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著範階之的茶水,樂小天感覺好受了很多。
等樂小天無礙之後,範階之拖著椅子走到了樂小天的身邊,問道:“黃輝馮到底出了啥事啊,連學堂都不來了?”
樂小天放下茶杯後,看了一眼旁邊的白魚,見白魚搖頭,樂小天也拒絕道:“這個事,你還是等黃輝馮來了之後,自己問他吧,我都說了會幫他保密的,自然不能告訴你啊。”
看著樂小天那一副打死都不說的模樣,範階之就知道他從樂小天這也問不出什麼。
看著樂小天繼續吃著饅頭,範階之惡狠狠的道:“哼,早知道你也不說,我就不該給你水喝,讓你噎死得了。”說完之後,範階之就起身回到了自己的床前,賭氣的面朝牆壁,躺在了床上。
可樂小天越是裝作神秘,不說清楚,範階之的心裡就跟貓抓一樣,越想知道。
範階之閉上眼睛,氣著氣著,就睡著了。
等再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
扶著頭,忍著腦袋的疼痛,範階之就在白魚的呼喚中醒來了。
扭過頭看到已經穿戴整齊的樂小天還有白魚,範階之才想起來,今天是上課的日子。
範階之也趕緊掀開被子起床,看著自己身上的衣服,範階之也才想起了自己昨晚是穿著衣服,不知不覺的睡著的。
看著範階之盯著身上的被子,樂小天笑道:“哈哈,不用謝,被子是我幫你蓋的,算是報答你的不噎之恩。”
看著樂小天嬉皮笑臉的模樣,範階之才想起了昨天自己為什麼會睡著。
可時間已經不夠了,範階之顧不上跟樂小天鬥嘴,白了他一眼,就坐在床邊穿上了自己的鞋子,將被子疊了起來,就跟著二人一起朝著食堂走去。
三人匆匆吃完早飯後,就趕往了教室。
由於範階之的耽誤,三人幾乎是跟顏先生前後腳,一起進入教室的。
當然了,樂小天他們要早一點,不然,顏先生的戒尺早就打他們身上了。
早上的課程,還是那樣,顏先生講解一些經義文章,然後讓學生們做成八股文,來練習。
由於他們的年齡都不大,所以,顏先生也是讓他們做不到一千字左右的文章。
至於科舉考試,則是幾千字的文章都有,但樂小天他們還小,也沒有那種能力,只好一點點練習,然後增加字數了。
上課的時候,顏先生會在教室裡轉圈,一邊關注學生,一邊指點那些做的不好的學生。
經過樂小天的時候,樂小天喊住了他,跟他說了黃輝馮的事。
顏先生沒有多說什麼,只是點了點頭,表示自己已經知道了,就讓樂小天坐下了。
上午的課程,就在這樣結束了。
中午,少了黃輝馮,三人結伴走向了食堂。
範階之有點興奮,快走幾步,走到了樂小天跟白魚的跟前,然後,倒過來走路,一邊走,一邊問道:“哈哈,上午可算結束了,下午就是我最期待的課了,說真的,我早就想練武了,可是我爹不讓我練,說危險,幸虧學堂有叫人練武的課程,不然的話,我早就學黃輝馮一樣,在家裝病了。”
看著一臉興奮的範階之,樂小天笑道:“我勸你別高興的太早了,練武跟會武是不一樣的,你別看那些人高來高去的,有的會胸口碎大石,有的能掌劈大樹,練武很辛苦,很枯燥的。”
範階之聽了樂小天的話,一臉不在乎的樣子,切道:“切,再枯燥怎麼了,那也是我喜歡的東西,而且,就算枯燥能怎樣,能有寫文章枯燥嗎?這破文章,我早寫夠了。”
樂小天看著不將他的話當回事的範階之,也是搖了搖頭,不再勸了。
反正,下午就會練武,到底好不好,他很快就能體會到,不然的話,說再多也沒用。
看著走在自己前面的範階之,時不時的大喝一聲,或是出拳,或是蹬腿的樣子,樂小天也納悶,怎麼一個七品文官縣令會培養出一個不愛學問的兒子呢?
