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班俊坐在空閒教室的講桌上,翹著二郎腿,享受著剛從其他學生那裡搶過來的巨無霸漢堡。這裡聚集著像徐班俊那樣的校霸。
很久之前,鍾正就提議過用“鐵腕政策”來根治這些校霸和不良,但是被否決了,原因是校方認為“暴力無法解決暴力”,自此,鍾正和校方就一直合不來。
“老大,汪吳根被咱拖回來了。”
徐班俊的幾個小弟拖著渾身無力的汪吳根,當汪吳根看到徐班俊的時候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似的。
“老大,我被鍾正那個(幹新粗口)給欺負了!你可要給我做主啊!”
“滾一邊去,你那德性我還不清楚?你這是第幾次去招惹鍾正了?”
“唔......第四次了吧?”
“給我滾到牆邊站著去!你好意思說我都不好意思聽!”
徐班俊心裡清楚,平時老實點不在學生會面前囂張,是不會受到這種懲罰的。當然,他也明白鍾正的那一槍多少夾帶了一點私人恩怨,徐班俊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汪吳根一定在鍾正面前“揚了幹新小學”之類的話了。
幹新小學是鍾正最看重的東西之一,那裡是鍾正成長的地方,蘊含著他寶貴而又辛酸的回憶。
汪吳根第一次被鍾正斃了的時候,徐班俊可生氣了,把汪吳根帶回來後揚言說著什麼“要把鍾正的頭都給擰下來”的話,他當了這麼久的校霸能受這氣?打狗也要看主人!
然後由徐班俊帶領的那群小團體團滅了。
汪吳根第二次被鍾正斃了的時候,徐班俊先愣了一下,他正想找個機會報仇來著。
於是喜提第二次團滅。
這讓徐班俊意識到了自己的實力不足,由於普通學生和本心者存在著天壤地別的差距,所以和學生會作對是沒有好下場的,更何況鍾正是狂妄之人,只是大多數人不知道。由於這種差距的存在,一定程度上的激化了不同身份之間的矛盾。
汪吳根第三次被鍾正斃了的時候,訴苦的他顯然讓徐班俊的面子有些掛不住。徐班俊不像汪吳根那樣死皮賴臉,他可不想自討苦吃。但實在架不住汪吳根的性子,身為校霸的他只好去找鍾正和談,他已經挺後悔當初為什麼拉攏汪吳根這個小弟了,可這個想法很快就消失了,真要這麼想他這個大哥還怎麼當?
“有事?”
鍾正在草坪上喝著下午茶,曬著本心者在這所學校很少見到的太陽(雖說也是猩紅的)。在他眼中的幹新學院裡,太陽一年都見不到幾次。好端端的,又碰上了這幾個刺頭。
“那個......等會,你們跟過來幹什麼?!都給我滾,本大爺這段時間可是經過了能磨死人的魔鬼鍛鍊!我要和鍾正單挑!”
“老大威武!”
徐班俊秀了秀他的肱二頭肌,小弟們馬上散開了,出於對徐班俊的威望,他們不敢在暗中看著。
同時,當鍾正聽到了“單挑”這兩個字的時候,他的手已經放在藏在桌底的左輪上了,顯然鍾正忘記自己會讀心了。
“那個,你好。”
“有事麼同學?”
出於作為副會長的禮貌,鍾正已經儘可能的把眼前的校霸也當做正常學生看待,如果沒有這些條條框框的束縛,鍾正已經動手了。
“我想問一下,你之前為什麼要欺負我的小弟汪吳根?”
鍾正聽到這話也懵了一下。
“你是不是對‘欺負’這個詞有什麼誤解?我像是那種憑藉自己是學生會的去欺壓別人的人嗎?”
