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許禺山搖了搖頭,“是爹孃對不住你們,小小年紀,憂慮這麼多。”

聞言,許初七吊起的心才安了下來。

這世道忌諱鬼神之說,她可不想被當做是犯了魔怔,被跳大神喝符水。

要是狠一些,怕是會被火燒了。

“爹對我們已經夠好了,咱們走快些,我怕娘待在屋裡頭擔心。”

許初七不動聲色的轉移了話題,許禺山並未多想,點頭應下。

二人隨即加快了腳步。

田婉立在院門,望著漆黑的天色,心中的擔憂也愈發沉重。

“怎麼還沒回來?”她惴惴不安的呢喃了句,眼神焦灼的望著去後山的路。

老天保佑,不多時,許初七和許禺山的身影就出現在了田婉的視線範圍內。

她眼前一亮,連忙快步,一路小跑了過去。

一近身,田婉就拉著許初七的手,細細檢視起來。

“七七,冷不冷?有沒有受傷?你可嚇死爹孃了。”

只見田婉一臉的後怕,要是許初七真出了什麼好歹,她也不知道該怎麼活了!

許初七勾唇安撫一笑,“娘,我沒事。”

握著她的那隻手並不細膩,幹多了活粗糙乾裂,但卻十分溫暖。

田婉穿的也不算好,粗布衣裳,面容能看得出來秀麗,但被經年累月的操勞壓出了眼尾的細紋,面板也不大好。

儘管是許初七第一次見田婉,可不知為何,田婉身上散發出來的親和感,讓她無意識放鬆著。

許禺山站在一旁,主動接過了女兒手中的火把,“婉娘,外頭涼,讓七七進屋說話吧,我去廚房給孩子煮碗熱湯麵來暖暖身子。”

田婉連忙點頭,心疼的眼神在許初七身上流連,“是,七七快進來,山上溼氣重,我去看看有沒有老薑,煮碗薑湯暖暖身子,當家的你待會也喝一碗驅寒。”

進了屋子,田婉惦記著許初七的身子,讓她坐下,自己趕忙去廚房翻找了。

許禺山對婉娘難以啟齒,自家親孃對七七如此苛刻,三天都不讓孩子上桌吃飯,只能讓她順道看看,做點吃的,走了山路餓了。

田婉沒多想就應下了,只是一進廚房開始翻動櫃子,許劉氏就跟那耗子似的,動作比誰都快的跑了出來。

看見許初七的那一剎那,眼睛都眯了起來,張口便是嘲諷:“到後山去玩的高興,都忘了回家的路了?一個個的就知道吃乾飯,屋裡頭半點活也不知道幹!”

“你娘在廚房裡幹啥呢?!還想揹著我給你個丫頭片子開小灶啊!一大家子人都沒你個丫頭吃的多!”

一句接著一句,許劉氏的嘴不饒人。

她到底是心疼糧食,怕田婉真的翻出什麼來,放肉的櫃子上了鎖,可米麵也不能白白便宜了一個丫頭片子。

許初七垂下頭,一副任由奶教訓的模樣。

許劉氏邊罵還在奇怪,她這兩日伶牙利嘴的本事都去哪了?竟然一句也不反駁。

而許初七的沉默,更加助長了許劉氏的囂張氣焰。

許禺山聽著,一股怒氣油然而生,他心裡頭不是滋味!

“娘,七七在後山擔驚受怕的,後山寒氣重,難道家裡頭連碗湯麵都捨不得給我姑娘吃不成!”

老實人發火可是難得一見,許劉氏都不由得一愣。

“老二你……”她結巴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