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

老子這屁股都沒有坐熱,你叫我三天內查清兇手!

你以為我是包三天呢?

氣歸氣,可是這案子還是要儘快破的。

趙寒只能接旨了。

“趙大人,此案重大,陛下很關注此事,還請三天之內,找出兇手!不然,陛下那裡不好交代。”

太監冷斜了眼趙寒。

“還望公公替我美言幾句。我剛剛到任,很多情況還沒弄清楚。”

趙寒笑了聲,拿出幾張銀票塞了過去。

“好說好說,此事小人定會說的。”

太監眼前一亮,態度緩和了不少。

太監一走,楊休苦笑道:“上個案子,都沒有查清楚,如今又發生大案,只有三天時間,這怎麼能破案?”

“此事恐怕有些蹊蹺!”

趙寒心生疑惑。

連他都是剛得到訊息,怎麼皇帝的聖旨就下來了?

“當然有蹊蹺。”

突然,冷不丁地一道清亮的聲音傳過來。

眾人看到來人不由得一驚。

這不是當朝大學士,皇帝身邊的廷筵老師——林先生嗎?

“林大學士,您怎麼來了?”

“我等拜見林大學士。”

主簿趙辰和縣丞李炳兩人急忙走上前,向林哲文行弟子之禮。

林哲文是名滿天下的大儒,又給皇帝講課,豈是他們隨便能夠見到的?

就在他們疑惑林先生怎麼在這裡的時候,林哲文開口道:

“我已經不是大學士了,我已經向皇帝遞交了辭呈,現在是趙寒的師爺。”

這番話說出來,當場認識林哲文的這些官員一下子炸了,驚得目瞪口呆。

趙辰和李炳二人驚得下巴都快掉下來了。

兩人都懷疑是不是聽錯了?

林哲文竟然辭去了當朝大學士一職,自願成為趙寒的師爺?

這個事情也太離譜了。

幾人站在原地發愣,都不知道該說什麼。

趙寒問道:“林先生,你來了正好,你剛才所言是何意?”

“啟稟大人,上次案子的卷宗,我仔細看過了。此案的強盜應該是一群武功高強,訓練有素的賊人。”

“雖然案發現場被刻意偽造成搶劫,但是這夥賊人似乎並不是為了謀財。”

“不僅女眷身上的首飾也沒有拿走,而且地窖內的金銀也並未被帶走,這個案子更像是尋仇。”

“可是我查閱了一下,這胡家雖是本縣的大戶,但是與人友善,素無恩怨,怎麼會惹來仇家,以致全家九口人全部被殺?”

“案件之中的一些疑點,我暫時還沒有想明白,目前根據卷宗只能整理出這些東西。”

林哲文道。

林哲文所言的胡家滅門案發生在三天前。

因為胡家老爺曾是兵部員外郎,於前不久退隱,突遭滅門慘案,此事轟動了整個京師。

“今天又發生了三起大戶人家滅門慘案,你可知道?”

趙寒出言詢問。

有種直覺告訴趙寒,這幾起案子透著一股陰謀的味道,似乎是衝著他來的。

只是隱隱有種感覺,現在他也不好判斷。

“又出了三起滅門案?”

林哲文一驚,神色也變得凝重。

“現在陛下只給了我們三天破案,這案子若不是破不了,只怕陛下要治罪了。”

楊休面露苦笑。

“先去案發現場看看。”

趙寒皺著眉,沉聲道。

莫家離他們縣衙最近,只有三四里路。

趙寒帶著衙門的衙役趕往現場。

剛一進門,便聞到了一股沖天的血腥味。

再看到屍體的慘狀,一群衙役差點連隔夜飯都吐出來了。

連身為典史的楊休,都不忍直視,扶著牆角嘔吐。

倒是趙寒,卻一臉深沉,面色如常。

這讓眾人不由得一驚,若是換作一般人,恐怕早就嚇得腿軟了。

可是,趙寒卻像是沒事人一樣。

這讓眾人對趙寒多了幾分敬畏。

這讓林哲文都心頭一驚,臉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我兒果然異於常人。”

趙寒前世不知道殺了多少犯罪分子,這點小場面算得了什麼?

趙寒道:“楊大人,趕緊讓仵作勘驗屍身,看看現場可有什麼線索?”

“我馬上安排。”楊休點了點頭。

趙寒在案發現場踅摸了會,並未發現什麼可疑的線索。

死者都是被一刀斃命。

不是被一刀刺穿心臟,便是被一刀抹了脖子。

手法乾淨利落,不留痕跡,連趙寒這種深諳刺殺之道的老手都驚歎。

這三起滅門案,應該是胡家滅門案,是一夥人做的。

林哲文分析得沒錯。

這夥人確實是功夫高強,訓練有素。

不僅殺人手法乾淨利落,而且現場連半片腳印都沒有留下。

現場地面上到處都是血跡。

若是普通的賊人犯案,很容易在地面上留下血腳印。

此外,府中的一些金銀首飾也並沒有被全部帶走。

說明這夥人行動很匆忙。

趙寒沉思,到底是什麼事讓這夥人很匆忙?

難道是老婆生孩子?家中著火了?

這夥人既不像是圖財,也不像是尋仇,那如何如此匆忙?

仵作只是勘察了會,便得出結論,向趙寒稟告:

“大人,此案與胡家滅門案的殺人手法一致,都是一刀斃命,應該是同一夥賊人所為。”

趙寒點了點頭,又問道:“可還有其他線索?”

仵作苦笑:“這夥賊人,手法實在乾淨,現場又無痕跡,並未留下任何線索。”

趙寒嘆了聲,也沒繼續詢問仵作,抬手將仵作打發走了。

讓他去林家和徐家勘察一番,看看是否有線索。

“這夥賊人莫不是天兵天將,怎麼連一點線索都沒有留下?”

楊休哀嘆,一陣頭大,感覺自己這典史算是要做到頭了。

幾天之內,連續發生四起滅門慘案,這誰受得了?

“劉巡檢何在?”趙寒道。

一名身穿盔甲、濃眉大眼的年輕男子走到趙寒的面前,拱手道:

“不知大人所為何事?”

“這幾天,可有異常發生?”趙寒詢問道。

巡檢也就是巡邏官,在京縣所轄範圍內的重要關卡,設立崗哨以及巡邏搜查。

“大人,京縣是南北交通的樞紐,每天過往的人,難以計數,卑職並沒有查到可疑人員。”

劉洵苦笑道。

這倒也是。

尤其是南市碼頭那邊,來往的商旅不知多少。

趙寒皺了皺眉,此案毫無頭緒,該如何尋找突破口?

趙寒決定還是回衙門,再想想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