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這樣混戰,對於陳建峰和祝德義個人來說,並沒有一點好處,反倒最後可能引起省級、市級領導的注目,那麼結果誰都落不到好處。特別是祝德義並沒有紮實的後臺,更會讓他處於危險的境地。

考慮到這些,祝德義同樣打算兩個人的爭鬥要從全面轉向區域性,從全體轉向個人。

陳建峰主動說道:“祝縣長,部門之間不配合、難協調的問題,一定要解決好,否則會嚴重影響到東明縣各個機構的正常運作和全縣經濟發展。”

祝德義接話道:“陳書記,不管處於什麼樣狀況,這樣亂下去,最後倒黴的一定不是他們。”

他的話說的很婉轉,其實意思很明確,最後倒黴的其實就是他們兩個。他們鬥爭也好、打壓也好、排擠也好,還不都是為了一個“權”字?只是當爭鬥局面失控時,最後也許兩個人都會喪失已經到手的權利。祝德義認為現在手上的權利雖然還不理想、還不趁手,但總比最後被上面一下子剝奪乾淨要好的多。

陳建峰和祝德義都感覺雙方還不到同歸於盡的地步,所以,他們就只有妥協,把公開的全面鬥爭轉化為兩個人私下爭鬥。

祝德義主動提議:“陳書記,下午縣府有個會議,請陳書記去講講話,這樣對縣府工作一定會起到推進作用。”

陳建峰明白祝德義的意思,於是說道:“好,下午我參加這個會議。祝縣長,你讓他們把下午開會的議題內容給我送過來,我先看看。”

祝德義笑道:“好的,沒問題。”

在祝德義離開時,陳建峰一直把他送到縣府大院。兩個人邊走邊說笑,在很多人驚訝的目光中,陳建峰和祝德義才互相道別分開。

接下來一段時間,陳建峰和祝德義各自參加了縣委縣府的幾個會議。在會議上,兩個人口徑一致,對於一些有意刁難、對於拖拖拉拉、扯皮怠工的部門,都進行了嚴厲的批評。

兩邊陣營的人都傻了,怎麼會出現這樣的情況?怎麼兩個爭鬥主官握手言和了?那我們還鬥什麼?象是風箱裡面的老鼠兩面受氣。

這場對於陳建峰和祝德義都存在的危機,在陳建峰妥協下,暫時結束了。

當然這只是表面的結束,兩個人都心知肚明。

祝德義依然還在不斷地尋找陳建峰的露洞,他要找一個可以一擊必中的最佳時機。

陳建峰同樣不敢放鬆警惕,他知道祝德義的妥協只是一場戰爭的短暫休整,兩個人都沒有一劍封喉的絕招,所以都只能等待和忍耐。

東明縣委縣府的相關部門,都恢復了往日的工作狀態。雖然有些人心裡未必願意,但是誰也不敢輕易惹事。

陳建峰和祝德義都虎視眈眈地想找一個典型進行立威,何必自找麻煩?

這一天,陳建峰在外面視察,沈文思打電話給他,說是想見他。

陳建峰知道沈文思如果不是有什麼重大事情,絕不會如此著急找自己,便急忙回到辦公室,笑著問道:“沈縣長,有什麼急事嗎?”

沈文思笑道:“陳書記,在東明縣工作的這段時間,因為有你,我的工作和生活才顯得有點意義。”

陳建峰疑惑地問道:“你為什麼這樣說,是不是……”

說到這裡,他已經明白沈文思要離開東明縣了。

陳建峰說不清自己現在是什麼樣的心情,也許有留戀,也許是解脫,於是問道:“沈縣長,為什麼走的如此匆忙?本來我還希望可以和你一起好好工作幾年。”

沈文思同樣感到不捨。在東明縣有她太多的回憶。有喜悅、有傷感,也有幸福和激情,而現在坐在自已面前的這個男子,對自己來說更有理不清、剪不斷的情愫。

說實話,沈文思對陳建峰的感情是複雜的,也是難以忘懷的,他帶給自己太多的渴望和熱情。

沈文思提議:“我們是不是單獨聚聚?”

陳建峰當然明白兩個人單獨相聚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