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地上站起來的樂小天走到了白魚的身邊,用手搭在白魚的肩膀上,制止了他跟這些人辯解的行為。

感受著肩膀上的手掌,白魚扭過了頭,看見是樂小天,這才鬆了一口氣。

用手將眼中的眼淚,胡亂的抹了兩把,他驚喜的看向樂小天,哽咽道:“小天師弟,你沒事啦?太好了,走咱們,這就去找顏先生去,讓先生給咱們評評理。”說著,白魚,就要去拉樂小天的手,要離開這裡。

白魚的手有些顫抖,樂小天的手能感覺到。

樂小天不知道這種顫抖是害怕,恐懼,還是興奮。

他只是用另一隻手握住了白魚的手腕,白魚正想離開,就看到了樂小天的手抓著自己的手,他回過頭來,想看看樂小天怎麼了。

樂小天用脫力而顯得有些蒼白的臉,看著白魚笑了笑,道:“白魚師兄,別去,找先生並不能解決問題。”

樂小天的話,在白魚聽來很是不解。

不過,在陳超他們聽來,很是高興。

陳朝看著白魚,嘲諷道:“喲,大級長,看來你的好心,人家並不領情啊!”

一邊說著,陳超走到了樂小天的跟前,用手拍了拍樂小天的肩膀道:“好小子,算你識相,知道找先生,沒啥用,告訴你,不是我吹牛,先生有什麼了不起的,除了戒尺有點用外,我根本不怕他,再說了,就他那戒尺,也就是給我撓撓癢癢,你們說是不是啊!”

陳超的狂妄的樣子,看在白魚的眼裡,本來已經止住的眼淚,又再次的流了出來。

作為賞識他的顏先生,白魚對他,跟對夫子是一樣的尊敬,看到有人貶低’嘲笑顏先生,白魚感覺委屈,侮辱,還有深深的無能為力。

只是眼淚並不能當作武器,白魚的眼淚流了出來後,本來因為陳超的一席話,起鬨的小弟們,又齊齊的笑了起來。

笑聲伴著白魚的眼淚,隨著眼淚流下,笑聲也越來越大。

白魚只感覺時間過去了很漫長。

目的已經達到的陳超,笑完了之後,走到了樂小天的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警告道:“再警告你一下,鄉下來的土包子,你給我聽好了,你最好跟我們一樣,我們坐著,你也坐著,不然的話,下次就不是這麼簡答了。”

說完之後,陳超轉身就走,路過白魚的身邊,陳超停下了腳步,瞥了一眼白魚,鄙夷道:“大級長,我呸,什麼東西。”說完後,朝著一邊的地上吐了一口唾沫,轉身就走。

等他們離開後,白魚流著眼淚看著樂小天,眼中的委屈,質疑,讓樂小天看的直呼心疼。

樂小天從自己的兜裡,掏出了手絹,遞給了白魚,見白魚不接,樂小天拉起他的手,硬塞給了他。

然後,樂小天用雙手抓住他的肩膀,對著白魚,道:“師兄,有時候,找人是能解決問題,但不能次次都找人吧,自身的強大才是真理,不然的話,就算我們學了一身武藝,又有什麼用呢!”說完了之後,樂小天朝著白魚自信的笑了一笑,道:“師兄,看我的吧,這一次,師弟保護你。”

說完之後,樂小天轉過身,喊住了走了沒多遠的陳超。

“喂,陳超,怎麼著,欺負完人,就想走?”

陳超沒想到,樂小天會叫住自己,聽到了樂小天的喊聲後,陳超停下腳步,轉過了身子,看到是樂小天喊住自己,皺眉道:“樂小天,土包子,別瞎說,我這是教導,懂嗎,教導。”

樂小天聽後,微微一笑,伸出了手指,豎了一個大拇指,然後在陳超的眼神中,旋轉了一百八十度,手指向著地面,還用力的指了指。

陳超的表情,也從洋洋得意,變成錯愕,最後,又變成了暴跳如雷。

他甩開了幾個小弟,快步走到了樂小天的面前,跟他面對面站著。

由於站的近,陳超的頭緊緊的貼著,樂小天的頭。

陳超用眼神死死的盯著樂小天,咬牙切齒道:“你想怎麼著?”

面對陳超的咬牙切齒,樂小天並沒有嚇到,而是扭頭看了看四周,裝作若無其事的狠狠用頭撞向了陳超的鼻子。

陳超沒有防備,被樂小天這麼一撞,鼻子一酸,眼淚當場就出來了,身子失衡倒在了地上。

樂小天扭頭看向,已經用樂小天的手絹擦乾了眼淚,正目瞪口呆的看著自己的白魚,笑道:“師兄,記住一句話,惡人自有惡人磨。”

