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早餐,錢銘遠匆匆離開,臨走的時候親吻了方以晨的額頭,寵溺的說,“乖乖等我,晚上我早點回來,陪你出去逛逛。“

方以晨假意微笑了一下。

錢銘遠走後,方以晨開啟電腦,想到之前菲菲跟她說過一部韓國電影,為了逃離家暴男而整容的妻子。是啊,最該整容的是自己,如果沒有這張像章一凝的臉,她的人生絕對不會如此令人唏噓。

窗外陽光豔麗,藍天白雲,鳥語花香,然而世界從不會為了任何人的情緒而停止執行,這個道理在和宋明昊離婚的那天,她已經感悟到了,人活在世上,到底什麼才是真的?現在看來,人生毫無意義,最後都是赤條條來去無牽掛。你的一切努力、夢想,可能會被外在條件輕而易舉的挑戰、撥轉方向,讓人措不及防。自己心裡所謂的愛,真的那麼純粹嗎?愛反倒變成了一個傷人的匕首,無愛才能無敵。

現在能幫她的沒有別人,只有宋明昊了。可自己和他的通訊肯定已經受到了監視,怎麼辦,怎樣才能聯絡上明昊呢。

她突然想到,上次見面,明昊說每週五可以在別墅外的石頭處傳遞資訊,她可以央求於姐帶她出去,然後抽空傳遞。想到這裡,方以晨拿出白紙開始寫求救信。

繞過了保鏢和于敏,方以晨很快得到了宋明昊的回信。

“以晨,我願意在你任何需要我的時候出現,我們需要從長計議。時間緊急,可以每週一、三、五聯絡。”

方以晨喜極而泣,現在有了幫手,還不夠,她又給菲菲打了一個電話,說了自己的想法。

菲菲電話裡義憤填膺,痛罵錢銘遠,告訴方以晨,需要她的時候隨時聯絡她。

菲菲又透露了一個訊息,宋明昊在和安智集團接觸,貌似要插手安智集團和瀚海集團海上平臺的專案。

看來宋明昊一直也沒閒著,而想想自己,被所謂的愛情迷惑,變得毫無抵抗力,背叛了愛人和家庭,可恥可笑。

現在自己要制定計劃,首先是讓錢銘遠放鬆警惕,完全相信她不會離開他。

晚上錢銘遠出奇的早早就回來了,原來是珠寶店的人員來送上次預定的“森林之星”,珠寶璀璨奪目,美的令人窒息,看著這奪目的光彩,方以晨想到了王佳芝的鴿子蛋,是啊,這麼美的東西,令人迷惑的以為是愛情,可當你相信了它,那麼毀滅的只是自己。

方以晨看著鏡子中天鵝頸上的驚世之作,開心的抱著錢銘遠吻了起來。錢銘遠彷佛受到了某種暗示,呼吸變得急促,熱烈的回應著方以晨。

“銘遠,這是我見過最最漂亮的珍寶,我愛你!”方以晨忘情的說。

“只要你喜歡,只要你高興,我做什麼都可以。”錢銘遠深情的回答著。

方以晨看著他投入的樣子,心裡忍住了噁心的感受,看吧,一切都是虛無的,都是假的。口口聲聲做什麼都可以,卻把你放在一個見不得人的情婦的位置上。多諷刺多讓人作嘔。

“以晨,一直陪著我吧,除了婚姻,我什麼都可以給你,開心起來,你想要什麼做什麼都告訴我,我只想看到你每天的笑臉,想看到你把真心交給我。”錢銘遠耳鬢廝磨的說。

“我的身體,我的心,我的一切,都屬於你。”方以晨假裝的討好著。

錢銘遠再次確認的問,“你真的不生氣了?“

“你的世界本就與我不同,你不可能像普通老百姓那樣過日子,你有你的商業帝國,不能只是沉迷在老婆孩子熱炕頭的小男人思維裡。你也需要權衡,需要平衡,需要取捨。“方以晨麻木的說著,這是她之前背好的臺詞,否則她怕自己會控制不住去痛罵他。

“我只有一件事要求你,求你答應我。“方以晨溫柔的說。

“你真的理解我了,以晨,謝謝你。你說,什麼事我都可以答應你。“錢銘遠心花怒放在沉浸在方以晨的溫柔鄉里。

“我一個人在家呆的快要抑鬱了,我愛你,自然會一直陪著你。你不讓我工作,我可以會會以前的朋友嗎,或者邀請他們來家裡玩,也算是陪陪我。“方以晨撒嬌的說。

錢銘遠不說話的沉默了,方以晨緊張的看著他。過了一會,

“我不是怕你跑,是咱們現在這種關係,你的朋友知道了會誤會你,怕對你影響不好。“錢銘遠真誠的說。

方以晨在心裡冷笑著,你還會在意我的形象,真的是個偽君子。

繼續溫柔的回覆,“我又不是廣而告之,菲菲呀,你上次也見過,她和我很要好,她來陪陪我行嗎?“

看著錢銘遠不說話,方以晨撒嬌的用身子蹭了蹭他。

錢銘遠轉身把她壓在身下,炙熱的說,“你今天好好表現,我就答應你。“說完撕開了方以晨的睡衣。

整個過程方以晨忍住了流淚的衝動,心理不受控制的噁心難受,身體卻要配合著他此起彼伏。筋疲力盡後,方以晨蜷縮起身體,從外到內的痛,痛到無法言說。她更噁心現在的自己,像一個妓女,陪著嫖客去演戲,活著的希望到底是什麼……

