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陸陸是真的在很認真的做這項工作。

而且考生百態盡出,她帶著綠衣到處走走轉轉,對方也能多些素材。

李陸陸也知道,最近大夏日報很火,火了自然就會有跟風的,這一點她們早就想到了。

針對這件事情,李陸陸也想出一個資格許可證之類的東西。

不過太細緻的一些條例,就由姜酈姝來寫。

畢竟她現在也算是個小老闆,哪有老闆是什麼事情都親力親為的?

不過當轉悠到道士較多的考場的時候,李陸陸倒是開了眼了。

那個小道士,長得唇紅齒白的,相貌周正,一看這人的考卷,也是寫得滿滿當當的,一看就是個好學生。

但是當李陸陸靠近他的時候,聽到這小子嘴裡唸唸有詞:“請師父保佑,請師祖保佑,請小公主保佑,請祖師爺保佑,請陛下保佑,請……”

一溜兒的名字念出來,還在旁邊分發的草稿紙上寫寫畫畫。

李陸陸定睛一看,這不就是五行八卦嗎?

她的眼神頓時就變了。

【遇事不決,就上玄學?】

【這也是夠6的啊。】

她看了眼這位考生的名字:趙永新。

這個名字,她有點熟悉,是的,就當時在考場外,陪著孤鶴道長一塊兒過來的那位道長。

看來應該是有些師承關係的。

李陸陸如此想到。

趙永新不自在的摸了摸自己的脖子,他敏銳的感受到了一道視線,雖然只是短短的幾眼。

若非是像他這樣敏銳的,還真發現不了。

如果沒有猜錯的話,應該就是小公主的視線了。

想到小公主,他看到自己寫寫畫畫的草稿,臉一紅,趕緊拿幾張紙過來擋一下,這確實是旁門左道之法。

完了,小公主看到自己用五行八卦算答案了,該不會記上一筆吧。

可是這些問題,他著實不會啊。

之前看師父他們給百姓看病的時候,他都是在旁邊打下手的,讀那些聖賢書背背書可以。

他倒是看了那些草藥書,還有考試前的那些教材,也背了不少。

可是誰能想到,為什麼考試的題目和教材不一樣啊?

趙永新苦著臉,想到明年還要被師父他們拉去參與科舉,估摸著,要是不考出來,那就一直考。

心中就覺得前途無望。

好好的道士,考什麼試呀。

李陸陸緊接著再看下去,就見到考場上,像趙永新這樣法子考試的考生不少,若非是怕弄出聲音被考官警告,肯定還會擲銅錢算一算。

【哇塞,果然,那些尋常考生就是沒有這些不一般的考生有趣。】

【一個個的,盡顯神通啊。】

【不過我的這些題目也不難啊,都是基礎型別的,只要是好好看了之前我編寫的那些教材,亦或者是真的有水平的醫者,都不難的。】

想到這裡,李陸陸看著滿場的開始求奶奶告奶奶神通盡出的道士們,嘴角不由得抽了抽,她走出了考場之後,朝著綠衣招了招手。

綠衣立刻蹲下:“小公主可有事情要交代奴婢的?”

“有。”李陸陸笑眯眯的:“剛剛那些道人用的法子,你到時候登報撰寫的時候,用的篇幅多點。”

多有趣呀,玄學考試。

綠衣服侍了李陸陸快一年了,自然知道自家小公主的壞心思,她低頭笑著應下了:“是,奴婢按小公主說的做。”

