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羌天,你能不能不要一直抓著我。”

耳邊,白毛魔獸的聲音細細索索,似蚊蟲煽動翅膀的聲音。羌天微微皺了皺眉,這白毛魔獸,他一直都沒有想好怎麼處理。

就這麼放了它,說不定它就要禍害整個天河城,到時候想要在抓住這傢伙,那是難上加難。可就這麼殺了他,羌天有於心不忍。白毛魔獸,能夠隱身,能夠射出靈力箭,這等逆天的天賦,絕對世間罕有。

放,還是殺。

羌天陷入了兩難,於是乎就這麼把白毛魔獸捏在手上,跟隨大部隊迴歸天河城。

一路而行,周邊景色不斷變化,眼前的高樓也是越來越近,羌天心裡也是有點著急了。在不處理,等到了人多的地方,手掌明明空無一物,可一直成握著物品的形態,這絕對會讓人起疑的。

劉曲雲受到過白毛魔獸偷襲,必然已經猜出,襲擊他的魔獸,定然會隱身。所以他手上這頭白毛魔獸一旦被人識破,那可不是緊緊宰了白毛魔獸,怕是他也得被宰了。

私通外敵,殺無赦。

神殿殿規之中,這條殿規最是顯眼,羌天也是記憶猶新。

“英雄們回來了。”

此次大捷訊息,早已響徹整個天河城,天河城的民眾在得知這個訊息後,蜂擁而至慄山口,來迎接此次戰敗獸潮,守護他們安全的執法隊。

“執法隊萬歲。”

“執法隊萬歲。”

“執法隊萬歲。”

……

萬眾呼喊,震耳欲聾,激昂的情緒,讓周邊那些樹杆、雜草都在不停晃動,似天河城的民眾,迎接著英雄們的凱旋。

“那是羌天,他怎麼也在執法隊的隊伍。”

“他區區一個新生,何德何能和執法隊走在一起。”

“這傢伙就是一個新生,他才拜入我們神殿,他怎麼好意思和執法隊一起的。”

“這個不要臉的傢伙,肯定是想狐假虎威,想借助執法隊的名聲,提高自己的聲譽,真是可惡。”

……

那些剛剛從夢雨山莊逃離的眾多新生,他們相聚在一起,看著此刻一臉愜意的羌天,臉色頓時都變了。

大家都是新生,這傢伙盡然敢跟在執法隊下山,還敢享受天河城民眾地擁護。

真是豈有此理。

“那傢伙是才拜入神殿的新生羌天,他盡然混在大捷隊伍之中。”

“他不過一個區區新生,盡然混在抵擋了獸潮凱旋歸來得英雄之中,真是不要臉。”

“這可是英雄的隊伍,他一個新生也敢混在裡面。”

言語不斷在人群中流轉,一傳十,十傳百,人群激昂慷慨的聲音,更是讓這訊息流傳速度更快、更廣、更雜。

有說羌天膽小如鼠,聽到獸潮來了,直接嚇暈在了下山道路,執法隊下山之時候,才被救醒。

也有人說,羌天在執法隊有長輩,羌天是想借用長輩之名,增添自己的盛名。

還有人說,羌天就是個無賴,他不要臉,跟在執法隊後面,裝大尾巴狼。

更有甚者,說羌天妄為男人,被獸潮嚇暈醒後腿軟,是被執法隊帶到慄山口。

……

各說紛紜,卻是不約而同在咒罵羌天,咒罵他不要臉,說他給神殿丟臉,是他們神殿的恥辱。

“小子,你給我站住,誰讓你跟在執法隊後面的,我們歡迎的是英雄,可不是你這跳樑小醜。”

“區區一個小成皇者,你也配站在這裡。”

“趕緊滾開,不然別怪我們丟你出去。”

人群中,突然站出來三人,三人滿面赤紅,直接把執法隊後方的羌天給截停了。

游鴻明皺了皺眉,眼前這個小年輕只有皇者的靈力波動,可他們執法隊哪位不是帝者界位。羌天一直走在他前面,他並沒有多問,執法隊也有派系之分,他犯不著為了這點小事,卻得罪那些人。

不是那些人,誰又有本領,把一個皇者界位塞入他們執法隊。

抵禦獸潮,這可是一份大功勞,能在神殿功勞薄畫上濃烈的一筆。

在游鴻明看來,眼前這個小年輕,不過就是為了功勞薄上這一筆。

有人不憤,想要制止這人在功勞薄上畫上一筆。

游鴻明搖了搖頭,看著這些才拜入神殿的新鮮面孔,也是不由笑了起來。

終究是太年輕,能夠以皇者界位加入抵禦獸潮的執法隊,這本身就說明眼前這個少年身份不簡單。這些新人,不過是一些滿腔熱血的少年,不知道世界的殘酷,他們充滿了對神殿宣揚得世界的嚮往,更是把這種精神,刻畫在了自己的血肉之中。

他們的眼中,容不得一粒沙子。

眼前這個皇者界位少年,現在就是這一粒沙子。

游鴻明往後挪動了七步,把羌天孤立在了人群。他視野四處觀望,看熱鬧的笑臉突然有皺齊了眉頭。眼前的羌天,腳步踉蹌完後退,右手藏在腰間,卻是成一個握住物品的形狀,像是捏著什麼能大殺四方的玄器一般。

身軀靈力緩緩遊動,游鴻明時刻注視眼前少年,他已經做好按下眼前這個少年右手的準備,絕對不會給這個衣食無憂的‘錦衣’少年,一點傷害眾人的機會。

“你們幹啥子?”

