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煉體，靈氣

看著這道鶴髮童顏、又仙風道骨的絢麗身影，真就宛如書中走出的仙神，光華耀眼，好似天界降世的仙人，和這凡俗之地彷彿隔著無窮遙遠的距離。

看著眼前光亮的身影，實在難以和之前那頑童般的古怪聲音聯想到一起。

“你……到底是誰?”祝戎滿心疑惑的問道。

“我還能是誰，神符晶的器靈，當然也是你是師尊！”神聖光影開口道，和在神符晶內部的聲音不同，此時的它，音色更像是一名正常的老者，只是還略帶一部分孩童的稚嫩童音。

“師尊?你怎麼就成了我的師尊了！”祝戎反應過來。

“怎麼，以本座的通天能力，還當不起你師尊了，再說，未來的很長一段時間，我所充當的都是爾之師尊的角色！”

“唉等等！你是神符晶的器靈，我是神符晶的主人，按道理，你是為我服務的啊，就算不要求你向對待主人一樣對待我，可我也不能成了你徒弟啊！”祝戎嘗試著捋清其中的關係。

“嘿！本座幫你，你還讓本座稱呼你為主人?”老者那明亮的身影說道，這一語一言，幾乎就是一尊大活人啊！

“好吧，你當我師尊當然可以，不過得先講清楚，我們之間的兩重關係，必須分清。我尊你為師尊，你指引我修煉和成為靈符師；但同時，神符晶已認主於我，你是神符晶的器靈，這一層關係，不能捨棄！”祝戎思忖一番後道，也明白讓這麼一位大人物向侍奉主人一樣對待自己是絕對不可能的，但還是定下了這一碼歸一碼的原則！

老者一隻手背過身去，眼睛微眯，想到自己還有求於他，便答應了下來！

見老者點頭，祝戎也不做作，恭恭敬敬行了拜師禮，尊了一句“師尊”！

見祝戎完完整整齊全了拜師的所有禮數， 老者終於滿意的點了點頭，語氣也變得溫和:“我知道你想了解為師的來歷，不過那些東西距離現在的你還太過遙遠，只需要知道我名為科老，現如今既是神符晶的器靈，也是你的師尊！”

祝戎已經迫不及待要開始變強了，道:“不知科老……師尊如何讓弟子半年內就擁有靈氣呢?”

雖然對這位師尊有著不小的信心，但想讓自己在半年之內從不到煉體三重天晉級到煉體七重天的層次，併成功凝聚靈氣，那般天賦，即使是在那紫湮宗，恐怕都不存在！

“半年的時間，你至少要提升四個級別，否則三年後的賭約，你怕是沒有半點機會，因為你的對手不可能等著你慢慢變強，再來打敗自己，那個叫古言的小輩，本就年長於你，他的實力晉升，必定十分迅猛！”

“雖然有些難度，但是也不是沒有辦法，好在神符晶只是陷入半沉睡的狀態，而非完全休眠，可以藉助它來煉製靈符，只要蒐集到足夠多的符道材料，為師便可以將靈符當成豆子給你用，不愁你晉級不夠快！”

“那……弟子什麼時候能夠學習靈符的煉製！”祝戎滿臉憧憬，靈符師這麼尊貴吃香的職業，誰不想當啊！

“不行！現在的你還太弱，連靈氣都沒有成功凝聚，還想學習靈符製作，先提升到乾元境再說！”科老沒好氣說道。

祝戎一拍腦門，把這給忘了，成為靈符師的第一要求，擁有強大的靈氣修為，否則如何支撐煉製靈符的龐大靈氣消耗！

“在這廣袤的大陸，靈氣是一切的基礎，無論是靈符師、煉丹師、亦或是更加罕見的幻術師，他們無一例外，都擁有著渾厚的靈氣修為。”

“想要成為靈符師，最基礎的自然就是靈氣修為，而靈氣的修煉永遠離不開功法靈決！”

“對，靈氣功法，也就是靈決，是修煉之路上的重中之重，師尊，您老作為通靈至寶的器靈，靈決方面，想必……”

“本座的靈決收藏倒有幾部，不過都只是玄階或者地階，不適合你！”老者一臉神秘的樣子，像是在盤算著什麼。

“玄階、地階！怎麼會不合適，合適啊師尊，太合適了。”祝戎滿眼激動的說道。

靈決分四階十二級，天、地、玄、凡，每一階又可細分為初級、中級、高階，如此便是大陸修煉界靈決的劃分規則。

靈決對於修煉的重要性不言而喻，它是直接影響一名修士體內靈氣儲量、靈氣質量的第一要素。同等級的修士，擁有高品階靈決者戰力無疑更強，甚至有傳言，所修靈決品階若是高到一定層次，甚至可以助所修者跨境界敗敵，實現逆境伐上！