徐班俊把汪吳根的原話都說了一遍,鍾正放下了手裡的大紅袍。
“這樣,我告訴你我為什麼要斃了他吧。”
鍾正見徐班俊放下了之前那種校霸的架子·,自然也就心平氣和地和他交流。當徐班俊聽到鍾正所描述的情況時,氣得他臉都發紫了。他最討厭別人騙他,尤其是那些他信任的人騙他。
只見徐班俊怒氣衝衝地離開時,鍾正叫住了他。
“誒誒,多讀點書提升自己,別當校霸了。欺負弱小是懦夫的行為,一點意思都沒有。”
這句話顯然踩了徐班俊的雷區,本就生氣的他此刻徹底壓制不住內心的怒火,向鍾正遷怒並揮舞著包子大的拳頭。
“我才不是懦夫!”
就在拳頭要打到鍾正的時候,他突然停了下來。黑漆漆的槍口指著徐班俊的眉心,隨時都能讓他再一次體驗前兩次的感受。
“怎麼理解我說的話那是你的事,你自己看著辦。”
鍾正離開了草坪,他決定去學生會大樓的天台繼續喝下午茶。
但徐班俊的心裡很不是滋味,他冷靜了下來,帶著他的小弟們回去了。路上小弟們爭著問徐班俊戰鬥地怎麼樣,徐班俊一個字都沒回答,可他至少意識到了,學生會的人並沒有像其他學生口中傳播的那樣咄咄逼人,至少鍾正不是。
徐班俊對身份不同的人之間的偏見弱化了一些。同時,他一直在琢磨鍾正的那句話。
“老大,有沒有把鍾正胖揍一頓?你一定幫我出了這口惡氣,對吧?”
汪吳根像一隻狗一樣貼著徐班俊,看上去欠揍極了。
徐班俊只是看了他一眼,什麼都沒說,又好像什麼都說了似的。汪吳根看著徐班俊那碩大的肱二頭肌,又想到了他沒有昏厥假死過去,彷彿已經腦補了來龍去脈。
“哈哈哈!我就知道鍾正不是老大的對手!老大一定把鍾正揍趴下了,不然怎麼會像個沒事人呢?”
汪吳根活奔亂跳地跑了出去,沒心沒肺地大笑著,不知道的學生還以為他中了。
“老大?老大!”
旁邊的小弟戳了戳發呆的徐班俊,提醒他十八點到了,該去整點飯回宿舍打遊戲去了。
徐班俊帶著小弟們去食堂整他們最愛的燒烤,但徐班俊一路愣神,就連結賬的時候也在發呆。
“誒,你有沒有覺得老大不太對勁?”
“我尋思是這樣。”
(七嘴八舌)
......
徐班俊瞪著站在牆角的汪吳根,汪吳根連屁都不敢放一個。
“聽著,咱們炸地幫包容所有來投靠我們的義氣豪傑,但是,我絕對不會讓欺騙我的人留在咱們幫派!你走吧!”
聽到徐班俊的驅逐令,汪吳根嚇得腿都軟下來了。
任他苦苦哀求,但徐班俊已經下定了決心,汪吳根連滾帶爬地離開了空閒教室。
“為什麼不肯幫我出氣?我恨你們這些渣滓!”
“還有該死的鐘正,我早晚有一天會讓你付出慘痛的代價!”
“你們這些該死的本心者!該死的狂妄之人!”
“我落得這般下場,那些暴躁狂亂的反面者也脫不了干係!你們都該死!”
汪吳根在心中清點著他那可笑的復仇名單,突然滑了一跤。
“就連這攤汙泥也害我!真是晦氣!”
汪吳根找不到發洩物件,就拿那攤汙泥出氣,他在汙泥裡跺腳,彷彿就像一個玩泥巴的小孩子似的。
突然,汙泥把他拉入了地下,世界又寧靜了一分。
“你渴望力量嗎?”
汪吳根身處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之中,看見了那個不可名狀物,嚇得他san值狂掉,隨時都會癲狂。
“你渴望力量嗎?”
『荒誕』重複著那句古神般的低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