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了蕭蘅一眼,繼續道:“還是說妹妹如此篤定,是要逼我嫁給傅硯辭?”

誰得了程京妤,誰就得了大境最大武將的支援。

“嬌嬌!”蕭蘅果然勃然怒斥。

程嬌嬌嘴一癟,吃了個啞巴虧,還捱了一巴掌,人都要氣瘋了:“我……我不是……”

“好了。”蕭蘅看了程嬌嬌一眼,眼帶警告:“京妤去換衣裳吧,賓客還等著呢。”

他一出聲,程嬌嬌便乖乖立在一旁。

程京妤當沒看到,她是要換衣服,卻不是要去宴賓客。

回了房,春華擔心得不得了:“郡主,您方才是怎麼想的呀?這要是太子殿下沒有維護您,今日這事兒就要坐實了!”

方才門一開,程京妤那樣子任誰瞧不出差錯來?

她拍拍胸脯:“幸好幸好,太子殿下對郡主您當真是用情至深,往後您可不要做這種傻事了,那大靖質子招惹來,可是沾的一身腥呢。”

程京妤看著銅鏡:“春華,你覺得質子人怎麼樣?”

“先不說他人怎麼樣,”春華皺著眉:“他一定恨死郡主你,來燕京一年,您不是下毒就是放狗,讓人家洋相大出,光池塘他就掉下去三回!”

程京妤嘆了口氣。。

看來她要讓傅硯辭信她,還真是千難萬難。

“不過都沒關係,咱們又不靠他。”春華貼心地給她重新上了胭脂:“太子殿下才是您未來的夫婿,我瞧著他對郡主喜愛得緊呢。”

她這個小侍女,簡單純粹,如同她前世一般被蕭蘅矇騙,以為蕭蘅偏愛她。

也是在她受難的時候,義無反顧的保護自己,甚至丟掉自己的性命。

程京妤閉了眼,春華對蕭蘅的壞一無所知。

殊不知他只是看上了程京妤的嫡女身份,娶了她,就能得到她爹長寧侯的勢力。

“我估計侯爺與世子這次回來後,就該給你們定親了,畢竟您也及笄了。”

程京妤想起這茬了,掐時間算,她父兄出征,半月後就該回京。

皇后為了蕭蘅坐穩太子之位,已經對她提過幾次成婚的事。

只是她爹還沒點頭。

現在想來,她爹從前便有顧慮,要不是她一意孤行……

春華還沉浸在自己的憧憬中:“到時候您就是東宮太子妃,舉案齊眉,定然是燕京的佳話....”

在春華看來,太子對她家郡主,根本無法挑剔。

以往郡主要什他就給什麼,就差上天摘月亮。

程京妤打斷她,牽起她的手:“走,陪我出去透透氣。”

她說是透氣,可是卻猶如有目的一般,直接往侯府的觀景湖去了。

她永遠記得前世程嬌嬌向她炫耀的嘴臉,炫耀她們在後山苟合!

“我與殿下早在你及笄那日,你在前頭宴賓客,他與我在後山琴瑟和鳴,怎麼樣,刺不刺激?”

每每想起,噁心至極。

她帶春華來,也不過是想坐實這事。

只有拿了蕭蘅的把柄,往後才好利用。

春華隱約奇怪:“郡主,賓客都在宴廳裡等著,大冬日的,咱們來湖邊,多冷啊。”

正是因為大冬日的沒人來,所以有的人才會來。

程京妤眼露嘲諷,目光定在一道假山盆景後。

那兒隱約有些聲響傳過來,春華聽出是什麼雙臉一紅。

那是一男一女的喘息,還伴隨著其它曖昧的響動。

不用說也知道是在幹什麼。

春華急忙拉住程京妤要走:“也不知道是誰,光天化日也太....郡主,咱們快些走吧。”

程京妤站著不走。

這時那沉浸中女人抑制不住出了聲:“殿下,殿下——”

春華難以置信地睜大雙目:“是二姑娘?!”

程嬌嬌平日裡看起來溫柔識大體的,竟然在此跟男人...私通?

程嬌嬌繼續在嬌\/喘:“殿下,您究竟什麼時候給嬌嬌名分,我們這樣不明不白的,若是叫人知道,定然會笑話我的。”

“別急,母后已經請父皇賜婚本宮與那蠢貨了,等迎了她過門,我就將你要過來。”

一聽男人的聲音,春華那本就大的眼睛瞪得像銅陵。

程嬌嬌委屈地撒嬌:“可今日,她都與傅硯辭那樣了,您還維護她。”

“誰叫她是嫡女,連你爹都要依靠她母親孃家的勢力,本宮自然是要以利為重,不過她向來蠢笨,居然連勾引傅硯辭都想的出來。”

親耳聽到這些,每多一句,程京妤就對從前自己的錯付多一絲悔恨。

“是啊,姐姐真是糊塗,就算那質子長得好看,可有什麼用,他哪有殿下這樣的身份。”

蕭蘅似乎是掐了程嬌嬌的腰,惹得她驚\/喘一聲,兩人又嬉笑起來。

程京妤扯了扯嘴角,兩年多的幽禁,她早就看清了蕭蘅。

但沒想到,蕭蘅比想象中的更加無恥!

