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籃球館內,數十名青年正進行著一場遊戲性質的籃球比賽,體育場上的他們揮灑著汗水,比賽激烈異常。雙方球員你來我往,互不相讓,球在空中快速傳遞,球員們在場上飛奔,時而進攻,時而防守,時而投籃,時而傳球。

場上不時會有一兩個少年做出幾個驚豔全場的動作,引得場下的各位球員歡呼連連,但可惜的是,這場玩耍性質的球賽並沒有多少觀眾。

除了一個站在體育館門口的少年。

這位少年透過半掩的大門注視著球場上的眾人,可他看著這些人的眼神中絕不是興奮、驚喜或者崇拜中的任何一種,相反,他的雙眼中充滿了怨恨和嫉妒。

而如果把目光向下移動,就不難理解他為什麼會有這樣的眼神——他的右腿被厚厚的棉布緊緊纏住,懸在半空,只能依靠兩支柺杖來支撐自已的身體。

這位柺杖少年就這樣默默地站在門口,遠遠地望著球場上奔跑的身影,那怨恨與嫉妒交織的眼神彷彿要將裡面的人射穿。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不知道過了多久,他才慢慢地拄著柺杖轉身離開。

就在他走後沒多久,體育館內的少年們在一片歡快的氣氛中暫停了比賽。他們滿頭大汗,卻仍然滿臉笑容,勾肩搭背地坐到球場邊緣休息。

少年們熱切的吹噓著各自的表現,但是忽然間一個人有意無意的看了一眼:“對了,剛才我好像看到有個人在門口那看著呢。”

“嚯嚯嚯。”邊上立馬就有人不懷好意的噓聲連連:“哈哈,我也看到了,你說的應該是那個墨田奏鬥吧

邊上的同伴疑惑的看了這人一眼,顯然已經看出了這個人說話時明顯的不滿與嘲諷:“他怎麼了?”

“怎麼啦?嘻嘻,你們是不知道那小子啊,之前他還挺會打籃球的呢,被我們學校的教練看中選成了球隊的王牌,還得過什麼獎,有什麼大學的保送名額,還有不少女生喜歡他呢,哼,一臉的現充樣!”那人酸溜溜的說著,但馬上又換出了一副得意的表情:“不過那傢伙一個月前來這打籃球,到了晚上出來的時候,他還樂呵著聽著歌,結果沒注意被車給攆了,嘻嘻,這倒真是不幸呢。”

說最後幾個字的時候他的語氣明顯變得陰陽怪氣了,“聽說那整輛車好像都從他腳上碾了過去,把腿都快攆成碎片了呢,以後就算腿保住了以後可再也做不了打籃球這種劇烈動作了。”

那人越說越興奮,臉上滿是幸災樂禍的表情。

“啊,這麼可憐的嗎?”邊上有沒看到他表情的人不自覺的應道,但是馬上就被說話的人穿過人群白了一眼:“可憐?他有什麼可憐的?哼,你是不知道那傢伙之前在校裡是什麼德行,一臉目中無人的樣子,不知道拽什麼勁兒,我老早就看他不爽了,哈哈,這下好了,腿壞了估計保送名額也沒了,到頭來也沒什麼了不起的嘛。”

說著他還得意示威一般的朝著那個表示同情的人吹著口哨。

頗為難堪的後者只能藉口去買瓶水緩緩氣氛,而在他走後之前那個人又大張旗鼓的說起了墨田奏鬥怎麼拽,怎麼看不起他怎麼怎麼的自傲,看起來是對他怨氣頗深。

邊上同伴之前還有人能應他一兩句,但是後來聽的多了也都有點厭煩了,都開始默默等著那個買水同伴回來再開球賽了,那個人扯了一大通後也意識到大家已經沒什麼興趣也無聊的打了個哈欠,等著再開球賽了。

很多人都是這樣的,別人的不幸只會淪為他們茶餘飯後的談資,覺得有趣又不想表現的太明顯的就抹幾滴鱷魚的眼淚再去追問;覺得無聊的人就全然一副不想聽的態度並立馬想要轉換些更有趣的話題;更有甚者會為此感到興奮快活,為他人的不幸而喝彩。但不管怎麼樣,當這個話題失去別人附和的時候,他們又能夠將其隨意拋棄去尋找新的刺激點。

可是過了許久之後,那個買水的人依舊沒有回來。

“哎呀,這傢伙怎麼回事?怎麼沒動靜了?買水要這麼久?……不會是說上兩句就氣到了吧?\"

“不可能吧?他應該不會這麼小心眼啊?”

眾人議論紛紛,半天也搞不明白怎麼回事。

就在他們打算再派一個人去找找他時,議論的少年們忽然間齊齊看向門口,剛才他們在那裡聽到了一陣很奇怪的聲音那似乎是一一翅膀撲騰的聲音?

而伴隨著的聲音,外面好像真的出來了一陣風,體育館半掩的大門被徐徐吹開。

“誒?怎麼回事?附近什麼時候還蓋了養雞場嗎……”

1的話還沒有說完,邊上所有的同伴們都倒吸了一口涼氣

少年的話還沒有說完,所有人就能倒吸了一口涼氣,整個眼神都猛然間炸腚一樣。

因為透過被風吹開的大門,他們看到了之前說要去買水的少年。

此時的他悄然立在下側的臺階上,露出的上半身已經全然不像是剛才的完好模樣了,他全身都血噠噠的一片猩紅,半個身子都殘缺不堪像是一隻被啄的千瘡百孔的毛毛蟲。

鬼呀,不知道是哪個人先喊了一聲,隨即場面上止不住的混亂,所有人都驚恐的四處亂竄,沒有人搞明白髮生什麼,也沒有人再敢去看自已那變得這麼恐怖的同伴。

而在混亂的場景下,那個懸在樓梯上的青年忽然間直直的飛起,隨後又像個娃娃一樣無力的墜落下來,在他落地的時候沒有一絲重物落地的咚咚聲,而是有一股明顯的吞嚥聲。

緊接著下一刻伴隨著一陣尖銳的爆鳴聲,一隻足有兩米多高的巨獸撲騰著那猶如樹葉般的羽翼跳進了體育場。

這隻巨獸看上去像一隻巨大的鳥類,但它的身體卻覆蓋著詭異的藤蔓,給人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它那雙墨綠色的銳利鷹眼瞬間鎖定了那個之前暢所欲言、抒發對墨田奏鬥不滿的少年。此刻,少年不僅離門口最近,而且還被嚇得癱坐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