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各有各的苦衷

穆爸穆媽穆童還和往常一樣坐在沙發上，瞪大眼睛看著穆笛。

“當老師了？”穆媽眼睛裡全是驚訝。

穆笛：既然你們都知道了，那我就不瞞你們了。我已經決定了，以後不去北京了，就留下來找個穩定的工作上班，所以我去實驗小學參加了他們的面試，結果，一下子就被錄取了，這幾天就會去辦理入職手續。

“一下子就考上了？我閨女就是行啊！”穆媽驚喜不已，“當老師好，工作輕鬆還有假期，我這懸著的心總算落地了。”

“媽，我當老師你高興不？”穆笛看著媽媽問道。

“我特別高興!”穆媽從心裡高興，“一個女孩子家家的，安安穩穩找份工作，然後把婚結了，這才是正事兒！是吧？”

“是吧，什麼是吧？聊了半天都沒聊到正點上！行了，我替你們倆說吧！”穆笛一臉的不理解，“這麼大的事兒，你都不跟家裡商量一下，自己就做決定了，你尊重爸媽嗎？”

穆笛強作歡顏，“我這不是給你們一個驚喜嘛？”

“驚喜什麼呀驚喜！”穆童早就弄清楚了一切，“這事不像你想的那麼簡單。我打聽過了，我朋友就在實驗小學當老師，這個民樂課是今年才開設的選修課，一週就一節，就教點簡單的樂理知識。沒課的時候，老師其實就是半個行政，乾點收發檔案的雜活。人學校招你，就不是為了真教孩子們學民樂，只不過想借你中央民族學院研究生畢業的金字招牌，方便以後的各種評比和考核。你要去了，那麼多年的嗩吶專業可就全荒廢了。”

“這個我知道呀！”穆笛講道。

穆爸有趕忙的勸阻，“小笛呀，你這得考慮啊，你這個嗩吶荒廢了就太可惜了！”

“是啊，這麼一說，那可不能去，我還以為你到那兒真教學生樂器呢。”穆媽也改變了主意。

穆笛看著家人，“哪有兩全其美的事。要不你們說說，現在還有比當老師更好的選擇嗎？”

穆爸穆媽穆童被問得一時呆住，互相對視一眼，不知怎麼回答。

穆童把穆笛拽到了房間裡，開始一番訓斥，“你跟爸媽不說也就算了，跟我也不說！”

“你不是也有事兒瞞著我嗎？”

“我瞞你什麼了？”穆童一臉的無辜。

“咱媽的病啊！”

“咱媽沒病啊！”穆童矢口否認。

“還裝！我已經看到咱媽的病例了！”穆笛看著姐姐，“我要是沒看到的話，你不是還要一直瞞著我？”

“咱媽的不是病，老年了人，正常！”穆笛趕忙往回找補，“不告訴你是有原因的，這不是怕你瞎操心嗎？”

“瞎操心，你總是這句話，爸媽年紀大了，姐夫工作忙，你自己還有工作上的事情，所有的擔子都在你身上！”穆笛拉著穆童的手，“我現在長大了，應該為家裡承擔點兒什麼了！”

“小笛，我就是覺得這麼多年，太可惜了！”穆童眼神中的遺憾顯露無疑。

“姐，這樣挺好的！”穆笛笑著講道，“說不定我可以培養一個比我還好的學生呢！”

穆童嘆了口氣握著穆笛的手，“你長大了，人生的決定要自己下。以後，不要為了任何人而活，包括爸媽、包括我。”

姐倆抱在一起，深情相擁，那一刻姊妹之間的情感都在無言中不斷放大。

清晨，穆笛仔細的擦拭著嗩吶，然後將它們都輕輕的放入了箱中，既然選擇了當老師，那麼她就要與二十年的演奏生涯說聲再見了。

她輕輕的將嗩吶箱放到了衣櫃的最深處，似乎在埋藏一件珍寶。

穆笛邁著輕盈的步伐走向教室，這是她的第一堂課，還沒走到就聽到一片孩子們的喧囂聲。

她站在教室門口定了一神，然後推門進入，只見教室裡的孩子們三五一堆聊天打鬧，見穆笛進來聲音也一點也沒見小多少。

“同學們，安靜一下，我們上課了！”穆笛的聲音被孩子們蓋住，完全聽不清。

“安靜一下！”穆笛立即增大了聲調，“會不會安靜，上課”

學生們見老師生氣了，一個個都立馬回到了座位上，老老實實的聽著。

“起立！”班長喊道。

孩子們懶洋洋的喊道：“老......師......好！”

“同學們好，請坐。”穆笛很滿意眼前的效果，“我是你們的新音樂老師，你們可以叫我穆老師，今天，我們學習一下簡單的樂理知識！”

學生們都認真的望著穆笛。

“班裡一定有學過樂器的同學，那有同學能告訴老師，這是什麼嗎？”穆笛開啟了自己的做的課件，七個音符出現在白板上。

“老師，這是一二三四五六七！”

“老師，這是電話號碼！”

“我還以為這是拼音呢！”

學生們立即鬨堂大笑起來，又開始竊竊私語亂做一團，穆笛滿臉無奈和心累，沒想到當老師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曲文文憂心忡忡的走進威廉的家裡，屋裡的景象讓她大為震驚，不僅屋裡的窗簾都關著，黑乎乎的一片，桌子上、地板上各種的雜物堆的到處都是，威廉窩在沙發上打遊戲。

“你幹嘛呢？”曲文文問道，威廉卻絲毫不搭理。

“阿姨呢？”威廉接著打遊戲正眼都不看曲文文。

曲文文直接上前拔掉了螢幕的電源，“到底怎麼了？”

“如果想給我上課，那大可不必，門在那，自己走，不送。”威廉放下手中的遊戲機講道。

“你二姨三姨聯絡不上你，問公司的事都問到我這來了。”曲文文焦急的講道。

“問唄！”威廉毫不在乎的樣子讓曲文文覺得不可思議，“你這是什麼態度？”

威廉無所謂的講道：“我本來不就是個廢柴嗎，讓她們都衝我來，我什麼都搞不定，到最後還得讓你和我媽給我擦屁股，然後一個個的對我失望！”

“你剛答應我的，要好好生活的，你忘了嗎？”

“說了就一定要算數嗎？”威廉咆哮著，“別人跟我說的話，怎麼說變就變了？”

知道事情不簡單的曲文文，直視著坐在地上的威廉，“發生什麼了，你告訴我。”

威廉一臉絕望的講道：“穆笛跟我說，她要退出公司了。我最相信的合夥人，要走了。”

曲文文有些驚訝：“就因為這？”

威廉似乎要釋放出心中的悶氣，“這不夠嗎？我為了這個夢想，我為了它，受了多少苦多少委屈，就等著她回來我們接著往下走，結果人家根本沒拿我當事兒。”

“音樂是你的追求，穆笛不是！”曲文文一針見血指出了問題的所在，“穆笛不做還可以找別人，這點兒問題就把你打敗了？你還不如好好想想去想如何解決問題呢！”

“拉倒吧！”威廉仰面躺在沙發上，“什麼夢想，什麼音樂，都滾蛋！”

曲文文恨鐵不成鋼，“你是在逃避！逃避我，逃避家人，然後再假裝痛苦的逃避音樂。我真的不知道你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曲文文說完，轉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