想不通,真想不通。
由於下午就是範階之最喜歡的課程了,範階之也一改早上吃飯磨磨唧唧的行為,很麻溜的吃完了飯,還不顧樂小天他們沒吃飯,就一直催著,要回寢室換衣服。
樂小天見狀,也只好加快了速度,這才避免了被催命。
要不是今天,樂小天都不知道範階之是這樣碎嘴的一個人,就連白魚都受不了。
吃完飯後,樂小天他們就回了寢室,三個人麻利的換好了衣服,然後又在範階之的催促下到了教室。
說是麻利,可練功服的難穿,樂小天是知道的。
單憑几個六七歲的孩子,穿那麼麻煩的衣服,也是不容易。
範階之明明催的最厲害,可他連穿衣服都一個人完成不了,最後還是靠著樂小天跟白魚的幫助,這才成功的將衣服穿好。
就這,在去教室的路上,他還嫌樂小天跟白魚走的慢。
看著一臉急色的範階之,樂小天只感覺自己選寢室那天,腦子被驢蹬了,才會選擇不換寢室的。
三人到了寢室之後,教室裡已經到了很多人了。
一個個小孩子,都穿戴的整整齊齊的,在教室裡玩鬧。
一個個的,要麼是大將軍,要麼就是山大王,反正沒有小角色。
看著這一幕,樂小天想起了前世的時候,他們玩遊戲的時候,也是對照著《西遊記》《三國演義》裡的人物,來玩角色扮演的,一個個全是孫悟空還有趙雲、關羽,至於什麼妖怪啊,趙雲的手下敗將啊,都是猜拳來決定的。
每一個猜拳輸了的孩子,都是一臉的面如死灰,十分的不情願。
走到教室的門口,看著裡面的吵鬧,樂小天拉住了想進教室的白魚,道:“白魚,算了,讓範階之跟他們玩吧,我們就在外面吧!”
白魚看了看裡面的場景,笑著點了點頭,跟著樂小天站在了走廊裡。
而範階之一聲大喝:看我徵金兀大將軍的厲害,就直接衝了進去,看他一隻手後攥,就知道他那隻手攥著得,真是根本不存在的披風。
教室裡的吵鬧跟教室外的安靜,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樂小天就這麼跟白魚在屋外談著他們以後的理想。
談了沒多久,樂小天就看到了聶尹瑾走了過了,樂小天捅了捅白魚,示意他看看後面。
白魚也扭過頭,看到了聶尹瑾。
兩個人連忙走了上去,行禮道:“學生樂小天(白魚),見過聶先生。”
行完禮後,樂小天笑著問道:“聶先生好久不見了,您是來找我們兩個人的嗎?”
聶尹瑾聽了樂小天這麼問,又看了看疑惑的白魚,笑道:“哈哈,你們兩個人不會以為我只是陳夫子的派來看護你們兩個的吧?”
樂小天聽後,笑著撓了撓頭,眼睛一直看著聶尹瑾,雖然沒有說話,但是樂小天眼神,就是這個意思。
聶尹瑾笑著揉了揉,他們兩個的頭,笑道:“哈哈,你們兩個…”說著,就笑著指了指他倆,然後說道:“上課了,你們先回教室吧,等會你們就知道了。”
上課的鐘聲響起,樂小天也顧不上繼續詢問聶尹瑾來的目的,笑了一下後,就帶著白魚一起回了教室,然後坐到了座位上,等著教他們練武的先生的到來。
他們剛坐好後,沒幾息的功夫,就看到了一道身影,從門口走了進來。
樂小天收回了目光,看向了那個身影,笑了。
那身影不是別人,正是聶尹瑾。
看著聶尹瑾走進了教室裡,走到了講臺上,站定。
教室裡的所有學生都屏住了呼吸,誰也不敢發出什麼動靜,畢竟,這可是一位新老師,誰也搞不清楚他的脾氣怎麼樣,是不是像顏先生那樣,所以就只好學著顏先生在時,那麼做了。
畢竟,在這些學生的心中,顏先生就是嚴師,最嚴的老師了,沒有之一。
坐在座位上的樂小天看著,講臺的聶尹瑾的穿著,也明白了什麼。
估計這聶尹瑾就是教他們練武的老師了,不過看著聶尹瑾一副讀書人的面容,樂小天怎麼看,都有些不信,聶尹瑾會武功。
不過,樂小天仔細一想,他跟聶尹瑾接觸的兩次,就明白了。
不管是聶尹瑾駕車帶著他跟白魚從汀河鎮趕往縣上,還是聶尹瑾上次駕車在學堂門口的時候,要接樂小天去他家裡。
每一次,都是聶尹瑾一個人駕著馬車,沒有車伕,起初,樂小天還以為聶尹瑾只是家貧,可現在再一想,就明白自己的錯誤。
讀書人,有家貧的嗎?
這麼一看,樂小天感覺,聶尹瑾就像樂小天前世的辛棄疾、文天祥、于謙、盧象升等人一樣,都是那種允文允武的讀書人啊。
果不其然,樂小天這麼想著,就聽到講臺上的聶尹瑾點了點頭,滿意道:“嗯,不錯,還算是有點規矩,看來顏岑教你們學會了點規矩,不錯。”
說完後,聶尹瑾走到了講桌邊,站定,道:“大家應該都知道我是誰了,沒錯,我就是你們的武術老師,我叫聶尹瑾,從今天起,我教你們武功,不過,我的教室不在這裡,在校場上。”
說完後,他頓了一下,歪著頭,問道:“聽清楚了嗎?”見學生點頭,他又說道:“那還愣著幹啥走啊,最後一個,會有懲罰!”
聶尹瑾的話音剛落,教室裡靜了一瞬,隨後,就是桌椅的碰撞摩擦聲響起。
所有人都爭先恐後的向著校場跑去,就連樂小天還有白魚都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