接下去,李陸陸沒有再發現什麼有趣的事情,進入考場之後,有小心思的不多,但是礙於李陸陸在,加上之前科舉會試上發生的事情,倒是平平穩穩的。

到了第二天考試快要結束的時候,不少人已經提前交卷,但是還是不能走出考場,需得在外面的院子中等候。

且不可喧譁,不可交頭接耳,好好拿走自己存放的東西。

大家都規規矩矩的站在院子中,但是考生就是天然的,考完試之後就想找同僚交流交流,尤其是想關注一下同伴們考試的情況。

這門考試又是第一次,大家頭一遭參與。

不少參與考試的,也都是之前參與過科舉會試的。

所以,特意想與同伴……吐槽考題之難,考題是變態。

還有這也可以根據對方的反應,看是否是真的答出來了。

況且這行醫證的考試,還有第二關,也就是實操。

這第一關還不算,只是設定個分數線,過了就算,直到第二關過了之後,才算是按照分數高低排名。

所以,還不算完。

再等待一刻鐘之後,隨著鑼鼓的敲響,考試院大門開啟,這場考試算是暫時落下了帷幕。

考官們緊急將這些卷子送往專門批改卷子的地方,待半個月之後,成績一出,能否再接著往下考,就看分數如何了。

第二場考試,李陸陸不參與。

綠衣的速度很快,當時在考試完之後的第二天,大夏日報就發行了這一場考試中,各種考生考試時候的趣事。

還有那些在入場前,被小公主揪出來的作弊法子,都是甚少聞見。

茶館中,近來也多添了一項業務,說書人會於上午之時,買下最新出的大夏日報(彩印版),說這些趣事。

來往的人,多是一些平民百姓,抑或是懶得買,直接聽別人念出來,也算是體會了一把老爺們的享受。

更何況,彩印版的貴些,但是也是有趣很多,圖畫之類的就印得非常清楚。

就好比之前印了小公主的那一刊,已經是重印多少次了,數都數不清,一些人甚至存錢,就為了買份彩印的。

如此,滿足心中對小公主的尊敬之心,每日叩拜才好。

“這些道人還真厲害,原來是這樣啊。”一農人咬牙切齒道:“俺之前小兒高燒不退,請了一位道人過來瞧瞧,結果這人在地上潑了水,就顯字了,搞不好就是這樣!”

一想到,請這位道人過來給孩子瞧瞧,就花費了他們家中一年的積蓄,心中就恨啊!

旁邊有人贊同道:“不錯,初始還以為是神蹟,沒想到卻是些障眼法!”

“這些道人著實可恨,也不知道用這些法子,騙了多少錢!?”

“若非今日小公主在報紙上說了這些法子,恐怕咱們一輩子都不知道,得被騙去多少錢啊?”

不少人都在議論那些讓字元顯示出來的神奇方法。

但也有人在談論其他的。

“哈哈哈哈這些道人,都是考試的料,過來摻和什麼啊!”

“這些人吶,不好好讀書,儘想些那些旁門左道,這樣的人乾脆禁考算了!”

“小公主都說了是給醫者上課,這些道人都不懂醫,過來摻和什麼呀。”

“這些道士還真是搞笑,既然在考場上算命,真是滑天下之稽啊!”

……

以京都為中心,綠衣所攥寫的這些文章迅速在全國鋪展開來,倒是豐富了大夏百姓的知識面。

第二門考試的日子定在下個月月底,正巧,也是十二月份,考完試,年關也近了。

隨著進入十二月份,京都又被大雪覆蓋。

到處都是白雪皚皚的景象。

這段時間,京都一直都很忙。

或者說,它就沒有空閒下來的時候。

李陸陸穿著一套明黃色繡花襖子,裹得像個小粽子,梳著雙環髻,上面纏繞著同顏色的髮帶,眉間一抹紅,好一個從畫中走出來的小仙娃。

“太子哥哥!”

今天,李陸陸不用上朝,但是她想出去玩。

之前和漂亮年輕約定了,出宮玩不是不行,但必須要有大人帶著,身邊合適的人不多,正好李承珏算是一個。

李承珏彼時正從議事殿中走出,聽到這聲音,下意識地抬頭看,只見一道亮眼的黃色朝著自己跑來。

就像是一陣風,李陸陸撲進了李承珏的懷中。

【終於出來了,再不出來,下午都要過去了,今天就要浪費了。】

聽著李陸陸的心聲,李承珏哭笑不得。

明明可以進去的,這丫頭,就是不想幹活。

也是,爹爹那個性子,如今又是正值用人之際,妹妹又這麼厲害,還是小睡仙呢,當然不肯放過了。

李陸陸眼睛亮晶晶的:“出去玩出去玩,聽說晚上有燈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