既然這樣……

程京妤輕笑一聲,看著滿臉憤怒的春華,輕聲開口:“春華,給你看個熱鬧。”

她知道,事情就算鬧大了,程嬌嬌也會成為蕭蘅的妾室。

但來都來了,不鬧一鬧,讓她如何甘心!

“怎麼...”

春華話還未說完,被程京妤拉到了廊柱後。

程京妤捏了嗓子,提聲高喝:“誰青天白日在假山裡宣淫!”

話音一落,假山後的動靜變得死寂。

而後傳來窸窸窣窣的穿衣聲。

下人聽見動靜極快趕來:“誰?誰在哪裡?”

蕭蘅與程嬌嬌相連的身子瞬間分開。

程嬌嬌一臉嬌媚的情態:“殿下,怎麼辦?”

其實她是想被發現的,這樣就可以名正言順嫁給蕭蘅,不用屈居程京妤之下了。

而蕭蘅顯然不是這麼想。

若是被發現了,程京妤那裡根本沒法交代!

外頭的腳步聲已經越來越近。

程府管家都被驚動來了:“出來!大白日的,竟敢在侯府放肆!”

還有些客人也在往這來,想看個熱鬧。

“誰啊,今日侯府這熱鬧可真多。”

蕭蘅的衣衫只有腰腹處亂了,匆忙整理好,腦門上冒了一堆汗。

他將程嬌嬌摁在假山裡,抬腳就要出去。

“殿下!”程嬌嬌衣不蔽體,肩頭上還有幾個蕭蘅咬出來的痕跡。

只要看一眼就知道她做過什麼。

而蕭蘅竟然有將她丟在這不管的意思。

“噓,被發現了不好,你先在此,只有你一人,他們不會知道發生什麼了。”

說完,蕭蘅就鑽入了假山外的花草中。

蕭蘅前腳剛走,管家後腳便到了。

看見的便是程嬌嬌堪堪整理好衣服的模樣。

她面帶酡紅,衣衫凌亂,一副被人輕薄的模樣。

沒了辦法,程嬌嬌只能擰了自己的大腿一把,哭起來:“管家,方才有個登徒子.....”

“誰?誰敢在侯府對二姑娘放肆?!”

“我沒看清,”程嬌嬌哭的梨花帶雨:“幸好方才高喝的人,救了我!”

她哭的悽慘,叫人勉強信服。

也有人發出疑問:“大白天的,二姑娘看不清?”

“這個樣子,不會是叫人得手了吧?”

管家忙叫人去搜尋侯府,找方才那個人。

而蕭蘅回了席位,狠狠灌了一杯酒,目露兇光:“去找,方才大聲撞破的人是誰!找出來,直接殺掉。”

春華遺憾地嘆氣:“可惜啊,管家還是去晚了一步。”

程京妤倒是沒什麼情緒。

她知道那地方逃跑容易。

而且她不急著戳穿蕭蘅。

兩個月後,程嬌嬌會有一次意外懷孕。

前世她不知,盤問許久程嬌嬌也不肯說。

她只以為是跟哪個貴公子的。

現在知道她跟蕭蘅,那當然要用起來。

有了現在的鋪墊,往後蕭蘅會摔得更慘。

“可是,郡主你就咽得下這口氣麼?這侯爺馬上回來,你跟太子的婚事怎麼辦?”

程京妤輕聲道:“我要嫁給傅硯辭。”

什麼?!

春華不僅吃驚,還驚恐:“先不說他是個質子,生死不在他手裡,哪天沒準就死了,就說過往你對他做的那些,您覺得他會答應娶你嗎?”

程京妤自然知道不容易。

“還有啊,他不是有個未婚妻嗎?陪他從大靖不遠千里過來的女大夫。”

春華總覺得今日的郡主有些不一樣。

具體哪裡不一樣她又說不上來。

可是連嫁給傅硯辭這種話都說,總覺得郡主是沒睡醒。

經春華提醒程京妤才想起。

從前傅硯辭還有個青梅,陪在他身邊診病的。

不過那青梅沒等他繼承大統就死了。

但是越遺憾,肯定越刻骨銘心。

“郡主,”春華戳了她的手臂:“那兒,未婚妻來了。”

前頭一道素色身影款款而至,身量頗高,髮飾簡單。

從表情看,這位唐未央姑娘臉色不大好看,匆匆而來,像是來尋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