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柔和雪霖的年齡相差一歲,性格也很合得來,兩人聚在一塊兒,天南地北的話題,總能找到共同語言。
雖然大部分時間都是雪霖被蘇柔不按常理出牌的話語,懟的無話可說,但雪霖卻從心裡認同了蘇柔這個朋友。
也是在閒聊中蘇柔才知道,原來再過五天,問天宗會舉行弟子選拔儀式。
雖然雪霖的大哥,雪灝,現在是問天宗掌門的親傳大弟子。只需他替雪霖說說話,雪霖就能走後門進入問天宗。
但雪霖不想,他想透過自己的努力進入問天宗,以免別人看不起自己。
所以他離開家,進入修仙界後,他沒有直接去問天宗,而是打算藉此機會,在問天宗周邊看看,再去參加弟子選拔儀式。
蘇柔聽他說完,偷偷的撇了撇嘴。
什麼怕別人看不起,我看最主要的是怕他的心上人風清雪看不起吧!
但是這話蘇柔不敢說,她只好笑嘻嘻的鼓勵他道。
“那你加油啊。我看好你!”
雖然兩人現在不是夫妻關係,但經過相處,蘇柔覺得雪霖是個值得成為好朋友的人。
雪霖也禮貌的回了她一句:“你也加油,爭取能透過考驗。”
蘇柔乾笑了兩聲,點了點頭。
能不能透過考驗,她都無所謂。
反正透過了,她修仙,有雪霖護著她。以後路也不會太難走。
沒透過,回了雪城,雪家夫婦也不會虧待她。
所以怎麼樣她都不虧!
只是到底雪家夫婦為她籌謀一番,還花大價錢替她兌換靈石。讓她進修仙界。
怎麼著,她也得去問天宗試試,才算沒辜負雪家夫婦的一片心意。
以後回去別人問起,她也可以光明正大的說一句,【盡力了,只是人家仙門看不上我,我也沒辦法。】
蘇柔是個閒不住的人,她剛來修仙界,對這有著神仙的世界,她好奇的很。想到處走走看看。
可雪霖是個不多事的人,雖然他本意也是想到處走走的。
但遇見了之前要殺蘇柔的散修後,他深刻意識到了自己的不足之處。
雖然他藉助大哥送回家的功法,練到了煉氣七層,在人界可以說是基本沒有對手。但在修仙界卻如同螻蟻一般,任人宰割。
本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思,他收起了想走動的心思,也勸蘇柔別亂走。
否則再遇到之前的那種事,他就算拼死一搏,也頂多為對方多添一條命債而已。
聽他這麼說,蘇柔剛升起的好奇,全都泯滅了。
如同鵪鶉一般,老實的待在雪霖的身邊。
畢竟她是真被方仲那個變態嚇怕了,不想在經歷一次。
兩人就待在被傳送過來的山洞裡,白天在山洞周圍轉一轉,尋找乾柴和食物,晚上就輪流睡覺和值夜。
平時沒事就鬥鬥嘴,雖然大多數時間都是蘇柔不講道理,懟的雪霖說不出話來。
時間卻過得很快。
轉瞬間,四天時間過去了。
雪霖又掏出了一張傳送符,符篆燃燒過後,蘇柔和雪霖便到了問天宗的山腳之下。
此時的山腳下,已經聚集了不少提前到來的人們。
有七八歲的孩童,也有像蘇柔和雪霖這樣已經十六七歲的少年。甚至還有三四十歲的中年人。
蘇柔的視線在人群中掃過,居然在人群的邊緣處看見了方仲。
她嚇得手腳瞬間冰涼,顫抖著手扯住雪霖的衣袖。
雪霖皺眉的回頭,看見她死死的盯著一個方向,順著她的視線望去,雪霖也看見了方仲。
對方正肆無忌憚對著他們微笑。
雪霖的雙眼微微眯了眯,眼中透出了冰冷的殺意。但他卻沒有動作,而是如同蘇柔一般,死死的盯著對方。
蘇柔有些害怕,剛想大聲指控方仲,雪霖卻制止了她。
這裡的人,雖然全都是有靈根的人,但大多數人,都還沒有開始修煉,只有少數人如同雪霖一樣,有幾分修為在身。
如今問天宗弟子選拔儀式,還沒有正式開始,山腳下沒有宗門弟子在。
如果激怒了對方,這裡沒有一個人是他的對手,很大可能是他們全死在這裡。
而方仲被全修仙界追殺。
但方仲現如今做的事,也是被全修仙界追殺的事,所以他會怕被追殺嗎?
他不怕,所以才敢這麼肆無忌憚的出現在這裡,來看這兩條在他手中逃脫的漏網之魚。
他也明白,雪霖和蘇柔顧及著在場的人的生死,也不敢當眾指控他。
所以他更加肆無忌憚的挑釁他們。用無聲的口吻說道“今晚弄死你們,她先奸後殺。”
而後笑容燦爛的轉身走了。
蘇柔看不懂唇語,拉著雪霖問道:“他剛剛是在說什麼?”
