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自從上次林戚將所有功勞都給了他，馬超對林戚的態度也發生了微妙改變。
再加上馬家的衰落，他必須要討好林戚這個主子。
“六殿下有何吩咐？”
“一點小事，勞煩你去審訊這個女人！問她關於林軒的一切事！你也是馬季的兒子，應該知道本皇子最感興趣的是什麼！”
“是！！”
馬超躬身一拜，快步來到女人身前，抽出佩刀，一刀劈斷地上的鎖鏈，將女人帶去不遠處的竹樓。
楊壽廷見他倆消失不見，好奇道：“六殿下就這麼相信他？馬超可是知道不少事，萬一他…”
林戚一臉高深莫測：“別擔心！這不過是一次對他的考驗和觀察！是騾子是馬都要拉出來溜溜，不是嗎？”
楊壽廷內心一驚，終於明白過味。
這要是馬超敢耍小心思，一旦被發現，等他的將是死路一條。
他馬超能被林雲留下，還是因為林戚遞話了。
而現在林戚在林雲心目中已經達到了最大信任程度。
所以，如果林戚將馬超幹掉，就算林雲知道，也不會生氣，甚至都不會放在心上。
林戚上下打量著他，笑道：“阿廷，你這警惕性差的太遠了！雖然你這次去通天鍛造長調查，是本皇子和父皇的意思，但明眼人都知道那地方有多危險，你為何不去找你玄凜？他與你爹楊林的關係非常好，你開口他肯定不會袖手旁觀…”
楊壽廷無奈一笑，攤手道：“我以為帶上錦衣衛就夠了！這畢竟是在京城，一般人也不敢亂來！沒想到這幫人喪心病狂到這種程度！簡直是無法無天！”
他現在腹痛難忍，雖然將子彈取了出來，運氣也好到沒有傷及內臟，但依舊無法忍受。
可現在他沒法回家，這要是被母親石晶看到，必然會直接跑進宮裡向林雲告狀。
而這個案子就算私下鬧得再大，在沒有結果前，都不能到處宣揚。
這畢竟是個醜聞，現在很明顯已經不光是一個馬季這麼簡單了，這次拔出蘿蔔帶出泥，很可能帶出來的就是宗室裡的人。
林戚嚴肅點頭：“好了！這事就暫時這樣吧！本皇子命令你回家休養一段時間！”
楊壽廷皺眉道：“陛下可是要求，要立即展開調查…”
“本皇子知道！剛剛被殺死的四人，都是八叔林軒的心腹，但被馬超帶進去的女人，卻曾是八叔的姘頭！這女人知道很多內幕，只要她張嘴，便可從側面摸清通天鍛造廠，和東嶺關煉油廠的實際情況！”
“到時候再出兵去查就萬無一失了！”
楊壽廷苦笑道：“如此，那我這次豈不是白受傷了？”
“這怎麼能是白受傷呢？要不是你，咱們怎麼知道這些人現在的態度呢？看來都成驚弓之鳥了！接下來如果沒有絕對把握，都不能輕易出手！不然，損失人手是小，可要是逼的這幫人鋌而走險可就麻煩了！”
楊壽廷難以置通道：“六殿下的意思是說，林軒還敢造反？”
“不好說啊！有些事不到最後一步，誰也不能下定論！”
林戚長舒一口氣，轉身回到六角亭坐下，品茶解渴。
很快，馬超走了出來，抱拳道：“六殿下，已經問清楚了！！還請您過目！”
他躬身一拜，將摺子雙手奉上。
林戚耐人尋味的看著他，最後接過摺子翻看，卻越看越心驚，最後瞪大了眼睛。
“好大的膽子！！八叔是瘋了嗎？”
馬超沒敢吭聲，低頭不語。
反倒是楊壽廷一臉好奇。
“六殿下，怎麼了？”
林戚沒搭理他，沉聲道：“那女人呢？將她帶上來！！”
很快，侍衛就將那女人帶回來，她的左臉頰明顯帶著淤青。
顯然是剛剛不老實回答，被馬超抽了一個大嘴巴。
馬超現在可不敢藏私心，這要是因為自己的緣故，導致被六皇子猜忌，那馬家就真的完蛋了。
所以，就算他心裡不情願，但必要時刻也得大義滅親，遵循皇上的意思辦事才能活命。
女人被推了一個踉蹌，重重跪在了林戚的腳下。
她一臉恐慌，眼神四處亂看，確定沒有危險後，一把抱住了林戚的大腿。
“六殿下，我求求您，高抬貴手不要殺我！！”
林戚一把捏住她的下巴，厲聲道：“這摺子上寫著林軒與南部軍區的總兵林弗陵這些年來一直保持書信往來，同時正在策劃造反，可有此事？”
女人連忙點頭：“是真的！大概五年前，林軒還是太尉的時候，有一天晚上妾身剛伺候完他，正準備睡下，門外突然敲門，有下人稟報，是南部軍區總兵林弗陵來了！”
“當時林軒表現的很緊張！是因為林弗陵這種封疆大吏，未經請示是不得私自入京的，尤其他還是掌兵的武官！”
一旁的馬超依舊低著頭，可心裡已經開始盤算起來，明白自己老爹這次是被人家利用了。
接下來很可能會成為棄子。
而林軒和林弗陵秘密湊到一起，必然是圖謀不軌之事。
畢竟，一個當時是大端太尉，權傾朝野，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實權人物。
要知道，當時可還沒有閣老，一般情況下，只要林雲不開口，林軒行使任何權力，朝廷都是要配合太尉府執行的。
林弗陵就更不用說了，在南部軍區執掌了五十萬精兵。
如果這兩個人狼狽為奸，蓄意謀反，那後果不堪設想。
南部軍區也就是鳳陽郡，那是鳳陽勳貴的窩子，也是林雲崛起的地方。
隱藏的軍力佔了大端整體實力的三成，一旦背叛後果不堪設想。
楊壽廷也傻眼了。
本以為這個案子只是簡單的貪汙腐敗，充其量就是一場政治博弈。
可沒想到居然挖出這種重磅訊息。
造反！
在歷朝歷代都是不能被原諒的死罪。
因為無論是誰，只要認他林雲這個皇帝，那一切都好說，哪怕犯再大的罪過，只需要林雲一句話，就都有可能被豁免。
就比如馬季，林雲心裡已經決定將其徹底圈禁在家中養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