靈決、靈術，亦是衡量一個家族、宗門底蘊的重要因素。祝氏家族在這巨巖城之所以能夠有著數一數二的地位，很大一部分都要歸功於家族最強靈決功法《赤天龍鬥氣》。這祝家第一功法雖然只是剛剛達到玄階的層次，但依舊是一個家族的最大倚仗。巨巖城其他的大家族，比如林家和王家，之所以低祝家一頭，就是因為他們沒有玄階靈決鎮族！

玄階初級的靈決都幾乎讓祝家在整個城市都具備舉足輕重的地位，足見其珍貴與強大。

只是，祝戎萬萬沒有想到，師尊一開口，就是玄階、地階層次的強大靈決。

“地階！！”祝戎口中喃喃道，這種等級的靈決，放眼整個幽嵐國度，怕是隻有紫湮宗或者皇室澹臺家才有可能拿得出來，而且絕對是壓箱底的寶物。

“小子，神符晶已經任你為主，就意味著你的未來絕不會平凡，你應該把眼光放的長遠一些！”見祝戎如此失態，一看就是沒見過世面的樣子，科老不由得搖頭。

“師尊，您老不要總這麼高高在上啊，要知道哪怕是玄階靈決，在整個巨巖城都不超過三部；至於還高一個階別的地階，整個幽嵐國度都罕見至極！”祝戎大有一副飽漢不知餓漢飢的樣子，無奈訴苦道。

聞言，科老眼神立刻變得銳利起來，嚴肅認真的開口問道“小子，我問你，你想不想成為這世上真正的巔峰強者?”

“想！日思夜想、朝思暮想，做夢都想！”這個問題，祝戎回答的斬釘截鐵，甚至不假思索。這幾年受盡他人冷眼、任人欺凌，讓祝戎對於力量、對於強大產生了極度的渴求。

下一刻，科老手指射出一道白光，點在祝戎胸前，神符晶射出兩道光流。

光流在科老手中化為兩顆流量光球，光球之中是……兩部書，不！從書上離散的氣息和奇異的光華來看，那正是靈決！

“本座手中的兩部靈決，一部是地階中級靈決，修煉到爐火純青的地步，可匹敵地階高階靈決；另一部，則是一部極其特殊的靈決，他的階級不好判定，但卻有著無限可能。而且這部靈決和靈符之道的晉升有著莫大的關係，若是能夠將這部特殊靈決修煉到極致，不僅能使你成為縱橫大陸的強者，更是能夠助你窺視至高靈符之術的奧秘！”看著這部斑駁古老的書卷，科老的眼神變得非常複雜，有一種說不出的情愫，甚至託舉靈決的手掌都略有顫抖。

祝戎當然察覺不到科老的情緒變化，看著科老手中的靈決，目光如炬、心潮澎湃。

“師尊，這第二部靈決，是何階別?”祝戎眼睛中泛起一抹猩紅，表明他的情緒已經非常激動。能夠同時成就巔峰強者和至尊靈符師的一部靈決，該是何等高深的層次，莫非，是傳說中的“天階”！

一想到這兒，祝戎心中的激動更甚。地階靈決雖然是鳳毛麟角般稀缺，但至少還存在於世，但天階靈決，幾乎就是神話或者傳說中才可能出現的究極寶物了！

不過，喊了許久，科老也沒有回應。就那麼靜靜看著這部令祝戎百般好奇的特殊靈決，彷彿沉浸到了自己的世界。

“師尊，師尊……”祝戎小心翼翼的喊到。

“嗯?”這才將科老的思緒喊回。

“這第二部靈決如此特殊，到底是何階別?”祝戎那漆黑中一抹淡藍的眸子，不加掩飾的熾熱起來。

“凡階初級！”科老十分嚴肅的說出了四個字。讓祝戎那火熱的面龐瞬間黑了下來。

“玩兒呢！”

祝戎很生氣，一則是被耍後的憤怒；二則是不理解科老的表情，耍人玩兒也就罷了，還這麼一本正經、嚴肅認真。

“這靈決，到底有何特殊之處！”見科老絲毫沒有鬆懈的嚴肅神情，祝戎意識到是自己太心急了，謹慎的問道。

“它擁有神級成長性！”科老解釋道。

祝戎先是疑惑，然後則是懷疑，他懷疑這是不是科老自己創造出的詞。

“這詞我怎麼從來沒有聽說過，不會是師尊自創的吧！”祝戎試探性的問道

“不錯，是本座自造的詞！”科老依舊是那樣的正式嚴肅。

見科老就這麼承認，連裝都不裝，祝戎一陣無語 ，從字面意思看，這靈決有著成長能力，可以一步步進化。但是！偌大的靈炁大陸，從沒聽說過靈決還能進化的，因為每一種靈決都具備一種特殊的靈氣法門，指引修士的修煉，可這種法門無論多麼玄奧，都是一種固定的周天，進化就是改變，這怎麼可能？

“師尊，你確定這靈決透過某種方式，達成某種條件，就能像人、妖魔一樣不斷成長、不斷進化?這怎麼可能?”

