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胖子你快讓我下車!我腳踏車還在庭燎大廈門口!要是被偷了怎麼辦?”

袁離劍神色焦急的坐在副駕駛位,看著身後逐漸消失在視線中的庭燎大廈,脖子都快擰成了麻花。

面對知根知底的好友,正坐在駕駛位開車的譽滿刀沒了往日的笑裡藏刀,多了幾分隨性和匪氣。

“拉倒吧,你那破腳踏車,除了鈴鐺不響哪都響,大圈比你現在的脖子都擰巴,砸了都攢不了兩斤鐵!誰沒事閒的蛋疼去偷它?”

“我不管,那是我除了湛盧和手機之外,唯一有價值的私有財產了,我要下車!”

解開安全帶,袁離劍開始在副駕駛上來回咕湧,打算開車窗跳車。

看得出來,那輛腳踏車對他真的很重要。

“你好歹也是庭燎裡有頭有臉的靈官,說話能不能別老是這麼寒酸?”

“有頭有臉什麼用?又不能當腳踏車騎…”

說話的時間,袁離劍已經搗鼓著開啟了車窗,半個身子都探了出去。

“…娘娘腔你消停點行不行?要是你腳踏車沒了,我給你買輛新的總可以了吧?”

譽滿刀被他搞得沒轍,只好以利誘之,哄著他不要胡鬧。

還喊著要跳車的袁大隊長聞言,一個抽身,非常突兀的鑽回車內,又好整以暇的坐到了副駕駛位:“好,這可是你說的啊!”

“…”

“嘶!我是不是,又被坑了…”

譽滿刀看他這副模樣,眉頭一皺,總感覺有些不對勁。

但想了想,也沒有深究,握著方向盤繼續趕路。

掉進坑的次數多了,坑也就成了路,他都懶得再往上爬了…

帶著好友驅車走過好幾個街道,確認和庭燎大廈隔了一大段距離後,譽滿刀停下車。

觀察了一下四周,他將身上的執法記錄儀電池扣掉,又催動靈能將車廂包裹,這才面色嚴肅的看向好友。

“老袁…東麟市有多久沒發生過這種惡性事件了?”

“按照以往的經驗,烽靈司最多也就耗費一兩個小時,就能將進城的混沌異族伏法,但怎麼到羅小子這,事情就變得這麼複雜了?”

袁離劍雙手抱胸坐在副駕駛,陰柔俊美的臉上帶著徹骨的寒意:“還能是什麼原因?憋了這麼多年,那個狗東西終於忍不住了!”

“羅小子的父親羅執禮和許諾是庭燎書院的同期生,就是這個狗東西建議他和愛人寧鬚眉去新出現的黑域裂隙勘察,最終導致夫妻二人失聯。”

“後來瀝泉也是在和他鎮壓混沌異族暴動時身隕,而這個狗東西卻藉此事,以瀝泉副手的身份直升烽靈官。”

“止戈更是因他調查的情報有誤,才在異界戰場被六尊羊神眷屬偷襲犧牲。”

袁離劍的語氣越來越平靜,但卻透露著驚天的殺意:“害死了整整四口人,如今這個***還不死心,想要絕了他們留在世上的唯一親眷!”

譽滿刀沉默了片刻,緩緩說道:“但這還只是猜測,我們在這東麟市麼多年,都沒抓到他的把柄…”

“一次是巧合,那兩次三次四次還能是巧合?”

“胖子你別忘了,當年我們陪著瀝泉從先鋒軍退役,加入庭燎,來東麟市做三司靈官,不就是為了查許諾的底子,防止他對羅小子下手?”

“他現在可是司管異族事宜的烽靈官,事到如今,你還覺得那個混沌異族襲擊羅小子是意外嗎?”

看著車窗外來往的車輛,袁離劍深吸了口氣:“我們…必須要做點什麼了!”

“也是,老袁你說的在理。”

譽滿刀點點頭,敲打著身前的方向盤,皺眉開始苦思。

既然明著來的話,找不到有力的證據,那不如…

思索片刻,好像是想通了什麼。

他下定決心般的一錘手,猛的看向身旁的袁離劍。

“老袁,那這樣吧,這兩天,你負責暗中看護羅小子,而我,則去盯著許諾。”

“但凡發現他有什麼異常舉動,我們也別費勁蒐集什麼證據了,直接就…”

他眯了眯本就不大的眼,伸出胖手,殺氣騰騰的對著脖子比劃了一下,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

“掀桌子幹他孃的!”

“直接搞掉許諾,再把羅小子安頓好,咱們直接跑去異界逍遙快活!豈不美哉?”

看似老成持重笑裡藏刀的譽滿刀,真要是遇見事,他的處理方式,卻比好友想的還要激進不留餘地。

“好主意,我早就不想待在庭燎了,規矩又多又無聊…”

摸著下巴權衡了一會,袁離劍突然眼睛一亮,興奮的點了點頭,這種處理方式,不用動腦子,簡單粗暴,深得他心。

但他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本來還很閃亮眼神突然又黯淡了下去。

“那我欠羅小子的錢該怎麼辦?我沒有那麼多錢還他了…”

譽滿刀怒其不爭的看了好友一眼:“你能不能有點出息?咱們江湖兒女,怎麼能被錢財所困?”

“不行,誰的錢我都能欠,就是不能欠羅小子的!”袁離劍一臉堅持的說道。

但說完這番話後,他的眼神卻一瞬不瞬的盯著好友。

“也是…不對!你欠的都是我的錢!”

“娘娘腔你別看我!我錢包裡的錢,都他媽給你換成欠條了!我比你都窮!”

見袁大隊長那幽幽的目光,又轉向自己開的車,譽滿刀連忙提醒道:“我告訴你啊!你別打這車的主意,它可是公家的,就算拿去賣也沒人敢買!”

袁大隊長有些無助的收回視線:“那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找侯師唄,讓他老人家墊一下…”

……

……

傍晚,四方小區,包子鋪老闆李言家中。

“你的那枚幸運硬幣,我很喜歡…”

“那個一直在裝逼的怪物就是這麼對我說的!”

李言站在逼仄的客廳中,模仿著風衣男人的語氣,手舞足蹈的對著坐在沙發上的羅諭,講述著中午驚險的一幕。

“然後呢?言哥你是怎麼覺醒靈能的?”

羅諭聽的入神,趕忙緊張的追問。

“說時遲那時快!那個怪物走到我身前,伸手想要掐我脖鎖我喉…”

“我連忙退了一步,對他喊道…”

“附近有焚靈衛巡邏,你不能殺我!”

“然後我就打算掏出手機報警。”

“只是沒想到,我從口袋裡,掏出的不是手機…”

“而是…”

想起當時的場景,李言心有餘悸的同時,又神情古怪的抽了抽嘴角。

“而是…兩個活生生,如假包換的焚靈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