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力更生,艱苦創業,有條件要上,沒有條件也也要上”。這是當時流行的毛主席語錄,建廠的廠方針。在這樣的背景下,1970年11月,周主任帶領我們這批人馬,由縣城搬遷到鄉下壽雁鎮楊家橋正式建廠。當時道縣岑江度大橋竣工,遺留下來的物資,及拆掉工棚的物資,全部無償的運到水泥廠用於建廠。至此我們接著就向銀行貸款,購買建築材料,預定機械裝置 ,著手地質鑽探,聯絡村組,徵收國土,採購土木建材和立窯所用的耐火磚等。為補充人員不足,從糖廠要來一批季節農民工,如張剛文,何鳳昌等老工人,不斷充實力量。緊跟著道縣建築隊進場,土建施工,以及機械安裝工作。從此這一片寂靜的土地,成為轟轟烈烈無比壯觀的施工場所。正如鬼谷子在損兌篇中說的:“故善損兌者,譬若決水於千仞之堤,轉圓石於萬仞之豁。而能行此者,形勢不得不然也”。

一個善於指揮的領導者,善於造就形勢的統帥,就像決開千仞之堤放水,又象園石從山頂之上滾下萬仞之深的溪谷。(注:仞是古代的計量單位,八尺為一仞。)浩浩蕩蕩勢不可擋。如此的建廠埸面,人們順勢而為,不敢偷懶,不敢怠慢。令人歡呼,令人謳歌,滿地的言談笑語聲。

至此我主要的是分管國土徵收方面的工作,協同湘沅錫礦測繪技術員,對所徵收的礦山,及國土面積,地形地貌的測繪製圖工作。協同國土局,起草國土徵收報告。這一個報告本來就是國土局辦公室周主任寫的,他是董行是主管這方面工作的領導。毫不費吹灰之力,一揮而就。硬要我這個外行來擠牙膏。還好,一起工作的當中悄悄地向他學了好多的東西,有所瞭解這方面的知識。

鬼谷子在損兌篇中說“故智者不以言失人之言,故辭不煩而心不虛,志不亂而意不邪”。所以聰明人不應以自己沒有經驗,以及從來沒有幹過為由,而拒絕對方。要敢於歷練自己,爭取得到通者的指點幫助。從對方的言辭中獲得要領 ,所以言辭從簡,而抓住根本,胸有成竹心就不虛,志就不亂,意念不偏邪。按照鬼谷的思維起草這個報告,實際上,是給我們這一段工作來的總結、彙報。根據水泥廠建廠,所徵用的礦山,荒地和耕地,的實際面積,坐落方位。國土補償付款方法,與當地村組百姓,透過互相協商,達成了一個什麼樣的協議。當地主管,當地政府的意見等內容,起筆構文。寫完後交給周主任,並說寫這類的報告,我是大姑娘嫁頭道。錯誤和漏寫,以及修辭韻文不妥的地方,請您修改補充成文。看後,他說寫得不錯呀。大問題沒有,他略略修改了一下便列印成文,簽字蓋章。一併附帶徵收礦山,土地的地理方位,測繪平面曬圖。這一些工作準備好後,在國土局的安排下,有條不紊地,著手向省國土局報請。用地的原則是先批後用,其實我們是先用後批,為了挽救不對的做法廠領導將廠裡那輛吉輔車配給我,隨同國土局楊培來付局長的專車,急速一同向省國土局報請。正是鬼谷子所說的:“動者必隨,唱者必和”。與縣 國土局緊密配合,聽從縣國土局的指揮,他指向那裡就奔向那裡,以免給縣國土局,說我們的土地,未批先用之錯。

“成義者,明之也;明之者,符驗也”。鬼谷子在謀篇中說的這段話,用於《國土申報和審批》有一定的指導意義。向上級報請的文章必須是深思熟類以成義理的文章,成義理的文章,必須是按照建廠的實際需要來進行徵收,既要保證建廠的需要,又不能浪費農民的一寸土地,這是明之也,徵收農民的土地中,多次的下村組,與村幹部和老百姓相互溝通,按照政策辦事,達到買賣雙方都沒意見,皆大歡喜這是符驗也。從省裡回來後又隨同廠領導去地區參加《道縣水泥廠建廠的可行論證會》,道縣呈辦一個水泥廠,需不需要辦?辦了以後有什麼好處?利弊相互對比,可行?還是不可行? 這就是建廠的可行論證 哪時真的我好忙。廠子裡面的事,不論大小,我都做過。

記得在樂福塘森工站,採購杉木原材料中,使我至今猶異記新的一件惡作劇,另人笑出尿來。見人笑老頭,在當地,與人為善,溫順隨和,他有喜歡喝一杯小酒的習慣。幾次去供銷社打酒回程,被幾個水井大樹下,正置乘涼的幾位中年大嫂攔著,要品嚐他打的酒。說看今天供銷社打來的酒好不好?於是從對方的手中奪過來,你一口我一口,滿滿的一瓶酒就故意被她們喝光了?這樣的事情有幾回。後一次,他把空酒瓶灌上小便,與供銷社所賣甜酒同色,故意躲躲藏藏的從供銷社打酒過來。朝著前些日子,品飲的大嫂們身邊路過。還是被她們發現了,於是又被她們搶去品嚐。不嘗則罷,一嘗味道大不一樣,這次的酒不僅沒有一點酒味,而且鹹中帶騷味。“哇!上當了,你這個打靶的,五馬分屍的,你裝的是尿”。其味到真是回味無窮。