說完了之後,樂小天就跳坐到了陳超的肚子上。

陳超此刻正在捂著自己的鼻子,也沒有想到樂小天還有絕招,被樂小天這麼一坐,整個人都差點斷氣了。

不過,樂小天還是留了手的,他只是想給陳超個教訓,並沒有想真打死他。

所以,樂小天撞的時候,收了一部分力,一屁股坐在他身上的時候,也用雙腳墊了一下。

可饒是如此,陳超也差點背過氣去。

樂小天坐在陳超的肚子上,用手拉起陳超的衣領,說道:“陳超,本來不想這樣的,可你太過分了,你平常上竄下跳就算了,你偏偏惹到我的身上,告訴你,功夫不是這麼用的。”

說著,樂小天就一下下的朝著陳超的身上打去。

為了防止一下子將人打死,樂小天只是朝著肉多的地方打去。

只是每次拳頭落下的時候,樂小天都會大喝一聲,這樣的話,哪怕是收力打下去的話,也不會太疼的,反而有些雷聲大雨點小的氣勢,能嚇唬人。

看著樂小天騎在陳超的身上,他的那些小跟班都嚇傻了。

平常只有他們欺負人,哪有人敢欺負他們啊。

可就算是欺負人,一些六七歲的孩子,也沒有什麼新花樣,要麼是把人的作業本撕了,要麼是故意影響別人學習,也沒啥新花樣了。

哪裡見過這一場面。

“殺…殺人了!”齊環寅的眼尖,一下子,就看到了樂小天拳頭上的血跡,尖叫了起來。

旁邊的陳超的小跟班,見齊環寅尖叫,也以為是殺人了。

啊!的一聲就跑開了,一邊跑還一邊叫。

有了第一個就有第二個。

樂小天還沒打幾下呢,陳超的小跟班,就剩下了齊環寅了。

不過從他的顫抖的雙腿還有腳下的水漬來看,他不是不想跑,而是跑不動。

這邊的動靜,引起了在一邊說話的,聶尹瑾的注意力。

本來,武術這門課程,主要是要自覺的,真要是強迫的話,這裡的這些孩子,要麼是什麼員外的兒子,要麼是什麼官員的兒子,還有什麼首富的兒子,強迫哪一個?哪一個可以讓人強迫?

聶尹瑾乾脆就選擇散養了。

反正,想學的人,不用催,不想學的人,催也催不會,這麼多年來,聶尹瑾一直是採取的這個方式,從來沒有出過意外。

直到他遇到樂小天這個學生。

聶尹瑾見自己那邊的學生出了岔子,也停止了跟另一位先生的攀談,歉意的笑笑後,就朝著那邊走去。

還沒有走近去,一眼就看到小天在打陳超。

心裡也是一驚,腳上一用勁,就越過了很遠的距離,一下子就到了樂小天的跟前。

此時的樂小天也沒注意到,聶尹瑾的這一手,還想下手,手就被聶尹瑾抓住了。

抬起頭,一看,發現是聶尹瑾,他有點心虛,小聲的稱呼了一句,聶先生。

聶尹瑾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道:“還不從他身上下來?怎麼,還想再給他幾下?真這麼厲害的話,咱們過幾招?”

樂小天小臉一紅,連道:“不敢不敢!”這才從,聶尹瑾的身上下來,站到了一邊。

陳超被打的哭爹喊孃的,早就被打懵了,只知道用手護著自己的頭,其他啥也不知道,就連聶尹瑾到了,也渾然不知,一直在喊著求饒。

聶尹瑾雖然想笑,可他作為先生遇見學生髮生衝突,怎麼能笑那個弱勢者呢!

他輕輕的用腳踢了踢陳超的屁股,憋笑道:“好了,別求饒了,趕緊起來吧!”

聽見了聶尹瑾的話,陳超先是一愣,後來又反應了過來,把手漏了個縫,看向聲音的主人。

確定是聶尹瑾後,他這才從地上爬了起來,緊緊的抓住聶尹瑾的褲子,哭訴道:“嗚嗚嗚,聶先生,你可算是來了,幸虧您來的早,您要是來的再晚一會的話,學生就要被這樂小天給打死了,嗚嗚嗚,先生,你可得給學生做主啊!”說著,抱著聶尹瑾的褲子,就是一頓蹭,不少鼻涕眼淚,鼻血都被蹭到了聶尹瑾的褲子上。

看著陳超的哭訴,樂小天一時沒忍住,噗呲一下,就笑出了聲。

聽見樂小天的笑聲,陳超的哭聲微微停滯了一瞬,轉而哭的更加大聲。

“嗚嗚嗚,先生,他,他,他還敢笑我,嗚嗚,先生,必須好好的教訓他,他都不把您放在眼裡。”

聶尹瑾聽著陳超的哭聲越來越大,就感覺頭疼,沒好氣的瞪了樂小天一眼。

這才看向陳超道:“好了,別哭了,多大個人了,還哭鼻子,像不像話,我答應你,好好的教訓他一頓。”

聽到了聶尹瑾的話,陳超這才停止了哭聲,可憐巴巴的看向聶尹瑾。

聶尹瑾道:“行了,你們兩個跟我走。”然後又看向那些看熱鬧的人,道:“其他人,繼續練習。”

說著,就率先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