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浪正在公司沙發上睡覺呢,黃金猛然抬頭髮現穆笛已經走進來了,趕緊拍拍白浪,白浪睡眼朦朧的看著穆笛。

“呦!穆老師大駕光臨啊!”

穆笛有些奇怪的指著門口的兩塊牌子問白浪怎麼這麼佈置,一旁的黃金解釋來談婚慶的,就把喜事多露出來,來談白事的就露白事多。

“就這麼個破辦公室,你就跟客戶說是集團公司?”穆笛越發感覺不靠譜。

白浪這個時候坐了起來,“穆老師這是質疑我們公司的實力?”

穆笛哼了一聲,立即來了一連串的質詢,什麼公司年收入啊,特色產品啊,核心競爭力啊,經營理念啊。

白浪和黃金也是對答如流:收入沒算過,當月花完,有時候還得預支,至於競爭力啊,理念啊什麼的,兩人一概是搖頭。

穆笛見兩人這樣,頓時就問:“你們見過王八搖頭麼?”

白浪和黃金還是搖頭,發現這話不對勁,又點頭,感覺還是不對。

“你這怎麼還罵人呢!”白浪發現竟然說不過穆笛。

穆笛嘆了口氣:“公司員工人數總知道吧?”

白浪指著黃金,“這不都在這裡嗎?”

“就你們倆啊!”穆笛頓時就明白了,這就是個皮包公司啊!

白浪想了一下,“對了,還有她妹黃桃,人家是正經會計,平時沒事幫我們記記賬,小公司不都這樣嗎?有活的時候就叫兄弟們來幹活,沒活就歇著。僱那麼多人幹嘛,固定工資不花錢啊!”

穆笛徹底無語了,“就你們這樣的實力,還三個月之內還錢?騙鬼呢?”

白浪伸了伸懶腰,說:“所以我說得一年嘛!要查賬嗎?”

白浪從抽屜裡掏出一個破爛的賬本,扔給穆笛。

穆笛嫌棄的看著賬本,“現在哪個公司還用賬本記賬啊,從明天開始,我 24 小時盯著你,我看你怎麼把十萬塊錢一分一分地還回來!”

“24小時?”白浪頓時痛不欲生,“大姐,你比黃世仁都狠啊!”

令白浪沒想到的是,穆笛真的說到做到,果然整就盯著白浪談業務,無論是在公司裡,還是去其他的公司,她都站在一旁盯著,什麼婚介所啊,殯葬公司啊,她都毫不畏懼的跟在白浪的後面,那些公司負責人看到白浪身後跟著這麼個年輕漂亮的女孩,一個個都心領神會的跟白浪說笑,可是說笑歸說笑,生意是一次都沒成。

白浪在停車場都崩潰了,他可從來沒這麼被人盯著,可是又擺脫不了穆笛,只得哀求著,“我出去談合作的時候別跟著我,行嗎?”

穆笛冷著臉回答:“你只要還完錢我立馬消失。”

“我真沒錢啊!剛那合同差點就簽了,愣讓你親眼給我盯黃了!”

穆笛不屑一顧的講道:“跟我有什麼關係。是你公司實力不行,就靠瞎忽悠,誰信啊。”

白浪反問道:“我實力不行?你給我投資整大呀!不靠忽悠,你教我怎麼拉客戶?”

穆笛頓時祭出了殺手鐧,“我怎麼知道,我又不會做生意!”

白浪實在沒招了,急得滿地打轉,一巴掌落在了老奧迪的機蓋上,嚇得穆笛一激靈。

“你幹嘛啊,小心我報警啊!”

“姐姐,我現在就去談業務,有了結果立馬通知你,別再跟著我了行嗎?”白浪雙手合十的向穆笛求饒。

“不行!”穆笛不相信白浪,“萬一有錢進賬你不告訴我怎麼辦?我得跟死你。”

“大姐,奶奶,祖宗!你放過我行嗎?”白浪趕緊打感情牌。

“還錢就放過你。”穆笛還是以錢為重。

“你像瘟神一樣的跟著我,我怎麼談生意。”白浪看著穆笛問道。

穆笛更是笑了一聲,“你幹了這麼多年,一點存款沒有你騙誰呢?這麼多年的公司了,現在才跑來談婚介所和殯葬公司的合作,你真當我傻啊?!”

