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不知又下了什麼猛藥

“我要讓你看看我這樣的人會如何頂替你在皇上身邊的位置，我這樣的人會如何讓你的寶貝兒子子賢奉我為母親。”

皇后微怔了一下，只一瞬，她便冷笑，“就憑你？本宮的父親乃是正一品太傅，哥哥是護國有功的驃騎大將軍，而你呢？你有什麼？你真該感謝那女人在十五年前就已經死了！要不然就憑你這幾分相似皇上能冒著天下大不諱讓你做了這貴妃？”

貴妃乃是後宮正一品職位，算下來也是四妃之首，整個唐朝第二尊貴的女人，而梁清念籍籍無名，又曾是奴籍出身。

從此窺視，若那女人沒死，足以見得皇帝施於梁清念身上的恩寵對映出對楚晚喬的深情。

見到梁清念氣得肝火旺盛，依舊強忍著。

皇后便舒坦的笑了，她最懂梁清念最恨的是什麼，梁清念平生第一恨的是別人拿她的出身說事，第二恨的便是自己因楚晚喬，而得到了一切。

可下一刻，皇后見到梁清念從盛怒裡恢復了平靜，她輕鬆道，“你說得對，我曾經是恨楚晚喬，而今天，我卻要感謝她，感謝她以後會幫我奪走屬於你的一切。”

她蹲下身，湊近皇后的耳旁輕聲說：“皇后娘娘，你才是真該慶幸楚晚喬十五年前就死了，否則如今坐在這個位置上的怎麼可能是你呢？”

皇后僵在了原地，梁清唸的聲音猶如冰冷的毒蛇快速鑽入她的脊背，對準脖子吐著信子，彷彿咫尺之內就能殺死她。

她呆若木雞的問，“你究竟知道些什麼？”

梁清念站起身，轉身離去之際丟下了一句話，“皇后，我還是送你那句話，‘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希望你晚上睡覺，最好是睜著眼。”

皇后呆在原地，這麼多年過去了，她以為自己已經足夠謹慎，瞞過了皇帝這個枕邊人，卻還是小瞧了這不爭不搶的貴妃，一想到楚晚喬之死興許會敗露，她的後背就拔涼。

如今這種情況，她巴不得立即恢復身份，除掉貴妃。

她不能再幹等著皇帝消氣了再釋放她出來，於是立即動手寫了一封信，讓自己的心腹把信悄悄送出宮外，交給自己的父親。

隨後暗自慶幸，多虧自己經營後宮多年，手裡安插的眼線足夠將這封信安全送達給宮外的父親。

……

“娘娘，皇上來了。”

梁清念剛回到鍾粹宮正要寬衣解帶的睡下，便聽到宮女的稟報。

她想起身上的淤青和傷痕，此時絕對不能讓皇帝察覺出她的異樣。

於是她有些慌亂的重新系好衣帶，又命人把自己扶到書案前坐著，假裝自己還未就寢。

皇帝進來的時候看見梁清念正放下手中的筆，好奇的問，“貴妃在做什麼？”

梁清念起身迎接皇帝，連忙找到藉口露出嬌柔的笑，“快到小年了，臣妾想著抄些佛經來給皇上祈福呢。”

“喔？”皇帝淡淡的掃了一眼案上宣紙，上面密密麻麻的經文，誇了一句，“還有好幾日才到小年呢，貴妃提早準備，也是用心了。”

隨後他拉著梁清唸的手往寢殿走去，“時辰不早了，貴妃伺候朕更衣歇息吧。”

梁清念快速的抽出手時，把皇帝嚇了一跳，皇帝見她神色侷促，以為她又像從前一樣耍性子，不滿自己拿她當替身的事情。

他沒有耐心等她答覆，捏起她的下巴便問，“梁清念，朕的忍耐是有限的。”

梁清念連忙跪下，換上一副嬌弱的神態，“皇上恩寵，臣妾感激萬分，只是臣妾脖子上的傷還未痊癒，那日的傷寒也還未好全，妾求皇上過幾日再來寵幸臣妾。”

“好嗎？”

她嬌嬌柔柔的抬臉，眼含溫柔，皇帝心中頓時軟了下來，他最期待的便是那人眼含溫柔的再看自己一次。

他情不自禁的輕吻了一下樑清唸的唇，柔聲道，“罷了，朕改日再來看你，你也早點休息。”

等皇帝走後，梁清念厭惡的擦了一下自己嘴，呢喃，“果真，還是你最有用了。”

“只有學你，才能拿捏這個男人！”

梁清念寬衣解帶，薄紗般的裡衣，隱約看見一身的斑駁，不知為何想起被凌辱的場景，那人頎長的身影，還有勸她活著的聲音。

“娘娘若是願意，我們可以合作。”

李之珩說得對，若想扳倒皇后，她必然需要他的助力，既然這個女人進了冷宮，那這輩子都別想著再出來了。

她站在窗邊望著天上的一輪明月，有些出神。

她曾以為她會如明月一直皎潔下去，從不屈服皇帝用替身套住了自己，無論幾百遍她都堅定自己會逃出去。

一直想著若是能到宮外看一看這樣的月亮該有多好啊，既脫離了奴籍，也能拿著做貴妃換來的多年積蓄，在外面開家店，平平淡淡的生活著。

再也不用看人臉色，爾虞我詐，做他人的替身，傷心自抑過一輩子。

可就在那個郊外，她破碎的躺在草地上任人宰割的時候，她才恍然大悟，她本就命如螻蟻。

是的，命如螻蟻。

即使頂著貴妃的頭銜，也從未被皇帝正眼看過。

在宮裡，她的喜怒哀樂都要學著楚晚喬，她的衣食住行都要同於楚晚喬，就連侍寢承歡，身邊的男人喊著她阿晚時，她也要應下。

那時她才清楚的明白自己在宮外的那個郊外和宮裡沒什麼兩樣，她早已經淪為玩物了，不是嗎？

……

梓鳶宮內皆是兵刃四起的聲音，玉嬈看著一大早就起來用功練武的楚華，想必是昨夜從罪業堂回來受了什麼打擊，李之珩不知道又給楚華下了什麼猛藥，逼得她練劍都帶著一股狠勁。

突然那把劍直直的朝玉嬈飛了過來，她快速的避開，嚇了一跳：“你是要謀殺師父嗎？”

那把劍鏗鏘有力的刺入玉嬈身後的紅漆柱子上，晃動了幾下才沒了動靜。

院子裡的其他侍女上前準備給楚華遞大氅，她擺了手，只對玉嬈說道：“給我準備長槍。”

玉嬈看著日頭，嘆息，“已經晌午了，先用膳吧？”

“我不餓。”

“命人給我準備長槍。”

她重複了一遍。

玉嬈扶額，她第一次發覺，楚華也是個倔強性子，她對其中一個侍女道：“去，找兵部，說公主想要練槍，要他們挑最好的送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