人群中,闖出來一人,這人吶喊著,口音與前面那三位少年,完全不同,一聽就知道,這是外鄉人。

“瘋狼。”

羌天微微有些驚訝,瘋狼這傢伙盡然會在這裡等他。

“你們冤枉我兄弟,他身上還有魔獸滴氣息,肯定是經歷過獸潮衝擊得。”

游鴻明眉頭皺得更深了,眼前這個少年,身上盡然真的有魔獸死去的氣息。這股氣息很微弱,要不是這個外鄉少年提醒,他還真沒有感知到。

“不對,他只有皇者界位,身體卻沾染得是帝者界位魔獸血氣。”

心裡默默唸叨,游鴻明皺起得眉頭舒展開來,他已經肯定,眼前這個少年,就是想借助這次獸潮,在功勞薄上畫上一筆,

皇者界位,怎麼可能擊殺帝者界位魔獸。這少年,必然是有長輩的幫助,不然不可能沾染帝者魔獸血氣。

不過又是一個紈絝子弟,他早已經習慣。

“哼,羌天,咱們一同去夢雨山莊,五百多人一起下山,你怎麼就抵抗獸潮了。”

“這次獸潮是百年內規模最大的一次,你區區一個皇者,怎麼可能安然無恙。”

質問的聲音從人群中響起,隨著又是兩人走出,周邊情緒激昂的眾人,逐漸安靜了下來。他們目光雲集向被圍聚得羌天與瘋狼,眼神皆是吐露著憤怒。

被獸潮嚇暈他們不怪。

跟在執法隊後面他們也不怪。

可此刻盡然打擾他們迎接英雄歸來!

這是不可原諒的,他們皆是憤怒了起來。

“把這小畜生拉走。”

嚴厲的聲音從慄山口山峰響起,這話語很低沉,很明顯說話的人壓著怒火。

“是王隊。”

“王隊是執法隊隊長,在執法隊中出了名的嫉惡如仇,這少年,此次怕是踢在鐵板上了。”

執法隊中任何一人都看出,羌天只是小成皇者,這等界位,根本就不可能在獸潮中活下來。他既然沒有抵抗獸潮,卻非要說自己抵抗了獸潮。

說謊,在神殿是極度可恥的。

“王隊,這傢伙在夢羽山莊嚇暈了過去,此刻卻說自己抵抗了獸潮,真是不要臉。”

“王隊,我們前去夢羽山莊的五百多人都可以作證,這傢伙聽到獸潮來襲,直接被嚇暈了過去。”

人群中,接連走出不少少年,他們面孔很稚嫩,看上去都不過雙十年華。

“真是我宗門的恥辱,盡然被獸潮的訊息給嚇暈了。”

街道兩旁,有人附和到。

“這種人,也不知道怎麼拜入我宗門的。”

“絕對是走得後門,肯定是給誰送禮了。”

……

“你們硬是不要臉啊,夢雨山莊敗在我兄弟手下,現在有在這裡胡說八道。”

瘋狼指著那幾個熟悉的面孔,滿面通紅,憤怒到了極致。

這些人太可恥了,敗在羌天手下,獸潮來襲,狼狽逃離,此刻卻詆譭他兄弟被獸潮嚇暈了過去。真是太可惡了,汙衊人到這個地步,他都恨不得宰了這些人。

“哼,我們當時想去抵抗獸潮,是那些大人說太危險,讓我們下山,我們可不是他,聽到獸潮來了,腿都軟了。”

最前方說話的那人,是一個小成皇者,他說話時凝視著羌天,身軀周邊運轉著靈力,彷彿深怕別人攻擊。

“手下敗將,也敢言勇。”

瘋狼直言不諱,眼前這些人全部敗在羌天手下,定然是心裡極度不服氣,所以才一起落井下石,陷害羌天。

“你說誰是手下敗下,你是不是找死。”

少年被羌天一招擊敗,此刻被瘋狼提起,宛如是被踩到了尾巴,憤怒至極,聲色俱厲。

“哼!”

瘋狼冷‘哼’一聲,身軀靈力瘋湧,閃身向著小成皇者撲去。身軀剛剛離去,卻是被身後的羌天給拉了回去。

“羌天,你龜兒子幹啥子!”

瘋狼急了,這些嚼口舌只之人,他極度看不起。他憤慨與這些人同時拜入神殿,今日,他定要讓這些人好看。

“不。”

羌天猛然轉身,剛剛還在他右手上的白毛魔獸,逃離了他手掌。他滿面焦急,一時間都忘記回答瘋狼言語了。

白毛魔獸,天賦驚人,此刻脫離他掌控,而今在人滿為患的天河城,想要找到這魔獸,那比大海撈針還難。

早知道這樣,他就該痛下殺手。

羌天心裡滿是擔憂,他真的很難想象,這白毛魔獸今後會造成天河城多少血案。

一想到白毛魔獸的恐怖天賦,羌天心裡就滿是怒火。都是眼前這些人,要不是這些人,他怎麼可能失手,讓這白毛魔獸脫離他的掌控。

“你想找死,我成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