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了嗎,周大公子移情別戀了,對紀大小姐一見鍾情情根深種不能自持,竟不顧禮義廉恥,當眾脫衣求愛。”

“不可能吧,周家公子與紀二小姐才是一對吧。”

“這有什麼不可能的,那麼多人都看見了,把紀大小姐嚇的躲房間裡嗷嗷直哭呢。”

“當真?可週侍郎的公子一向潔身自好溫文爾雅啊,就算早就與紀二小姐結親,也都克己守禮,怎麼會?”

“怎麼不會,你是不知道紀大小姐有多驚才絕豔,今年花朝宴一人拿下了三個頭名,全京都都找不出這樣的人,周家公子能看上她,不是很正常的是嗎。”

整個京都街頭巷尾都在議論這樁風流韻事。

周府。

周振手執長鞭,對著跪在書房的周塵陽狠狠一鞭子抽了下去。

“你這個逆子!”

又是幾鞭子後,周振拽住周塵陽的衣襟,低吼道:“你究竟是怎麼失手的,白白錯失了一次大好的機會,虧我苦心安排,將所有的奴婢小廝都支走。”

“沒有的東西!”

“父親~謝黎房中有人,將我打暈了,將我丟在紀大小姐門口的。”

“是謝黎...謝黎他早有防備,父親。”

周振閉著眼深呼吸,平靜內心的憤怒。

“看來是有人從中作梗,宴會上,可有什麼可疑之人?”

周塵陽皺眉想了想,回道:“只一人孩兒第一次見。”

“誰?”

“紀伯伯新收的義子。”

“什麼?紀松茂收了義子?”周振眸光閃動驚疑不定,拉起跪著的周塵陽,沉吟片刻,道:“你去收拾收拾,明天隨我去國公府。”

“去...去做什麼?”

“下聘。”

紀府。

紀初霜從花朝宴上回來,又在紀老夫人和紀松茂面前表演了一番受驚過度,對著紀清寧語重心長的道:“妹妹,那姓周的,不是個好東西,你可千萬莫要與他有什麼牽扯啊。”

紀清寧扯了扯嘴角算是回應,失魂落魄的回自己的院子。

紀初霜見她這一副被傷透心的模樣,環胸搖了搖頭。

【嘖嘖,長痛不如短痛,我這是在幫你呀,趁你現在正空虛悲傷,讓狗男人去送個溫暖,刷刷好感,嘻嘻~】

紀初霜走後,紀松茂對著紀老夫人憤憤道:“想不到,周家小兒竟是這樣的人,這叫霜兒如何做人。”

紀老夫人不以為意:“霜姐兒機靈著呢,他們周家原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可到底是與周家有婚約,怕是這次...要委屈寧兒了。”

紀老夫人拄了拄拐,道:“什麼婚約,當初也不過是我的一句戲言,他們周家是見你父親成了國公,上趕著攀親而已,一沒下聘二沒定親,不必理會。”

“我倒是喜歡霄兒這孩子,你這個當爹的,怎麼不撮合撮合他們。”

一提起謝霄,紀松茂就來氣,吹鬍子瞪眼的一拍桌子:“哼,臭小子,連自己妹妹都保護不好。阿孃你是不知道,這臭小子,竟然看不上我女兒!!霜兒這樣好的姑娘,他竟然看不上。”

不僅看不上,還罵的很難聽。

紀老夫人笑了笑:“我看未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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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初霜回了華然居,受驚過度的連幹三碗大米飯,揉著鼓囊囊的肚皮看著桌上殘羹剩菜,眸光一閃手動擺了一個米其林三星。

朝神內招了招手,讓她裝進食盒裡,囑咐道:“去給公子送去,讓他務必親自送給二小姐。”

“是。”神內拎著食盒轉身就走。

紀初霜突然叫住她:“誒等下。”

跑到書桌前拿出一張花箋,寫了幾個字,放進食盒裡,這才拍了拍神內讓她送去。

神內前腳剛走,紀松茂就坐著輪椅來了。

紀初霜將他扶到椅子上坐好,問道:“天色已晚,爹爹找我何事?可是腿又疼了?還是臉...”

紀松茂擺擺手:“不是,都不是,霜兒,為父有話問你。”

方才收到了周家送來的拜帖,說是明天會來提親,不是寧兒,而是霜兒。

原本他是想直接拒絕的,可轉念想了想,這種事還是得問問霜兒的意思。

“周塵陽你覺得怎麼樣?”

【男主啊,氣運之子肯定不錯啊,長得怎麼樣雖然只看到半張臉,不過既然是男主,那肯定不能難看。】

“還行吧。”

“他與寧兒...”

“不可以,爹,他絕對不可以和妹妹在一起。”

紀松茂看著她默了默,又道:“你如此反對,難道是你對他......”

“哎呀,爹,不管如何,紀清寧絕對不可以和周塵陽定親哦。”

【爹你最好是直接把這門親事給退了,皆大歡喜啦啦啦~】

紀松茂深深看她一眼,又試探的問道:“霄兒他...你以為如何?”

紀初霜撇撇嘴恨恨道:“差,實在是差,跟姓周的比,那是差的不能在差了,爹你認兒子的眼光...不行。”

【你要是認個男主當兒子,以後他當皇帝你高低是個義太上皇,不比那隻會咬人的狗逼玩意強多了。】

“爹知道了,你...早些休息吧。”紀松茂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回了福熙院。

......

普外備好熱水後,就退了下去,紀初霜褪下衣裳跨進浴桶,掬起一捧水潑灑在臉上。

【不知道為什麼,今天怎麼感覺這浴桶很不正經的樣子。】

【我是不是心臟病了?洗個澡心跳這麼快,室上速?】

【不行,得讓小慧慧給我檢查檢查。】

突然一張花箋從天而降,飄飄落落正好掉進她的浴桶裡。

上面還飄著她的狗爬字:吃了我的菜,忘了他的愛。

紀初霜雞皮疙瘩瞬間起來了,她抄起水瓢擋在胸前,抬頭罵道:“你有病啊,偷看人洗澡。”

【我艹,這狗東西什麼時候來的,他不會都看光光了吧,嚶~】

謝霄不怒反笑,從房樑上輕輕躍下。

“遮什麼,該看的不該看的不早就看過了。”

“你...登徒子,臭流氓,死變態......”

謝霄看看靠近浴桶,勾著薄情寡性的笑容,伸手往浴桶裡撩撩了下水。

紀初霜緊張的縮成一團,眼珠子都瞪出火星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