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陰沉,烏雲密佈,月亮僅從雲間探出了一角。
府衙內。
一片肅殺。
眾人都很清楚,這些大戶肯定不會善罷甘休,隨時可能攻打府衙。
畢竟,這群大戶與水寇勾結,這手上都沾滿了鮮血。
如今,他們的米鋪和糧倉都被趙寒查封,他們怎麼會咽得下這口氣?
只是過了兩天,臨州城內,風平浪靜,毫無波瀾。
眾人都清楚,這不過是暴風雨前的寧靜而已。
那群人遲早會動手。
大堂內,趙寒卻與眾人秉燭夜談,把酒言歡。
桌子上擺放了火鍋和熱酒。
趙懷安還是第一次吃火鍋,感覺很新鮮,笑道:
“侯爺,這爐子裡的味道甚為美妙。這新鮮的食材只要往爐子裡涮一下,真是原汁原味。”
“若是開店,定然會客似雲來。”
顧雍夾了羊肉卷放在嘴巴里,這又香又麻的感覺,真是回味無窮。
“這才哪到哪,等我烈酒搗鼓出來,搭配這火鍋,那才是一絕。”
趙寒淡然,微微一笑,與眾人碰杯。
“哦,烈酒,那我要見識一下。”
林哲文淺飲了一小杯,滿是好奇。
“還有水泥,反正你們很快便能見識到了。”
趙寒笑道。
這時,張進酒走進來,眉宇間透著一股殺氣。
“侯爺,他們已經過來了。”張進酒沉聲道。
“他們還真敢動手?”
趙懷安放下了筷子,神色凝重。
他知道臨州這些大戶不會善罷甘休,之前關於他們會動手攻打府衙,都是一種推斷而已。
卻沒想到這些人還真的敢動手!
“斷人錢財,如同殺人父母。他們怎麼可能不會動手?”
趙寒神色如常,面無波瀾。
之前糧食在他們的手上,價格歸他們說了算,那簡直是暴利。
現在趙寒斬斷了他們暴利,他們自然會鋌而走險。
“侯爺,還真是妙語如珠。”趙懷安歎服。
“侯爺,我們這裡不安全了,是不是得避一避?”
顧雍有些驚慌,心生寒意。
這些人動用了圍攻府衙的心思,那必定是魚死網破。
“不過是一些土雞瓦狗而已,何懼道哉?”
趙寒不以為意,淡然地搖搖頭。
“我們繼續吃東西!邊吃邊聊。”
林哲文同樣淡定,他很清楚張進酒等人的實力。
可是,趙懷安和顧雍不清楚,兩人惴惴不安,臉色發青。
“來了!”
李虎大喝一聲,打破了黑夜的寧靜,眾人都打起了精神。
只聽見門外響起了賊人的怒吼聲,以及兵器的碰撞聲。
還有人躍上了屋頂,從屋頂上跳下來,握著刀,朝著趙寒衝殺。
趙寒很淡定,依舊端坐在椅子上。
“保護侯爺!”
趙寒身邊的親衛立馬守護在他的身邊。
十幾名黑衣人與親衛們廝殺成一團。
“啊……”
有人慘叫,痛苦無比,躺在地上呻吟,也有人雙手被斬斷,在地上打滾,還有人被殺死,倒在血泊之中。
對於趙懷安、顧雍來說,沒有見過這種血腥的場景,受到刺激,臉色發白,渾身顫抖。
林哲文雖然是書生,可是見過大世面,也很平靜。
砰砰砰!
兵器的碰撞聲以及拳腳的相擊聲此起彼伏。
趙寒不為所動,他都懶得出手。
以李虎、張進酒、諸葛尚等人便足夠收拾殘局了。
他們都是六品境界的高手,而張進酒是六品巔峰。
何況,趙寒身邊的親衛大多也踏入四品。
這群蟊賊大多數只是一二品而已,三四品都極為少見。
“殺!”
突然,體形龐大,身材魁梧的黑衣人,握著開山刀,從屋頂上躍下,朝著趙寒劈砍過去。
砰!
他在半空上被李虎一掌擊穿了腹部,重重地砸在地面上,肚子流淌著鮮血,慘不忍睹。
又有很多的高手從屋頂上躍下來。
這些人出招兇狠,作風潑辣,一看就是不好惹的主,是那種江湖中人。
這些人的身份應該是那些大戶供養的門客、遊俠或是蓬山島的水寇。
這些人接二連三地殺過來,可是根本近不了趙寒的身體。
一個黑衣人動作敏捷,宛如鬼魅,想過來偷襲,被諸葛尚發覺,猛力抓住他的胳膊,用力一扯。
咔嚓!
那條手臂被硬生生地扯斷,伴隨著慘叫聲,場面讓人驚悚。
很快,有黑衣人驚恐,想要逃走,被張進酒等人追殺。
張進酒殺伐果斷,手起刀落,血光迸濺,幾名黑衣人被斬殺,當場斃命。
戰鬥只是持續了半炷香的時間便停歇了。
此刻,整個府衙都充斥著一股濃郁的血腥味。
地面上到處是橫七豎八的屍體。
趙懷安臉色鐵青,渾身顫抖,他一介書生,何曾見過這種修羅場似的血腥畫面。
顧雍也好不到哪裡去,整張臉毫無血色,眼中佈滿了駭然。
他現在算是明白趙寒的實力,身邊的高手實在太多了,各個兇悍無比,這些賊人不過是土雞瓦狗那般。
“看看是不是有活口?帶下去進行審訊!其他人割掉頭顱,懸在城門樓示眾!”
趙寒的眼神一冷,唇角勾著淡淡的笑意。
他就是要震懾這些人!
這件事還沒完呢。
趙寒回到了後院,去看林瀟兒。
他派了阮清舞和唐生暗中保護林瀟兒。
兩人守在門外,看到趙寒來急忙行禮。
“可有賊人來犯?”趙寒問道。
“並沒有。”唐生道。
倒也不奇怪,畢竟這些人都是衝他而來的。
趙寒走進房間,林瀟兒看到趙寒平安無事歸來,一臉擔心地撲在趙寒的懷裡。
“對不起,讓你擔心了。”
趙寒摟著懷裡的俏人兒,輕輕撫摸著林瀟兒耳鬢的秀髮。
看著林瀟兒睡下,趙寒便前往書房處理要務。
很快,審訊出結果了。
負責審訊的是典史楊休。
楊休在京縣幹了很多年,掌管刑獄,非常有經驗。
這裡這次來臨州,趙寒特地將他要來了。
楊休趕緊向趙寒稟告:“侯爺,今晚刺殺的這些人裡面果然有水寇。”
“這趙懷安果然沒有說錯。城中的大戶果然與水寇有勾結。”趙寒並不感覺意外。
“大人,這水寇容易剿滅,可是那些衛所,就難了。除非能夠拿到衛所跟水寇勾結的證據。”
身為典史,楊休一貫只認真證據,這是他的原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