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也也豪橫了吧。”於夏看著金碧輝煌的寢殿不由張大嘴巴。
“這麼冷的床。”於夏注意到,隨口一問。
“我們少尊是不在床上就寢的,平時下人會來打掃打掃,不然一定是要積灰的。”
“不在床上,那在哪,難不成睡地上。”於夏心裡想著回頭一看,櫥櫃上方果然有一個小枕頭:“不是吧,睡櫃子上面。”
“真是個奇葩。”於夏不禁嘆道。
“誒?這是什麼?”於夏伸出手,展臺上一顆琉璃珠太過耀眼,馬上吸引了於夏的注意力。
“誒姑娘,碰不得啊。”侍女沒等攔住她,一雙解釋的手臂攬過她:“你想幹什麼?”
於夏頓時問到他身上的血腥味,這味道她太熟悉了,平時顧醫生手術她就是那個遞刀的,血腥味隔著口罩也能聞到七七八八,於夏隱約記得衡錯有個哥哥叫衡過,腦子一熱:“你哥打你了?”
衡錯瞳孔微縮,有些口齒不清:“你胡說八道什麼?”
於夏也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拍了一下自己的腦門,轉了過去。
她作為小醫護,觀察病人的一舉一動已經深入骨髓,衡錯攬了攬衣服,她便知道定是叫自己說準了,壞笑一聲,衡錯神情立馬變了,把她逼在角落裡,一拳砸了過去:“你只不過是我的人質,我安排你住在我的寢殿是不想讓你輕易的死了,你最好是本分一些,不然……”他說著力道加重,砸向身後的牆壁。
於夏嚇了一跳,心裡不住感嘆:“真是個變態。”她哦了一聲裝成小白兔規規矩矩的站在一旁。
之後衡錯便把那顆琉璃珠揣到懷裡:“跟我去個地方。”
“去哪?”於夏問。
“池喬陰是個急性子,他馬上就會來了。”衡錯冷笑一聲。
於夏竊喜一聲又反應過來:“誒,那你幹嘛給我安排住的地方,你是不是不想放我走,喂!”她在後面追著喊。
衡錯一把拎起於夏懟在牆上,“誒呦喂。”於夏有些撞疼了,可是又不是那麼疼,想起他之前掐住他的脖子,也是這般沒有用力,只是為了有底氣。
池喬陰帶著月璃剛剛落地,月璃大罵一聲:“不許你這樣對她。”
衡錯:“那你說,我該怎樣對她。”說完衡錯將於夏摔在地上,腳踩了上去,可於夏卻感覺什麼將她護住,根本沒有疼,只不過像這樣被踩在腳下實在太過難堪,剛想開口大罵:“桓碧上神救我!”
“什麼情況!?我想說的不是這個啊,衡錯你大爺啊!”於夏一臉震驚。
月璃急的不行,拽了拽池喬陰的袖子:“桓碧上神,求求你救救琉夏。”
池喬陰衝她點了點頭:“我定盡力而為。”
“瞧桓碧上神的語氣,看來我想要的東西你並沒有拿來,那就沒什麼好說的了。”衡錯的斧子馬上就要落到於夏身上。
月璃:“等一下!”
衡錯勾了勾嘴角。
“你……你還不知道吧,龍骨乃是添瑰神女所化,而你腳下的,便是添瑰神女的後人,琉夏。”月璃說著,她說時極沒有底氣,聲音甚至是顫抖著的。
衡錯其實是不信的,不過他稍有興趣的拎起於夏,上下打量幾眼,把他定在一旁。
於夏內心罵了一萬個髒字,奈何不能張嘴。
池喬陰:“衡錯,我對你一再忍讓,你……”
“笑話!”聲如洪鐘,氣勢洶洶,於夏打眼一看,此人身長九尺有餘,冷峻的眸子,高挺的鼻樑,揹著手,殺氣騰騰。
“仙界的人竟也敢跑到我的地盤找我的人麻煩!”那人說道,橫了衡錯一眼,衡錯眼神躲閃,鞠了一躬,遲遲沒能抬起頭。
“久聞弒殺尊大名。”池喬陰道:“不過,今日之事,非我本意是屠褚少主衡錯闖我仙界抓我仙界中人,小神這才前來叨擾。”
衡錯聽後異常憤怒,拳頭控制不住的緊緊攥住,弒殺尊一記浮塵將衡錯拍倒在地,他頓時吐了一口血,臉上的面具摔掉了下來,露出光潔白皙的臉龐,透著稜角分明的冷俊,烏黑深邃的眼眸,泛著迷人的色澤,濃密的眉毛叛逆地稍稍向上揚起,睫毛痛的微微顫抖,長而微卷的睫毛下,有著一雙像朝露一樣清澈的眼睛,英挺的鼻樑,像玫瑰花瓣一樣粉嫩的嘴唇,在鮮血的襯托下竟顯的他有一絲楚楚可憐。
於夏本是個顏控,這時也顧不上欣賞了,竟還有一絲生氣,眉毛緊蹙,這魔界敢對少主這般的,一定是弒殺尊衡過了,就是,這特麼下手也太狠了!