早上出門的時候,錢銘遠開心的吹著口哨,陳放和于敏驚訝的互相對視了一眼。錢銘遠囑咐于敏說,“以晨想出去逛逛,或者有朋友過來,不用管,照顧好就行。“

接著對陳放說,“別墅這邊的保鏢撤掉吧。”

兩個人等著錢銘遠繼續交代什麼,錢銘遠就哼著歌兒出去了。

忍著渾身的疼痛起身,方以晨環顧四周,他終於走了,面對他的每一刻,都讓自己無比難受。如果不是提前預演,勉強維持,她真的要洩露自己的心態。

看著床頭櫃上的八音盒,想著唯美的北海道的雪,彷佛在昨天,又彷佛都是虛幻,不知不覺方以晨流下了眼淚,滴答滴答浸溼了被子,那時候的自己,想到會有如此絕望的處境嗎?

正在難過的時候,菲菲的電話打了過來,方以晨邀請菲菲直接來別墅。

菲菲一來,看著這裝修奢華的地方,不禁感嘆,“我的天啊,這跟皇宮也沒什麼區別吧,以晨,雖然我知道你有你的苦楚,可只要能在這住上一段,讓我幹嘛都可以,這也太爽了。”

“傻女人,說的輕巧,真的設身處地的生活在這裡,你就知道什麼是生不如死了。”方以晨低落的說。

“以晨,我能幫你做什麼。”菲菲著急的問。

方以晨把實情告訴了菲菲,現在自己能做的是放鬆錢銘遠的警惕,效果還不錯,保鏢都被撤下了,自己也自由了很多。現在能幫她的只有菲菲和明昊。

“叫你過來,就是要商量下一步的逃離計劃。我上一次的失敗,就是因為臨時起意,沒有任何規劃,很容易被抓住,這次一定要計劃詳細,確保萬無一失,否則我就沒有機會了。”方以晨平靜的說著。

菲菲想了想說,“說實話以晨,上次見了錢銘遠,我真的覺得他很可怕,雖然人長的很帥,可總覺得他身上有一種居高臨下,不怒自威的氣質,光看他看你的眼神,我都害怕了。以晨,如果他不想讓你走,你能逃脫的了嗎?瀚海集團業務遍及全球,尤其是整個大中華區域,包括日韓、東南亞。你覺得他找你,不是輕而易舉的事嘛!”

方以晨垂下眼簾,平靜且決絕的說,“那又怎麼樣,大不了這條命我給他,可讓我屈服,絕不可能。”

菲菲嘆了一口氣,想了想說,“雖然我知道我們做的事,是雞蛋碰石頭,但為了你,我願意試試,你看我們怎麼計劃一下?”

方以晨緊緊的握著菲菲的手。兩個人開始謀劃。

菲菲走後,方以晨趁著于敏進來收拾垃圾的空檔,問道,“於姐,上次銘遠說要給我買個公寓,大概什麼時候呀,我什麼時候開始準備搬過去?”

于敏一邊收拾一邊說,“這個你不用管,到時候我們都幫你收拾好。估摸著,再過一週吧,我們就要開始收拾了。”

方以晨接著問,“那有具體搬家的日子了嗎?”

于敏想了想,又搖了搖頭,說:“錢總沒說具體哪天,我估計2周之內,肯定要搬了,到時候我陪你,再帶兩個人過去。”

方以晨在後面默默抱住于敏,于敏驚訝的回頭看她,“以晨,怎麼了這是。”

“沒事,辛苦你們了。於姐……”方以晨欲言又止。

“以晨,我知道這件事對你不公平,可錢總的決定,我一個局外人也說不上話。”于敏慚愧的低下頭去。

方以晨又抱了抱于敏,安慰道,“於姐,在這裡的這段日子,只有你關心我照顧我。銘遠的決定我理解,他跟一般的家庭,一般的男人不同,他有他要做的事業。”

于敏驚訝的看著她,說道,“你真的這麼想嗎?我以為……”

“不這麼想,那就要自己把自己難為死了,既然選擇了這個男人,就一輩子跟著他吧,他那麼有錢,跟著他總是不虧的。“

于敏更加詫異的看著她。稍一會勉強笑了笑,說“只要你想通了就好,我還怕你想不開呢。看你最近也開始會朋友,情緒平穩了很多,我也放心了。咱們女人,千萬別自己跟自己過意不去,萬事都想開。“

“於姐,如果有一天,我需要你的幫助,你會幫我嗎?“方以晨滿眼淚水的問。

于敏迷惑的看著她。

“你會嗎?“方以晨執意的問著。

于敏想了想說,“只要對你好,不違背錢總的意思,我能做的我都願意幫你。“

方以晨苦笑的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