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樹林裡漫步走著,她很餓,只想先找點吃的填肚子再說。

她在林中穿梭了一刻多鐘,以為她眼花了,前面那一棵小樹上,掛滿了紅紅的果子。

這果子的出現,讓原本飢餓無力的她突然來了精神,她連忙走過去,隨手摘了一個,在胸襟上擦了擦了。

一口咬下去,“嘶”,這什麼玩意兒,怎麼這麼酸?

這一口下去酸得她面部扭曲,急忙吐了出來,難怪這麼都沒人摘,這誰能吃得下去。

她雖然很餓,但是這難以下嚥的東西,她還是扔了,根本就沒法吃。

呸呸呸……連忙猝了幾口,將嘴裡酸澀的味道吐個乾淨,她才覺得好受多了。

擦了擦手,往前面走去。

也不知道這林中有沒有野獸什麼的,要是有的話,那她就有東西吃了。

她正這樣想著,就看到前面有一隻不大不小的野鹿,低著頭應該是在吃什麼。

“真是天助我也”。她搓了搓手,從空間裡取出一把匕首。

握在手上,看好野鹿的位置,手掌用力,把匕首扔出去。

只聽見“噗呲”一聲,那匕首直直插在野鹿的脖子上,隨後野鹿倒在地上,連掙扎都沒有,就一動不動了。

南景拍拍手,邁著小得意的步伐朝野鹿走去。

她蹲下身,將匕首拔了出來,有些可惜道,“小鹿啊小鹿,遇到我算你倒黴,下輩子別再當動物了。”

將匕首收進空間,她環顧了四周,要保證附近沒有人看到她才行,不然她憑空消失可是會嚇壞別人的呢!

確定週週沒人,她抓著小鹿意念進了空間。

空間裡就她一個人,想怎麼弄就怎麼弄。

把小鹿剝皮,切下來一大塊肉,她才出了空間。

找來一些柴火,把火生起來,把鹿肉架起來烤。

她一邊烤一邊流口水,真的好餓。

烤了將近一個半個時辰,萬一沒烤熟,吃了拉肚子這怎麼辦?

什麼調料都沒有,但是聞起來卻很香,她放到嘴邊吹了吹才一口咬下去。

滿口肉香,肉質痩而不柴,完全沒有肥膩感。

南景坐在樹下,大塊朵頤。

這具身體,在她的記憶裡,好像很久沒有吃肉了,好在基因不差,哪怕她常年吃不飽但是個頭卻不矮。

就是渾身乾癟癟的一點肉都沒有,現在就她自己了,想吃點肉還不容易嗎?

大口大口吃完肉,她處理了那還未熄滅的火堆,才站起身。

要繼續趕路,要找到逃荒的大部隊,跟她們一起走才行,不然她能到哪裡去?

吃飽了,走起路來都很輕快,她要先走出這片樹林。

走了半個時辰,才走到馬路上,但是路上卻一個人都沒有。

她知道所有人都是南遷,所以她跟著這條路走,絕對不會錯。

她不知道原主是什麼時候死的,她已經走到快要天黑了,都沒有趕上大部隊,一路上一個人都沒有。

她走到路邊坐下,撿了個樹葉給自己的臉頰扇風,“熱死了,這得走到什麼時候才是個頭啊!”

“嘭”。

她話音剛落,一個人從她身側,從天而降,砸到地上。

南景扇風的手一頓,看著趴在地上一身雪衣的男人,身上還有不少的血漬。

南景抬頭看了看頭頂,上面得是萬丈懸崖吧?

這人從這麼高摔下來,不可能還能活吧?

她伸出腳,朝男人身上蹬了蹬,她想看看這人死了沒有。

她的腳剛碰到男人的肩膀,還沒蹬去出去。

下一刻,她腳腕驟然一緊,被一隻大手鉗住了。

腳腕的觸感傳來,南景第一反應是掙脫,然後一腳踹到男人肩上。

南景這一腳,把原本趴著的楚蕭踹了個面,翻過來了。

楚蕭捂著胸口“悶哼”一聲,“噗”隨即吐出一口鮮血。

楚蕭被追殺,打鬥的時候,他被偷襲,他被一掌從山上打下來的,本來是必死的,掉下來的時候他抓住了樹幹,最後實在撐不住這才又掉下來了。

他感覺五臟六腑都在疼,沒想到還被南景踹了一腳,這一腳下去,他就剩一口氣了。

南景收回腳,稍微有些尷尬,這男人吐血了,這不能怪她吧?

這麼高摔下來,本身就活不成了,她只是稍微踹了一腳,誰讓他抓她腳腕的。

為了讓自己心安理得,她還是站起身,朝男人走去,檢視了他的脈搏,還有氣,很微弱。

她這時才看清楚男人的長相。

就算臉上有血漬,但是也能看出來男人面板白皙,英挺的劍眉,精緻的下顎線,如玉般的額頭,俊逸的臉龐……

“嘖嘖額,這麼英俊的男人,死了怪可惜的,今天遇到她,算他倒黴,也算他幸運吧!”

南景意念進了空間。

她在空間的藥架上看了看,掃到那幾瓶藥,還魂丹,護心丸,氣深丹,也不知道有沒有用,死馬當活馬醫吧。

抱著幾瓶丹藥,才閃身出來。

她把三種藥各取出一粒,塞到男人嘴裡,看男人的樣子這怕是咽不下吧?

南景小聲嘀咕,“得罪了”。

隨即小手捏住男人的臉頰,把藥放進去,怕他不會咽,又從空間引了泉水,從指尖流到他嘴巴里。

直到男人的喉結蠕動了一下,她確定藥喂進去了,才鬆開男人的臉頰。

看他這樣躺在路中間也不是個事,南景又把他往路邊拖了一點。

把腦袋放下去的時候,她感覺手上溼噠噠的,攤開掌心一看,雙手都是血。

這……她嘴角顫了顫,腦袋也受傷了?

她又蹲下身,把男人的腦袋抬起來,才看到男人後腦勺有個血洞。

她將眸光掃向剛剛她把男人挪動的地方,一塊尖尖的石頭上,明晃晃的血液。

這……所以那腦袋上的傷口,是因為她剛剛踢的那一腳,才撞石頭上的?

本來這男人是死是活跟她沒關係的,雖然她也不是什麼好人,但是,這……他也確實因為她那一腳二次受傷了,她還是稍微有點自責的。

她這才把男人靠在路邊,從空間裡取了金瘡藥給男人頭頂上藥。

但是這個傷口需要包紮,空間裡沒有。

南景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又髒又舊,用她衣服包紮,傷口能好才怪了。

她這時才看了男人身上衣服,這料子摸上去,柔軟絲滑,一看就是上好的料子。

她才撕了他的衣袍,給他頭上的傷口包紮好。

南景現在還暗暗後悔,剛剛乾嘛非要踹他那一腳,給自己找麻煩。

這男人要是熬不過今晚,死了也就死了,省得她麻煩。

本來她還打算趕路的,但是這個男人在這躺著也不是個事,她就送佛送到西,過了今晚看他死不死,死了就將他埋了。

也算是為了自己那一腳,做點找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