“我說過很多次了,沒有我的命令,不可隨意踏入仙界!”衡過數落他道,之後又馬上斂了斂神色,微笑道:“衡錯年紀小,不尊父命擅闖仙界我已經教訓過他了,不知桓碧上神……”
池喬陰嘆了口氣,看他神色自若,這場景恐怕他已見識過很多次了:“我沒有這層意思,只想接回我殿中仙侍。”
衡過看了一眼被定住的於夏上下打量一眼。
“誒喂!你倆還真是親兄弟啊,這輕蔑的眼神,真的好想罵人。”於夏心道。
“有何不可。”衡過提起於夏。
衡錯:“兄尊不可,她是添瑰神女的後代!”他剛剛說完,橫過便瞪著他,他又低了腦袋一語不發。
“不是,這是月璃那傢伙隨便編的你也信啊。”於夏一陣無語。
橫過一聽,立馬又將於夏藏到背後:“哦,對了,我還記得,衡錯,你身上的箭傷便是此女造成的吧。”
衡錯:“不……不是……她。”
這樣說著,衡過浮塵已經打到於夏身上,於夏沒來的及反應,吐了一大口血,沒有意識的昏了過去,衡錯眼神有一絲憐憫,卻很快消失。
“琉夏!”月璃憤怒大吼,哪裡還顧得上答應過池喬陰什麼,持劍飛了過去。
衡過很輕易的躲了過去,反手就要打到她身上,她一個小小仙侍,若是受了這一掌必死無疑,千鈞一髮之際池喬陰將她攬了過去,持劍擋了一擊。
“衡過!你別太過分!”池喬陰明顯生氣了。
看著於夏的仙體一點點消散,月璃崩潰大哭,暈在池喬陰懷裡。
衡過甩袖:“跟我滾回去。”這話是說給衡錯聽的。
衡錯耷拉個腦袋跟在衡過後面,像於夏說的,衡過打了他,之後的這一記浮塵更是打的他措手不及,他眉毛緊蹙著,手裡緊緊攥著碎掉了的面具。
“該當何錯。”衡過問著。
“擅闖仙界……”衡錯說時已經閉上了眼睛,後面的侍衛棒子已經揮到他身上,他悶哼一聲。
“錯!你錯在輸給池喬陰!”衡過大吼。
“兄尊教訓的是。”衡錯強忍下來自胸腔的血腥味。
又是一棒子。
“還有呢?”衡過道。
“錯在不該帶仙界中人來魔界……”衡錯喘著粗氣。
“呃……”衡錯沒忍住一個踉蹌。
“錯!大錯特錯!你錯在毫無戒備竟叫一個小小仙侍傷了!”衡過說著,從王座上離開,掰著衡錯這張與他相差不大的臉:“我的好弟弟,兄長也不想這般對你,只不過魔族復興的重任在你肩上,我若是不逼你一把,那麼整個魔界都會重蹈我們父尊的老路,我相信,這不是不想看到的,對吧?”
