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人都有點醉意,東倒西歪的坐在餐廳大門口平臺上,蘇小然迷迷糊糊把頭靠在穆廷飛的肩膀上,穆廷飛用手搭著錢銘遠的肩,錢銘遠則死挎著方以晨的胳膊,方以晨頭歪著靠在旁邊的石柱子上。
“Ladies and Gentleman,這樣,我送蘇小姐。Eric,你送方小姐。OK?“
方以晨睜開眼睛,一嘴酒氣的說道,“不勞您大駕,我和小然一起走!“這個穆廷飛打的什麼鬼主意,孤男寡女,又喝了這麼多酒,她要保護蘇小然。說完起身走到蘇小然的身邊試圖拉起她來。
蘇小然醉醺醺的推開了她,說道,“我自己可以的,你們誰都不用,你看我能走直線!“說完起身搖搖晃晃的走了兩步,然後站在原地自豪的大笑。
錢銘遠則站起來把方以晨拉入自己的懷裡,說道,“別打擾人家的好事。“
方以晨驚訝的抬頭看他,他接著說,“你朋友沒醉,廷飛倒是有些,這都看不出來?“
方以晨一頭懵的不知所以。“你現在要做的就是給他們留出空間,送我回公寓。“錢銘遠在她耳邊輕聲說道。
沒等方以晨反應過來,穆廷飛和蘇小然就攔了一輛車準備離開。
方以晨還想去把蘇小然拉回,卻被錢銘遠狠狠的控制住。蘇小然走之前,還和方以晨揮了揮手。“你小心呀!”方以晨喊著。
錢銘遠拉扯著她說道,“你傻吧,這對你朋友來說是個好機會,傻瓜。”
方以晨也不理他,拿起手機開始打車,錢銘遠沒好氣的說,“你最好是打車送我回公寓,否則我把你就地正法,信嗎?”
方以晨嘴裡嘟囔著,“神經病。”看著錢銘遠確實喝的多了點,“你幹嘛喝那麼多?一杯接一杯。”
“有你作陪,開心呀!我好久沒這麼開心啦,以晨。”錢銘遠說完抱著方以晨猛親起來。方以晨被他親的七葷八素,好在午夜時分路上沒什麼人。
狠不下心把他一個人扔在這裡,便打車送他回了公寓。
把他扶到床上安頓好,方以晨開始在整個公寓裡參觀,裝修還是一如既往的奢華,客廳兩面大的落地窗配有飄窗,窗外燈火璀璨、整個城市的繁華盡收眼底。所有房間東西一應俱全、擺放整齊,不似有人用過。
書房,是他用的最多的地方,也是整個房子最有溫度的地方。
電腦、檔案、印表機、電話,整牆的書櫃,陳列著各種榮譽獎項,方以晨看到了海上平臺的一些核心技術和資料。
但找了半天,也沒找到關於中交集團投標的資料。
回到錢銘遠的房間,看著他酣睡的樣子,方以晨伸出手輕輕碰觸著他英俊的輪廓,這是她曾經深深愛過的人啊,一個帶給她強烈愛情感受的人,一個把她拉入地獄的人。現在,她決定要用自己的方法去懲罰他,拯救自己。“你我,也該兩清了!”方以晨心裡想著。
回到家裡,方以晨拿出電話打給劉超,“劉超,我答應你,和你一起對付錢銘遠。需要我做什麼就告訴我吧,我現在接近他還比較容易。”
劉超在電話裡沉默了一下,問道,“你考慮清楚了?”
“是,我今晚一直跟他在一起,現在已回家,他的辦公室和家裡,我都能進出。”方以晨說道。
聽出劉超電話裡的猶疑,方以晨想了想說道,“劉超,你我之間,還是先算了。如果決定做這一切,以錢銘遠的謹慎來說,不會那麼容易的。我已經做好了準備。我要助你更上一層樓,我也想拯救自己。你說的對,之前是我不敢面對,不敢承認。”
劉超想了想,說道,“以晨,算了,別做了,這條路很兇險,不要冒險了。”
方以晨堅決的說道,“渾渾噩噩這一年多,直到你提出這個問題,我才感覺自己找到了方向。否則我將一生困頓下去,噩夢纏身,永遠走不出來。”
掛了電話,劉超站在窗前,露出耐人尋味的微笑,他的勝算又多了一層。
又是失眠的一夜,方以晨一邊打著哈欠一邊給自己衝了杯咖啡。
想到了什麼,馬上拿起電話,電話響了幾次,都無人接聽。方以晨神情恍惚,差點打碎了咖啡杯。
大概中午的時候,太陽光照射在窗臺上,方以晨拿著一本書,藉著明亮的陽光讀著,電話響了起來,一看是蘇小然,方以晨急忙接了起來。
“小然,你怎麼樣?為什麼打電話一直沒接?“方以晨焦急的問。
蘇小然呵呵的笑著,語氣輕鬆,“我又不是小孩子,看你著急的。那麼多未接,怎麼了?“
“什麼怎麼了,你昨晚去了哪裡,安全嗎?“方以晨問著。
蘇小然頓了頓,說道,“昨晚一直和穆廷飛一起。“
方以晨沒想到蘇小然這麼直接,一時不知如何繼續追問。
“兩個成年男女,都是微醺狀態,你情我願,又不需要彼此負責。就這麼點事。“蘇小然坦然的說道。
“你們?這麼快?你瞭解他嗎?“方以晨關心的說。
“以晨,我都多大年紀了,想那麼多幹嘛,想在一起就打個電話,不想一起就各忙各的,我倆說好了。都市男女,灑脫利落,我也喜歡這種方式。“蘇小然回答。
方以晨想了想,也是,三十幾歲的女人,不矯情不糾纏才是風骨。
掛了電話,想到穆廷飛溫文爾雅的樣子,應該會對小然不錯吧,可他的家世,不會允許他娶一個小康人家的女兒。
擔心小然的同時,又想到自己,小然的灑脫隨性自己也是著實羨慕,可她和錢銘遠之間的是非恩怨,又怎麼能用一句“不矯情不糾纏“就能說的清呢,她還有很多事情要做,做過之後她就永遠的離開這裡,去到一個無人認識的地方重新開始,那才是真的新生。
震動,資訊響起,錢銘遠,“以晨,昨晚睡的很沉,你走了也不知道。晚上等我,我去你家樓下接你,一起吃飯。晚上見!”
不容商量,這就是錢銘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