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松茂想都不想直接反駁:“不可能,霜兒溫婉善良,要欺負也是你欺負她。”

謝霄一屁股坐在床沿:“你女兒酒後失德,輕薄了我,結果酒醒就忘了,這不是欺負我是什麼?”

紀松茂沉默了。

半晌才開口問道:“你...喜歡?”

謝霄像是聽見了什麼天大的笑話,側臉輕嗤一聲,很誇張的回道:“呵,她這種女人,兩面三刀,出乖露醜,薄情寡性,愚蠢至極,我喜歡狗也不會喜歡她...”

紀松茂揚手就是一個大逼兜招呼到謝霄腦門上。

“不喜歡你斤斤計較些什麼,你一個大男人還怕被輕薄?你就說你哪吃虧了?”

“我還嫌你髒了我的乖乖心肝寶貝呢。”

“霜兒不記得了不是更好,你就當沒這事,過幾日花朝宴,你陪著霜兒一起去。”

謝霄捂著腦門,倔強道:“讓我陪?休想。”

紀松茂又是一拳捅進他腰間軟肉上:“由不得你,你還認我這個義父就必須去,你幫著霜兒把把關。”

謝霄一手捂頭一手掐腰,齜牙道:“老頭你輕點,她有什麼關需要我把?”

紀松茂冷哼:“自然是給霜兒選個好夫婿。”

聽聞此言,謝霄斂住神色看著紀松茂不說話。

紀松茂被他盯的莫名其妙,罵道:“臭小子,看老子做什麼,讓你去你就去,反正你也不喜歡。”

“幫你妹妹找個好夫婿不是你這個做哥哥的本分。”

“對了,還有一事,明日你...”紀松茂在謝霄耳邊低語幾句。

謝霄眨了眨鳳眸,一臉的驚愕。

“老頭...你認真的嗎?我都多大了,還搞這一套?”

“多大怎麼了,你就是八十了,你也是我兒子。”

謝霄沒脾氣了,微笑道:“你開心,你隨意。”

站起身來就想走。

紀松茂突然叫住了他,嚴肅的沉聲道:“你若是真不喜歡霜兒...克己守禮些。”

謝霄眼睫顫了顫,垂下眼簾,轉身出了屋子。

第二日。

剛用過早膳,就有小廝來傳口信,要紀初霜前往前廳議事。

她看過暗雷送來的字條,自然知曉要議的是什麼事。

不過她倒是很想知道自己的便宜爹爹會如何收場呢。

紀初霜走到前廳時,所有人都已經到齊了。

就見紀清寧款款走到廳中施了一禮,開口道:“寧兒見過祖母,父親,母親。”

紀老夫人慈祥滿面微微頷首,紀松茂看都不敢看她,垂著眸子從喉嚨裡擠出一個生澀的音節:“嗯。”

徐氏溫聲道:“快坐下吧。”

等紀清寧落了座,紀初霜才跨進前廳。

徐氏今日得意的很,頭昂的極高,看到紀初霜姍姍來遲,就冷聲叱喝:“霜姐兒好大的架子,讓我們這麼多人等你一個。”

紀初霜直接無視徐氏,站在廳中對著主位行了一禮:“霜兒來遲,望祖母,父親恕罪。”

紀松茂看見她就激動的很,這可是他和盈盈的女兒啊。

忙伸手道:“什麼罪不罪的,你住的華然居離前廳最遠,走累了吧,快坐下喝口茶歇歇。”

紀老夫人瞥了眼自己兒子的反應,不由得偷笑。

徐氏剜了紀松茂一眼。

這個老色批,對賤種這麼客氣做什麼。

她都不等紀初霜坐下,直接站起來,看著紀松茂道:“夫君,你有什麼事,就說吧。”

紀松茂凝了徐氏一眼,看的徐氏莫名有點小心慌。

正皺眉想豎目瞪回去,紀松茂已經移開加了目光,對著紀老夫人道:“阿孃,今日兒子有一件大事要宣佈。”

紀老夫人疑惑不解:“何事?”

“是這樣,我們紀府自我這一脈往後人丁稀少,膝下只有...兩女,如今兒子承襲父爵卻無子傳承,實在是不孝。”

紀老夫人擺擺手:“無妨,你如今的年歲也不過而立又五,再與姝娘生個便是。”

紀松茂一下子愣住了,猛然轉頭看了一眼紀初霜,又看了眼徐氏,像觸電一般又立馬扭頭看著紀老夫人。

“阿孃...你...你...”你這是想要我的命啊。

紀老夫人柺杖一杵:“不行給你再納幾房。”

“大...可不必...”紀松茂緊張的都有點哆嗦了。

阿孃要是逼起婚來,他可是受不住。

徐氏見事情的發展失去控制,忙起身朝紀老夫人笑道:“婆母,夫君的意思是,先過繼一個孩子來引引路,等夫君他身子將養的好些了,再給婆母您生個嫡孫也不遲。”

“過繼?”紀老夫人一下子就站了起來。

“人家過繼那都是選族中旁系的孩子,我們紀府自你祖父起就是一脈單傳,全家總共就這幾個人,旁系一個也沒有。你找誰給你過繼,隔壁王大爺他孫子?”

坐在椅子上喝茶看熱鬧的紀初霜‘噗~’的噴了一口茶水,很不客氣的笑的很大聲。

【我奶真的是牛逼啊。奶加油,懟她,懟死這個賤人。】

眾人齊齊朝她看來,身旁的紀清寧悄悄拉了拉她的袖子,紀初霜這才不好意思的閉上嘴巴,重新端起茶杯掩面。

【打擾了,打擾了,你們繼續繼續。】

徐氏臉色難看極了,鼻孔被氣的擴大了好幾倍,咬著唇看向紀松茂。

紀松茂扯了扯紀老夫人的袖子,安撫道:“阿孃,你莫激動,先坐下。”

“兒子這些年在外面傷了根子,再生個...怕是...”

紀老夫人震驚的下巴都要掉了:“什麼?你傷了命根子?”

紀初霜剛喝口茶緩下了很想笑的神經,聽到此處又是一口茶噴了出去。

這次再也憋不住,笑成了鵝叫。

“嘎嘎嘎~~~對不起,對不起,你們繼續繼續嘎嘎嘎~~”

紀老夫人沒好氣道,“你還笑,還不快過來給你爹瞧瞧。”

“嘎嘎嘎嘎啊?”紀初霜的笑聲戛然而止,愣住了。

【讓我去看...這合適嗎?】

視線不由自主的往紀松茂下方看去。

紀松茂老臉漲紅,側了側身,背對著紀初霜惱羞道:“哎呀,阿孃,我是說傷了根子,不是那個根子......”

紀老夫人不敢置信;“你還有別的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