“這世上沒什麼不可能，靈炁大陸幅員遼闊，奇人異事數不勝數，這幽嵐國度對你來說已經足夠龐大，但對於整個世界來說，它也不過是世界的一個小角落罷了！”科老說道。

“它真能像人一樣晉級?”見科老這嚴肅認真的神情，祝戎也十分猶豫，忍不住再次開口詢問。

“那是自然！”科老非常肯定的回答，他看向這特殊功法的眼神，不像是在看死物，而像是在看活物！

“這樣的話，這部靈決可有人真正修煉過?或者說，有人修成過嗎?”祝戎問出最後一個問題。

“沒有！”科老似乎非常希望祝戎選擇修煉這部靈決，但還是實話實說。

“這個……”關乎修煉大事，祝戎實在不好輕下決定，萬一！哪怕真的只有萬分之一的可能，這靈決是假的，那得耽誤自己多少時間！自己現在最缺的就是時間了！

見祝戎依舊有些懷疑，科老明白是自己有些操之過急了！

“算了，現如今選定靈決的確為時尚早，還是等以後，你晉級到乾元境再說吧！”

科老見祝戎那明顯失望的神情，笑道:“當務之急，是儘量在半年之內，令你凝聚出靈氣！”

“師尊，我具體該怎麼做?”見師尊終於不再緊繃著臉，祝戎強行壓下心中對那神秘靈決的好奇，問道。

“煉體九重天，一重天便是一道關，前六道關卡，都是對肉身進行淬鍊，不斷突破肉身極限，為將來體內凝聚靈氣種子打好堅實的基礎！至於第七、八、第九重天的修煉，就是單純的孕養靈氣種子，在加上靈決的指引，開闢體內靈氣運轉的周天圖！”

“說白了，煉體階段，最核心的就是靈氣的凝聚、靈脈的數量。這一步，是修煉之路最基礎、也是最重要的一步！”

這一點祝戎知曉，靈脈是由經脈晉升而來的，人體內的經脈無法承載靈氣的執行，必須晉升為靈脈才行。完成三十六條主靈脈的晉級，就意味著修士成功踏入乾元境，成為修煉界的真正一員。只不過，三十六條主經脈的晉升率並非百分百！這時，修士的天賦和所修煉靈決的階別會起到極大的作用！

天賦的高度、靈決的玄奧程度，和經脈晉升為靈脈的成功率成正比。最要緊的事，經脈的晉升必須要一氣呵成，一旦結束，就成定局，晉升率也就此確定，其他未晉升的經脈，今後幾乎再無晉升為靈脈的可能！

通常情況下，三十六條主經脈，能夠完成50%的晉級率，也就是十八條主經脈的晉級，就算達到巨巖城修士的標準了，而那些所謂的天才，基本都要使體內經脈的晉級率達到70%，也就是二十五條。據祝戎所知，他的堂哥祝烈擁有二十七條靈脈、就連祝嘯天那個混蛋都有二十五條靈脈！

至於紫湮宗的修士，在晉升靈脈這一步時，能夠達到怎樣的成功率，祝戎不知道，但想來絕對優於巨巖城的水平。

很久之前，祝戎就思考過這個問題，要想成為真正的強者，那麼將來的自己必須要擁有三十條靈脈。因為在一定程度上，靈脈數量決定修為上限，也就是未來的最高成就！

“呼！師尊，我們開始吧！”祝戎內心越發激動，已經迫不及待了。

“修煉一途，必須循規漸進、順應天地規則，不可操之過急，更不能拔苗助長。否則日後體內靈氣量越來越大、威力越來越強，靈脈可能會因為承受不住越加強大的靈氣衝擊，而最終導致脈毀人亡的下場!”科老臉色凝重的道。

“本座先煉製一枚淬體靈符給你，讓你提升到煉體三重天！”科老道。

“這麼快！就提升一個等級?”祝戎有些不敢相信，聽科老的意思，幾天後自己就能晉級到煉體三重天，這速度也太恐怖了，尋常修士想要完成一個等級的提升，至少也要錘鍊身體一個月才行！