衡錯緊蹙眉頭極力忍著:“我知道了。”
“去吧,好好修煉。”衡過說著。
可衡錯還是遲遲不肯挪步。
“怎麼?”衡過問。
衡錯剛想開口,胸口一陣抖動。
衡錯又驚又喜,他掏出珠子,裡面果然有一絲仙力,他起初有些惱怒,可很快眼神裡的惱怒就變成了無奈,“真是膽大包天。”他心道,揣回珠子挺直腰板走出大殿,回到閻羅殿。
“出來吧。”衡錯道,他朝那珠子施了法術。
一股仙氣竄出,於夏便被丟了出來,那顆琉璃珠竟變成了項鍊戴在於夏脖子上,衡錯幫她檢查了一下身體,發現衡過並沒有傷害她之後鬆了口氣:“你這仙侍還真的大膽,竟敢……”
“竟敢什麼?”於夏納悶。
“沒什麼?”衡錯說著,倒吸一口氣。
於夏還是懵懵的狀態,看來他是對剛剛被衡過抽暈過去的事沒有印象了。
只不過剛剛衡錯受罰時他是有意識的,於夏心道:“我怎麼會突然到那顆珠子裡啊?啊對了上藥!這我最在行了,電視劇都是這麼演的,這樣說不定他就沒那麼想取我狗命了。”“我幫你上藥吧!”於夏道。
衡錯好似鬼怪附身,迅速脫了衣服,露出緊實的肌肉,白皙滑膩的肌膚。
“我去,古人都這麼開放嗎,哎他是魔界的人,也怪不得了。”於夏想著,拿起衡錯放在枕邊的藥箱,竟都是些跌打損傷的藥,“你哥是不是總打你啊。”於夏隨口一說。
“是。”衡錯木訥的說道。
“小可憐。”於夏說著,手上抹了藥油往衡錯身上揉。
衡錯疼的一個激靈。
“忍一下啊。”於夏說,說完衡錯果真一聲不吭了。
“雖然原著並沒有對你有過多的描述,不過看你對女主的痴情程度來看,我覺得你還挺好的,所以把月璃託付給你我也是很放心的,我還在想,要怎麼才能給你們兩個創造機會啊。”於夏絮絮叨叨個沒完,手上的勁越使越大。
衡錯疼了一頭的汗:“把……項鍊……摘了!”他咬著牙說著。
於夏才發現脖子上帶著條項鍊,她摘了下來:“這是你的東西啊?怎麼會在我脖子上。”
衡錯馬上緩過氣來,右手捏住左肩,想來是忍得好辛苦,他搶過那條項鍊:“這是我的控舐珠,只有……算了。”
於夏見他突然溫柔著和她說話有些不習慣,但是!頓然醒悟!控舐珠!這不是他向女主表白的時候送給女主的嗎!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於夏心裡默唸一萬聲對不起,剛剛那麼聽話便是這琉璃珠的作用了,這是老魔尊留給衡錯的,操縱此珠者,衡錯會對她言聽計從,說是這有真命之人才能收了這顆珠子,不過這對於衡錯來講是個麻煩,他從未想過這個,也沒想過竟然這般靈驗,這不是被於夏抓到了弱點,不過,怎麼會是於夏,一個小小仙侍。
“那個……你這個淤青是要揉開的,不然好的很慢。”於夏說。
“不用你管,我自己來。”衡錯說道,果然,這才對勁。
於夏蹲下來看他笨拙的上著藥,也沒有要幫他的意思,淺淺笑了笑:“呵,臭男人,死要面子活受罪。”
衡錯上好藥,穿好衣服,下了床,趴在櫃子上。
“我會對你負責的。”於夏說。
衡錯眼神躲閃:“你胡說什麼?”
“雖然我也不知道這控舐珠怎麼就對我認了主,不過我會對你負責的。”於夏說著“我一定會讓你和月璃在一起,這樣大結局你就不會是一個人了。”她心道。
衡錯耳朵瞬間就紅了,他長這麼大哪裡見過這般不知禮數的仙侍,這個世界上除了衡過,甚至沒人與他說過太多的話。
衡錯:“你……你真是好大膽,你不怕我殺了你。”
於夏笑嘻嘻的坐到他旁邊,堅定的搖了搖頭:“不怕,你雖然兇巴巴的,可是我知道你本性不壞,我看書的時候就挺喜歡你的,溫柔的人就應該被溫柔對待,若是落得個萬劫不復的下場未免有些不公平,不知道我的到來是不是錯誤,但是這一次我不會讓你不幸福了。”
衡錯愣住了:“你……”
於夏一陣錯亂:“我知道我說這麼多你也聽不懂,就是,以後我保護你,我不會讓你受委屈了。”
衡錯苦笑一聲:“你一個小小仙侍,拿什麼護我?”
於夏:“說的也是,我初來乍到,要不然你教教我魔界的法術。”
衡錯皺眉:“你乃仙界中人,仙界中人最是痛恨我魔界法術,你為何會想和我學魔界的法術。”
“嗯……在我看來,不管是仙界還是魔界都是一樣的,仙界也不是都是好仙,魔界也不是全是十惡不赦的魔頭,不應該用出身來評價一個人的好壞。”
衡錯眼神錯亂,他不知不覺放慢語氣:“你當真這樣想?”
於夏點點頭:“對啊。”
衡錯勾了勾嘴角,眼神清澈,就這麼望著她:“你還真是大膽。”這話他說了幾次了,只不過這一次尤其純澈尤其溫柔。
於夏看著他只覺得可愛極了:“你今年多大了?”
“十九。”衡錯答。
“那你可是要叫我姐姐嘍。”於夏說。
於夏本就是一句玩笑話,“姐姐。”衡錯叫著,叫的她心都化了,“咳咳,自我介紹一下,我叫於夏,今年二十五歲,是個大專學歷畢業的實習護士,你也可以叫我琉夏,儒驊宮小仙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