雪霖看懂了,卻怕嚇到蘇柔。沒跟她說實話。“他說,這次就放過我們了。”
蘇柔聞言撇了撇嘴,嘴上雖然嘟囔著:“誰要他放過啊,等我學了本領,看我不打死他個大變態。”心裡卻鬆了一口氣。
還好那個變態殺人狂放過他們了,否則被他盯上,以他們現在的能力,真的就在劫難逃了。
她絲毫沒有注意到,雪霖轉過頭時,眉宇之間透著的凝重神色。
雪霖帶著蘇柔熟悉了一下週圍後,便帶著她在山腳下的集市上逛了一圈。
在天色即將暗沉的時候,又帶著蘇柔回到了問天宗的山腳下。
這裡依舊還有不少人待在這裡,等著明早問天宗的弟子選拔儀式開始。
雪霖挑了一個偏僻無人的角落,示意蘇柔他們要在這裡,就地過夜。
蘇柔有些疑惑。
“問天宗離我們之前逛的市集沒有多遠,我們為什麼不在那裡住客棧,明天一早再趕來?”
雪霖將手一攤,說道:“沒錢。”
蘇柔無語,全書中,看起來最富有的人,就是男二雪霖了,他現在居然跟她說沒錢!
呸!這個狗東西,不會是想把錢省著給風清雪花吧?覺得她不配花他的錢嗎?
她咬牙切齒的說道:“我有!我們回去睡 客 棧。”
雪霖不為所動,乾脆悠哉的翹著二郎腿,躺在地上望著天。口中慢悠悠的蹦出兩個字。
“不去。”
“為什麼?”
“太遠了,懶得走。”
蘇柔無語了,沒好氣的說道:“行,去市集,你懶得走,那我們為什麼不能跟那些人一起,在山腳下等著,偏要選個這麼荒涼偏僻的地方。”
她說完,還望了望四周,真的靜的有點可怕。
她甚至還有種被人盯上了的錯覺,脊背發涼。
“你不覺得這裡有點嚇人嗎?”
雪霖繼續無所謂的說道:“沒覺得,你在自己嚇唬自己。”
她繼續勸說雪霖去和其他人一起。雪霖堅持不去,說太吵了。
蘇柔沒辦法,只好陪著雪霖待在這裡,畢竟在這裡,她除了雪霖,其他的人,她一個也不認識。
夜色逐漸加深,蘇柔蜷縮在火堆旁睡著了。
雪霖一掃之前的悠哉從容之色,抬手在蘇柔的後頸處捏了一下,蘇柔便暈了過去。然後從儲物戒中拿出一床被子蓋在她的身上。
隨後神情冰冷的盯著身前的火苗。
不知過了多久,突然一陣輕柔的微風吹過,火苗微微晃動。
方仲的身影便出現在了雪霖的面前。
他的嘴角還掛著冰冷的笑意,宛如一條毒蛇。盯著雪霖,不懷好意的說道:“知道我要殺你們,還敢單獨待在偏僻處,我是該誇你膽大呢?還是該誇你不怕死呢?”
雪霖笑了笑,回道:“想殺我,也得看你有沒有那個本事。”
方仲聞言,臉上的笑容垮了下來,隨即陰狠的說道:“這就讓你看看我有沒有本事。”
他隨即拔出背上長劍,向雪霖攻了過去,卻在要靠近雪霖時,被突然出現的雪灝,一掌劈倒在地。
他口吐鮮血,不敢置信的望著,穿著問天宗親傳弟子服飾的雪灝。嘴裡呢喃著“不可能,不可能……”
不可能什麼?雪霖一點也不好奇。他抬手一劍刺穿了方仲的胸膛。
雪灝隨即出手,將方仲的魂魄也給打散了。
這樣的惡人,他們怎麼可能給他投胎轉世,再來一次的機會。
至於方仲口中的不可能,不外乎,就是覺得他們還沒有進入宗門,在這修仙界不可能有背景靠山而已,就是欺他們背後無人,所以才敢肆無忌憚的挑釁。
他們才入修仙界,離了人界的家族,還沒拜入宗門,身上又懷有靈根。
方仲這樣的散修,走了歪門邪道。覺得殺了他們,宗門不會知道,這些人沒回去,家裡的人,也只會當他們被仙門選中,留在了修仙界,不會過多追問。
所以這些人,成了邪修眼中的滋補品。殺他們,取靈根,將其煉化,融入自己的靈根中,增強修為,再合適不過。
只是他這次運氣不好,遇見了雪霖。
雖然雪霖不想利用大哥的關係,進入問天宗,但不代表,生命受到威脅時,他還會選擇死扛著,不叫家長啊。
所以在,再次遇見方仲時,雪霖第一時間就通知了雪灝,並告知了他事情的起因經過。
於是就有了今晚這一齣戲。
事情結束後,雪灝看著雪霖說道:“母親來訊息說,你娶親了,是她?”
雪霖順著雪灝的視線,望向地上的蘇柔,點了點頭,然後開口說道:“母親選的是她,但我和她的婚事已經取消了,現在不是夫妻。”
雪灝聞言,愣了一下,雖然驚訝,但弟弟這麼做,一定有弟弟的理由,所以他沒有多問。
“你要修仙,母親知道嗎?”
雪霖點了點頭,他都留下書信了,應該知道了吧?否則,蘇柔怎麼可能會找來?
雪灝顯然誤會了雪霖的意思,他繼續說道:“既然母親同意了,宗門選舉,你自己努力吧。”
說完雪灝便轉身離開了。
雪灝走後,雪霖也沒有在原地多待,掏出一張傳送符,抱著蘇柔便消失在了原地。
之前是怕與方仲打起來,牽連無辜的人,現在危機都解除了,當然得找個舒服的地方睡覺了。
雖然修仙辛苦是應該的,但有能力讓自己住的舒服,為何要委屈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