“快了嫌快、慢了嫌慢！你小子到底想怎樣。”科老沒好氣道。

“嘿嘿……這不是沒想到師尊的手段這麼神奇，煉製靈符這種大事，說練就練！”祝戎乾笑道。

“只是最低階的淬體靈符罷了，算不上神奇！你只需將煉製靈符的材料準備好即可。”科老單手背立，對於煉製靈符這種大事，都顯得十分輕鬆，彷彿能一念成符一樣。

祝戎有些無奈的抹了一把額頭，心裡道:“一枚靈符罷了！說的真輕巧，即使是巨巖城最大的墨龍商行，一年也拿不出幾枚靈符來拍賣！到了這老傢伙口中，靈符可以被當做豆子灑！”兩者間鴻溝般的的差別，實在是又一次重新整理了祝戎的認知。

在藍星，有錢就可以無限豪橫；在靈炁大陸這一方世界，強者就可以無限豪橫，尤其是靈符師這一職業，他們的處事風格和眼光更是常人無法想象！

“師尊，那淬體靈符都需要什麼材料?我好早些準備！”

“一張一階妖魔皮製成的符紙、三顆藍靈石、一份靈元液。有了這些材料，我就可以藉助神符晶煉製靈符！”說罷，科老那虛幻的光影便消失不見，神符晶也失去靈性，再次黯淡下去。

清風拂過山崗，蕩過竹林，黑夜之下、明月懸天，山間只有祝戎孤寂的身影。他的精神一陣恍惚，腦袋昏沉，一切彷彿從未發生過一般，“剛剛的那一切，難道是夢?”

這難怪祝戎會懷疑剛剛那一切的真實性，會不會是過於渴望變強的自己的夢境?或者臆想?畢竟這一切太過匪夷所思。

“記住，神符晶的秘密，你不能向任何人透露，包括你身邊最親近的人，否則會給你帶來無盡的劫難！”

就在祝戎回憶之前的一切是真是假，這道帶有孩童稚嫩童音的滄桑之音，再次於耳邊響起。

“是真的！”祝戎低頭注視著黑玉墜環，呼吸的頻率開始紊亂，片刻後，大有靈臺清明的奇妙感覺，剛剛的一切都是真的！

不過，回憶起師尊最後交代的話，那原本舒展開的眉頭又縮在了一起，隨即一陣苦笑:“一階妖魔皮、三顆藍靈石、一份靈元液?沒搞錯吧，這些東西可一件比一件貴！”

掰手指算了算，這些東西恐怕要上千金幣，就是把自己這幾年攢的家底兒全掏出來都未必足夠！

祝家在巨巖城雖然也是家大業大，但是這麼大的一家家族，資金鍊是恆定的，各種開銷都是必須花費，而族內成員每個月都發放月錢，至於發放標準，那就要看身份和修煉天賦了，一些天賦不佳的弟子，縱然有著少爺身份，能夠拿到手的月錢也很有限，畢竟在祝家，天賦、實力永遠是第一位的。

而一些天賦出眾者，就算血脈上旁次了些，也能領到不小的額度。如同祝烈、祝嘯天這大兩大家族天才，他們令到的月錢比同齡人弟子多好幾倍！而且他們還能享受家族的資源傾瀉，比如能夠增強肉身、淬鍊靈氣的靈藥等！

至於祝戎，雖然頂著家族嫡孫的身份，可修煉天賦……幾乎沒什麼天賦可言，那麼所領到的月錢自然就少的可憐了，一個月有五十金幣就不錯了。這就是家族的規矩，無論你是什麼身份，功高者多得！

家族的每一枚金幣都不是大風颳來的，是各種渠道掙來的，天賦決定實力，有實力才有為家族最貢獻的可能。沒實力，還要家族白白養著你?優待你?痴人說夢。

祝戎苦澀的笑了笑，沒想到都活到了第二世，也逃脫不了“錢”這個魔咒，時時刻刻要為錢發愁，有錢男子漢、無錢漢子難啊！自己在藍星獲得那麼憋屈，不也是因為這個因素嗎！現如今，這魔咒還不放過自己。

祝戎現在是一個頭兩個大，到哪兒去弄這麼多銀子?

“乖乖！這靈符恐怕是全天下最昂貴的商品了吧，就算是家族子弟，也用不起啊！這還只是靈符原材料的花費，等成品出來，那得是什麼價?”祝戎心中算道。

“靈符師哪怕只給人煉製靈符，都能夠積攢出極其恐怖都財富。難怪人人都想成為靈符師，這不就是把自己變成了一隻聚寶盆嗎！”祝戎無奈道。

雖然如此，但祝戎心中還是興奮喜悅的，畢竟不久之後，自己也有可能成為一名靈符師，到那時，自己就可以打破“缺錢”這一輪迴魔咒了！

想到這兒，祝戎心中幾乎滿是嚮往與憧憬！

“但願你別騙我！聽你的，真的成絕頂強者和高階靈符師！”祝戎屈指彈了彈胸前的項鍊，只是現如今的他也確實無路可走，只能孤注一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