等著他開口,維加眺望一會兒了遠山的明滅,淡淡地迴轉身來面對著煙姿輕輕地問道:“你現在最擔心的是什麼?”煙姿微微頷首道:“瑞華塢裡那個逸出塵派來的奸細,他一直都再未有所行動,終日辛苦的操勞,我怕這其中不知有何奸詐?”“如果是這樣,可我又給你帶來一個逸出塵,你覺得如何?”“什麼?”煙姿驚詫之聲剛出口,便覺得維加面前很不妥當,便又挺了挺身子,緘默不語了。“也許你在這雷焰山裡困著,可能有許多事情還沒我瞭解的清楚。”維加還沒說完,便被煙姿打斷了:“是屬下的無能。”“不是,我並未有責怪你的絲毫意思,而是最近發生的無數事情,彷彿都在昭示著這是一場蓄謀已久的侵略。我們能做的也只是緊追上敵人倉皇的腳步四面出擊了。”“此時莫蘭川也不知被囚禁在何地了?”當聽到維加如是說,煙姿彷彿舒了一口氣似的塌陷了身子。“怎麼你好像安心了似的。”維加不知道他突然想到了什麼便追問道。“說實話,殿下,我和龍承雲對他終日來不知有多愧疚,以為他死了,可是怎麼聽你這麼說,他似乎還活著?”煙姿略略抬起眼看了一眼維加問道。“是的,他還活著,這也是我剛剛知道的,今天來這兒之前,我先上了玄葉山上他的宮殿拜謁了他,當時並未覺得他有何異常,可是片刻之後便有幽魂來尋,可見那王座上坐的已不知是誰了。”說著維加便黯然傷神地垂下了眼簾。“那他告訴你他被囚禁在何處了嗎?”煙姿急於探尋出莫蘭川的下落,此時也顧不得維加的心情了。“沒有,可能是迫於某種壓力。”“我在這裡也不能久留,莫蒂默那邊對我也是猜忌不斷,所以一切的一切還得依仗你。”維加說著伸出手來拍了拍煙姿的肩頭。再站起來了,煙姿彷彿感覺他正把周身的焦躁悉數都扔進了這河川裡一般,迎著皓月他的思緒正追上河水的神往奔騰向夜雲的飄逸……
“你知道嗎?煙姿,似乎我已然感覺到了月澤島上我們將面臨更加嚴峻的考驗了,這裡不但用陌生而敵視的目光凝望著我們,也不時將邪惡和狹隘的心思在揣摩著我們,不知道你有沒有這種怪異的感覺。”維加說出來也許並不是為了徵得煙姿的感同身受,而是一種單純的發洩,發洩命運對單純的莫蘭川種種陰毒的壓迫、發洩自已無能為力的綿薄,發洩造化弄人的可悲。
煙姿能夠體味他那份極度悲涼的情緒,便問道:“你打算在這兒再停留一段兒嗎?”“雖然剛開始並沒有,可是你知道我今天突然遇見誰了?”維加轉過身來再次看著煙姿似有些許輕鬆地問道。“誰?”“瑪尼婭,她說她要在玄葉山這邊置辦些厚禮,到時好上亞剋星城裡去求見一個叫茉莉的聖使,請她幫她的小店和三個孩子都占卜一卦,雖然當時我沒覺得不妥,可是再細想一下,亞剋星城可是女巫之都啊,這個茉莉到底是個什麼來頭呢?她怎麼可以令一個普通的婦人為了一卦之求,不惜花費自已多年的積蓄也要拼力一試呢,而且還怕她瞧不上眼。所以我想再去拜會拜會瑪尼婭。”“不如我也一起去吧?”煙姿突然就提議道。“你也覺得這其中有蹊蹺?”維加不由地問道。“不是,只是雷焰山這邊你派我暗中察訪的一切都陷入了僵局之中,我也想到外面去散散心。”煙姿說的是實話,隨之就羞赧地低下了頭。“其實你也大可不必如此,忘了告訴你一件事了。”為了排遣他的憂鬱維加對他說道:“我和父親已經估計到月澤島將來可能大有不堪的局面,因此已將禁衛軍悉數調來了金闕城,到時你可直接派遣希爾前往調兵。”當聽到維加如此鄭重的允諾,煙姿問道:“金闕城?”“噢,忘了告訴你了,莫蒂默為了侵佔金闕城,已經又派我去給他駐守了,他那份厚顏無恥加上老謀深算啊,現在任誰都不敢再說一下不字了。”“是。”維加權力上的事兒,煙姿覺得以自已的身份不便過問,再說現在自已也是焦頭爛額,他也不想再多問了。
此時莫蘭川感覺自已身體上每一處細紋都似流動起來了,正挽過晚風的輕柔一點點漾起似水柔波……他不覺抬起手來,那傍晚還厚重的手掌此時卻怎麼忽而就似女子般嬌俏玲瓏了?再向上擼起衣袖,臂肘間的面板也一點點正細膩如瓷般滑潤……他不由驚悚地摩挲向自已的臉頰,芬芳的髮絲是在無風自舞嗎?瞬間他便栽倒在地了……
漆黑的夜色中,他宛如幽靈一般黯淡著的心底的光,將他又一次完全推向了絕望的彼岸……
茉莉把他變成了一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