白浪無奈地深吸一口氣抿著嘴說不出話來。

“被我說準了吧?在派出所答應還我的一萬塊呢?趕緊轉我!”穆笛再次重拳出擊。

“啊......”白浪沒想到穆笛來這招。

“啊什麼啊!別以為我好欺負!逼急了我可什麼事兒都幹得出來!”穆笛盡掌主動權。

白浪徹底沒招了。

夜裡,白浪召集黃金和黃桃開會商討這件事情,大家一個個面色凝重。

黃桃提出穆笛把船暫時給公司了,可以用船來做海葬,海葬隊伍排那麼老長,肯定能賺錢,白浪苦笑著解釋,別人家都是正規海葬遊艇,海葬家屬大多是年輕人,沒有入土為安的舊思想。人家不差錢,要的就是個儀式感。那艘漁船根本沒人願意。

至於自家原來的老客戶,那都是入土為安的老人,要是給扔海里,捱揍都是輕的。

“那就沒法子了?”黃桃失望了。

“辦法也不是沒有!”白浪靈機一動,一個目標瞬間就出現了,“咱把船轉包出去,讓不懂市場的傻子接手。”

第二天,白浪根本就沒到公司,直接一個電話把沈德寶叫到了碼頭。

“哥們!咱倆雖然有點兒矛盾,但是不耽誤賺錢,你也知道海葬市場有多好,是吧?”

沈德寶微微的點點頭,不知道白浪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我想把船租給你做海葬!要不是黃金暈船,你看他上次下船哭喪著臉跟要了命似的,我說啥都得自己幹。”

沈德寶早就對這方面垂涎欲滴,可惜都卡在船期上,眼見著這麼多錢溜走,實在心疼的不得了,不過他還是有些猶豫,畢竟白浪這傢伙鬼點子太多了。

白浪見狀接著說,“本來我想招新人做,你也知道利潤這麼大,萬一管理跟不上,你肯定懂!”

沈德寶點點頭:“道理是這麼個道理,不過你這船也太破了。”

見對方開始挑毛病,白狼知道沈德寶動心了。

“哪兒破了,沒看出來,我這剛花一萬多裝修過!”白浪見沈德寶還是搖頭,直接使出了殺手鐧,“要不算了,整個小城哪家海葬公司能有自己的船?不都得看遊艇公司的臉色,排到哪天是哪天,要不我還是再訓練訓練黃金,自己幹吧。”

見白浪打算自己幹,沈德寶自然不能讓這塊肥肉逃走,趕忙阻止,“就別為難黃金了,我租了!什麼價?”

在白浪的忽悠下,沈德寶以每月一萬的價格包下了漁船做海葬。

不過這一萬塊,就在白浪這裡轉個圈兒,根本還沒捂熱,就被轉出去了。

“節哀,您慢走……”白浪和黃金穿著黑襯衫,胸口帶著白花,在殯儀館告別廳門口,跟家屬們鞠躬告別,兩個人哭的都很傷心,說話都帶哭腔。

家屬見狀稱讚兩人敬業,哭得這麼傷心,殊不知兩人是為了剛到手得一萬塊轉眼就沒了。

“哥,你腦袋起泡?一萬塊錢啊,說給就給,你咋想得啊!”黃金低聲得哭道。

白浪也是痛不欲絕,“不給能行嗎?不給咱公司都得讓她給攪黃了。”

黃金隨後又是一記重錘,“還有九萬呢!”

一聽這個數字,白浪跟黃金抱在一起哭起來了。

兩人痛哭流涕得時候,穆笛的心情格外的好,她跟徐幻打電話分享自己治理白浪的事蹟,突然手機簡訊響了一下,顯示銀行進賬一萬,還伴隨著白浪的一條簡訊。

“姑奶奶,這個月的份子錢我交了啊,別來煩我了!”

穆笛猛地握拳高喊一聲:“漂亮,進賬一萬!繼續努力!!從今天開始,我的討債人生正式開始啦!”

此時的白浪猛然打了個噴嚏,“誰想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