再一則是,他把一根草繩沾滿河裡的青皮,溼中帶涼,具有蛇身的涼溼感。用一根細線扎著草繩的一頭拖著往前走,活像一隻爬行的蛇。在月亮剛出,天矇矇亮的時刻,乘涼處有溝有水,到處是孔洞。他突然對著乖涼的人們急速地大叫一聲,呀蛇!蛇!!往乘涼婦女們的赤腳光腿上一拖而過,那種蛇身的溼涼感把她們的冷汗都驚嚇出來。當大家明瞭是一根草繩沾上河水中的絲皮時,才平靜下來。這是我在羅福堂森工站採購杉木中,遇到當地男老頭的傑作,至今猶異難忘。

工作上有苦也有樂,水泥廠的基建在大家一致的共同努力下,透過建築隊一年的辛苦施工,很快地便建成年產7000噸規模的廠子,為了充實水泥生產流程所需員工,分批到各公社招攬工人。

我被安排到車頭公社,富塘公社招工。周主任非常關心我們初來建廠幾位未婚年青人的個人問題,出發前向我們交代說,趁著這次招工,把你們看中的女朋友,或已經訂了婚的女朋友,可以招進水泥廠來。先叫我把在廠裡,做過臨時工的莫 生星,給他優先辦理。我先到富堂公社,向公社黨委,彙報了我的來之意,經過黨委的批示,同意我在他公社招用莫生星去水泥廠工作。拿著富塘公社的批文,來到莫家村,先去找到他們的村支書, 向村支書說明了我的來意,村支書卻給我介紹另外一個人。我便指明招錄莫生星是透過公社黨委的討論研究,以及他在水泥廠做零時工的表現,水泥廠的領導,也一致同意將他招入水泥廠,請村支書拿個意見。於是村支書帶著我去莫生 星他家裡。他老爸不在家,外出田地幹農活去了。村支書又帶著我去他家田地中找他爸。朝著他家的田地走去,我們還相隔老遠,村支書對著他爸就大聲呼喊!祥詳苟趕快回來呀,回來殺雞弄午飯。水泥廠的周同志來給你兒子辦招工錄用手續來了。莫生星他爸聽後十分高興而激動的心情,回到了自己的家。開門先安排我坐下後,擺上家中最好的紅瓜子招待我和村支書。他家中餵養的雞一大早就往外放出,用稻穀四處呼叫引誘回家。抓只雞卻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午飯後給莫 生星,辦好了錄用手續後第二天,我抓緊時間,急忙又趕往抓頭公社,去招錄廠職工吳大好的未婚妻陳美姣。來到 抓頭公社,向黨委周書記彙報我的來意,請示招錄陳美姣進廠一事。公社黨委同意並批文後,緊接著就去王崗村,向他們的村支書要人。我來到王崗村,找到他們的村支書說明此事。村支書開始略有所思,後帶我來到陳美姣的家,當時陳美姣本人不在家,我和村支書,向他媽媽講明瞭我的來意,她媽高興極了,將招工表填好,村支書做了他應做的事,如是向我和陳美姣的媽媽道別說,我有一點要緊的事需先走一步,我就不陪周同志喝酒了。他媽媽使勁的留著村支書,要他陪我吃了中飯再走,實在留不住只好讓他走了。

一位母親正為自己成年的女兒找不到工作而擔擾,一個半邊之人,為女兒的生活,上學及未來的工作,真是嘔心瀝血操盡了心。如今,我是來和她女兒辦理招工錄用手續:今後,她的女兒,能成為人們嚮往的工人階級,是多麼的榮耀。當時的社會潮流,處處高喊:“工人階級,是領導階級,貧下中農是依靠的物件,工業學大慶,全國人民學習解放軍”。此時此刻她就是把自己的黃心摳出來招待我,她都願意。象鬼谷子所說的:“居天地之間,立身、御世、施教、揚聲、明名也;必因事物之會,觀天時之宜。”今後在社會上能立身、處世、成為人們嚮往的工人階級,說話的底氣又足了,成為人上人的“機會”和“天時”雙喜臨門的到來,真是把我當做恩人忙得不亦樂乎,把家裡最好的東西拿出來招待我。中餐桌上有飄香的家雞肉,清香的臘肉,可口的荷包蛋,杯中裝滿香氣撲鼻、兌上蜂蜜的糯米酒,恭恭敬敬雙手地敬送到我面前。潤紅微帶含羞的雙臉,烏黑的秀髮,豐滿的上身 不斷挨近我說:“勞駕你的幫忙,我會終身難忘”。那幽雅的聲音,甜甜地微笑,愉快的眼神,雖然她是上了年紀過來的人,卻還不減當年阿慶嫂之魔力。那夾著塊塊自養的家雞肉,不斷地往我碗裡夾放。散發微香的胴體不斷地靠近我的身邊,好吃的家雞,那醉人之美酒,醉得我心曠神怡,至今優異記新。

這批共招錄了30多位新工人,來充實工廠開工生產之需。水泥生產一開工,我便從新回到了化驗室試燒水泥找配比,指導車間生產,繼續小爐試燒來指導車間生產。不忘周主任,對我們初進建廠男女青年的個人問題關懷備至。

至於我本人的個人問題怎麼處理?請看下面第八章中詳細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