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爾墨斯將鑰匙插入門孔中,輕輕一扭便開啟了大門。
單釋非此刻還在思考著剛剛的事情。
赫爾墨斯輕而易舉的解開了謎題,熟練的就像他家一樣,要知道,赫菲斯托斯說過,這裡的造物,就算是神明,也可能有性命危險。
不過這倒是也理所應當,畢竟他可是赫爾墨斯,解這種謎題對他來說應該就像小孩子過家家一樣容易。
第二個房間和第一個房間類似,但卻更加詭異,這裡的牆板被貼上了桌布,似乎是城市的城牆磚一樣的桌布,
眼前的一塊石頭宣告著這道謎題的名字,
“審判者。”
一塊發黴的木板詳細的刻著遊戲的規則。
規則如下。
“你是小鎮最高貴的法官,處理的案件從來不會出現問題。”
“在昨天的夜晚中出現了一次謀殺,報案人是一位具有案底的小偷,被害人是一位當地知名的貴族。”
“兇器被發現於街角的巷子裡,就在死者身旁,是報案時一併被發現的,這把刀的樣子十分精緻,被證實為是死者家藏之物。”
“死者在死亡之前,曾去自己的工人家中收租,具其他目擊者提供的訊息證實,死者在死亡之前與一位工人發生了爭執。”
“選出一位兇手,然後用那把兇器宣判他的罪行。”
單釋非的目光落在了房間的遠處。
房間內有四個硬紙板製成的擋板,擋板內被塗滿了各式各樣的顏色,宛如一個2d畫布。
第一個擋板的樣式是一個二層的別墅,整體風格很溫馨。
擋板上有不少地方畫滿了燭光,紅木傢俱和銀質品幾乎隨處可見,那巨大的擋板前面又用了一個硬紙板分割了樓層,硬紙板下面有四根紙質柱子撐著,一層和二層的交界處有一座木質階梯。
屋子裡有一位塑膠製成的華麗的貴族,身著綠色繡花西裝襯衫搭配著藏藍色大衣,帶著一枚金框單鏡片。
他的胸前立起了一塊木板,上面刻他的證詞。
“我是死者的兒子,對於我父親的死,我非常難過。”
“我並不想多說什麼,失去父親本身就是一件非常痛苦的事情。”
屋子的其他角落還有些人,不過他們沒有這位貴族那麼顯眼,他們都與背景融為了一體,證詞都刻在了他們身上。
大致就是些諸如此類的話。
“我覺得,少爺和老爺的關係並不太好。”
“唉,今天少爺又惹老爺生氣了,我都不敢打掃他的屋子了。”
“少爺怎麼又喝醉了,吐的滿地都是,又賭輸了嗎?”
第二個擋板是籠罩夜色的巷子,那裡徑直的躺著本次疑案的受害者,一個塑膠的白人老爺。
他的裝飾則更為奢華,深黑色的大衣被用銀線縫補出了花紋,鑲金邊的禮帽隨意掉落在了地上,他的手上則帶著一枚大約一厘米寬的金色扳戒,他的鏡片已經破碎,卻折射出了七彩斑斕的流光,鏡框周圍鑲嵌的不再是黃金,而是五顏六色的寶石,深黑色的大衣被用金線縫補出了花紋。
那位塑膠小偷就站在他的身邊,面露懼色的望著地上的屍體。
他的穿著就樸素的多了,一席黑色麻布衣,將他從頭到腳的包裹了起來,和單釋非一樣,一些關鍵部位甚至纏了布帶,一看就知道,他的工作就是這種需要強大敏捷的技術活。
旁邊的木板刻上了他的證詞。
“我沒有殺他,否則我為什麼報警?”
“我只是剛好出現在這裡而已。”
“這身衣服很舒適,我買不起其他衣服,為什麼要懷疑這個?”
第三個擋板畫著一處貧窮的鄉村農場倉庫。
倉庫裡畫滿了乾草,卻沒有見到多少動物,牆板的紅色油漆已經漸漸褪色,兩名衣著闌珊的塑膠農民舉著塑膠叉子就站在一旁。
他們的證詞被刻在農場的牆壁上。
“加強工人待遇!加強工人福利!加強工人社會保障!”
“那老頭子死有餘辜。”
“我們的確發生了爭執,但我絕對不可能殺人。”
“我還有三個孩子要養,我和我的妻子已經為他工作了二十年了,他還要剋扣工資。”
“我們沒有自己的土地,沒有自己的房子,離開了這裡,便只能餓死了,他給我們的工資只能剛好支付房租,而房租又是他說了算。”
“...........或者你可以殺了我,殺了我們一家......反正....等到他兒子接手農場,他一定會提高房租,到時候我們就沒辦法在這裡住下去了,只有....”
第四個擋板是一座城堡,密密麻麻的石磚幾乎佔滿了整個背景板,到處都是金質傢俱和鑽石鑲嵌的吊燈。
一位身著鎧甲的國王坐在王位上,俯瞰眾生,與其他人不同的是,他的材質不是塑膠,而是如同第一關那樣的石雕,身上的鎧甲也是貨真價實的金屬製品。
他緩緩張口,一陣風從他的嘴裡穿過,單釋非察覺到,他的嘴裡也許也許多個風孔,一張一合,左右尋繞,他就這樣靠改變風孔的位置,模仿出了人類說話的腔調。
“以你的才華,一天之內便能找到兇手了吧?”
“你是罪人的判官,而我是你的判官。”
“我聽說報案的那人是個小賊,難道你不覺得他是賊喊捉賊嗎?”
以上便是這個房間的全部資訊了。
單釋非又仔細的檢查了一遍,確保沒有遺漏什麼東西,便開始思考著什麼。
少頃,赫爾墨斯打破了沉默
他開口問道:“這一關你有什麼頭緒嗎?”
單釋非點了點頭,說道:“先從我覺得可疑的部分說起吧。”
“一位富家老爺在夜幕的巷子裡被人殺害了。”
“目前最大的嫌疑人是一位小偷。”
“其次是那個與被害人發生過爭執的農民。”
“但最後,最可疑的是那個少爺。”
“還有就是,兇器的問題。”
單釋非清了清嗓子說道。
“關於那個小偷。”
“他的證詞和行為都很可疑,但我不覺得他是兇手。”
“因為他實在沒必要報警,他是小偷又不是劫匪,就算是劫財,也沒有不拿取財物原地報警等警察來的型別。”
“他的裝束,位置,還有報警的動機都太可疑了。”
赫爾墨斯聽後微微點了點頭,單釋非真正思考起來還是不輸其他人的。
單釋非接著說道:“我能想象到的場景只有過失殺人,小偷本想搶劫,可卻遭到了富豪的反饋,富豪掏出刀子,小偷失手將其殺死,為了洗脫嫌疑便沒有取走任何錢財,而是選擇了報警。”
“但從身材的差異便很明顯能看出來,由於那名小偷經常過著貧苦的生活,身體十分瘦小,反觀那位老爺,則是滿肚肥油一臉橫肉的模樣,一位持刀壯漢怎麼可能被一名手無寸鐵的細狗反殺?”
“或是小偷持有兇器但被他藏了起來?又或者是.....”
“但他的證詞漏洞百出,不像是精心計劃過的樣子,所以我打算跳過他,先專注於其他人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