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今天挺早啊,剛才的事看到了嗎?太子好像在針對唐戰?”
七皇子景陽突然跳了出來,有些看熱鬧不嫌事大的說道,
“老七,管好自己的嘴,那畢竟是太子。”
景煊留了一句話就閃開了他,繼續向宮內走去。
“哼,裝什麼裝,陰謀家。”
景陽不屑的嘲諷了一句離開的景煊,饒有興致的看著進來的太子。對於太子的宮門口的行為,諸多老臣也是看在眼裡卻沒有多言一句,只是都在心中留了個心眼,這件事有蹊蹺。
朝堂之中任何風吹草動都會形成燎原之勢,這也是為官者必修的一課,見微知著,從小事去觀察即將發生的大事件,
太子車駕與唐戰相撞的事件很快就傳到了宮內,聽到此事的人紛紛露出不解。
不過礙於朝會馬上開始,也沒有時間深入瞭解這件事,只是幾位老大人暗暗記在了心中。
雍帝今年四十有八,按理說正值盛年,可是在朝臣的眼中,近兩年聖上肉眼可見的衰老了下去。
他身穿龍袍,頭戴金冠,神情威嚴而莊重,那雙凌厲的眼神無時無刻不在告訴世人,他是這個國家最高的統治者。
雍帝坐在朝堂正中央,案前擺滿了一摞一摞的奏摺,他靜靜地翻看著奏章,眼神時而舒緩,時而凌厲,在他的案前不遠處,皇城司司尊凌淵恭敬地站在一旁,這個位置足可見聖上對於皇城司的重視,可謂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在凌淵的下方才是以太子為首的七位皇子,即便是太子都矮了司尊一頭,這就是皇城司的無上恩寵,
臺階之下,大堂之上,丞相站在左側,領銜文臣一脈,太尉站在右側,領銜武將臣工,
等級森嚴的品級也側面反應了此刻大雍的局勢。
“各位愛卿,可有奏章?”
即便是向朝臣問話,雍帝也沒有放下未批完的奏章,可見雍帝的勤勞。
“稟告陛下,各州的鄉試已經考核完畢,關於會試的安排還請陛下明示。”
當今丞相李墨軒站出來說道,
“此事不急,會試還有兩個月時間,等下去我會同李相單獨擬一個章程,至於主考官的人選,各位臣工也可上奏推薦。”
“老臣明白了。”
“其他人呢?近期國事繁重,新任戶部尚書無故遇害,關於重新任命戶部尚書的人選你們可有意見?”
雍帝放下手中的奏摺,望著下方開口問道,語氣中有一些不滿,
“李相,你負責三省,要儘快拿出一個擬任人員名單,”
“嗻,此事我會盡快提交聖上。”
“司尊,關於陸天奇兇殺案的調查可有眉目?”
凌淵本來閉著的眼睛突然睜開,向前一步,
“啟稟陛下,經過皇城司的偵查,陸天奇身中十四刀,死後手中緊握帶著冀字的碎紙條,意圖很明顯,他在告訴我們兇手來自冀州。”
“冀州?”
朝堂上聞言者皆是一驚,就連李相,林太尉都是身子一動,怎麼會牽扯到冀州?這是所有人心中的不解。
而在太子之下,景煊則是心中大駭,他不明白,為什麼陸天奇的死會牽扯到千里之外的冀州?是誰在做局?
一時之間他竟有些難以捉摸。
太子以及各位皇子也是神色不一,對於冀州這個說法顯然都出乎了他們的意料。
“嗯,既然是冀州那就派一名指揮使去吧,事關重大,可以多帶一些人,朕也想瞧瞧,是誰這麼大膽在皇城下截殺我一品大員。”
雍帝滿意的點了點頭,
“遵命,我會盡快安排人出發冀州,一定給陛下一個滿意的交代。”
“不錯,皇城司我還是信得過的,去的時候拿上朕的令牌,如果出現意外情況冀州所屬軍隊皆可調動。”
“陛下,不可啊,怎可調動軍隊?”
太尉林天星聞言立刻出言阻止,開什麼玩笑,查兇手是需要調動軍隊的嗎?調兵那就是平叛了,
雍帝的這個決定著實嚇壞了很多人,現場已經有人開始琢磨自己是否與冀州有什麼關係了,皇城司調兵,那還不血流成河?
“太尉,你激動了,沒那麼多的事,就是以防萬一。”
話到此處,林天星哪裡還敢反駁,默默的退了回去。
雍帝一錘定音,繼續開口,
“還有別的事嗎?”
“臣有本要奏。”
禮部尚書突然跪了下去,這倒是引得一眾大臣開始玩味起來了,禮部這個清水衙門能有什麼事?
就連雍帝都有些驚奇,露出好奇樣子,
“愛卿你說,禮部有什麼困難了嗎?”
“啟稟陛下,禮部一切正常,沒有遇到困難,臣今日要奏柱國大將軍唐戰的惡逆之罪。”
唐戰聞言肩膀一抖,眼中惡狠狠地盯著禮部尚書,
禮部尚書葉梵手舉奏章舉過頭頂,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讓各位臣工都來了興趣,然後開始看向唐戰。
林太尉眉頭一凝,看向自己身後的唐戰一眼,惡逆之罪?這讓在場的人都有些懵,這算哪門子罪。
“好,呈上來吧,朕也看看,唐戰有什麼惡逆之行。”
雍帝來了興趣,靠在龍椅上,等著掌事太監將奏摺遞了過來,
“呃 ,這件事嗎?”
雍帝看過奏章有些犯難,心中對這禮部尚書有些不滿,這種雞毛蒜皮的小事也讓我來決斷?
可還沒等雍帝說完,景煊又站了出來,然後跪在了案前,手中奏摺舉過頭頂,
“兒臣附議,奏柱國將軍唐戰家教不嚴,陷害長女,迫使長女唐紫嫣流落破瓦寒窯之中,此之惡行,人神共憤,天理難容。”
如果說剛才朝臣還是看熱鬧的心情,那麼此刻都被景煊給震驚的心神巨震,就連一向波瀾不驚的凌淵都露出了好奇,
“你也奏柱國唐將軍?”
雍帝反問道,
“是,兒臣昨日見到唐家如此惡性,實在氣不過,這才與葉大人商議,請陛下為那名可憐的長女主持公道。”
雍帝的右手輕輕敲著桌面,若有所思,看向唐戰道,
“唐愛卿,你有何話說?”
唐戰雙腿一軟,他覺得今天真的是出門沒看黃曆,禮部尚書就算了,怎麼會蹦出來個皇子參自己,還是為了這點雞毛小事,他急忙出列跪了下去,
“這都是臣的家事,長女天生壞種,前日就到達京城,卻無故留宿在外,一夜未歸,昨日歸家又與當家主母惡言相向,這才導致她憤然離去,臣實在是冤枉啊。”
“哦?還有這種事?那她前日是去哪裡了?是否有其他惡行?”
“臣懷疑她私通情郎,故才逐出了家門,此種不守婦道的行為實在是為唐家蒙羞。”
朝臣的眼神全都亮了起來,開始期待下文,在這裡站了這麼多年這還是第一次因為一個小女子朝臣幹了起來,這稀奇的事情可不能錯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