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及著雲舒桐的面子,夏至沒有挑釁姜瓚。

這頓飯吃的多少有些怪異。

這棟四層小樓只為顧庭樾開放,畢竟整個京郊會所都是他的,二層是茶室和品酒室,三層是檯球廳等休閒娛樂的地方,四層則是臥室,不過一般沒有人住。

夏至看著一旁幾日沒見的小情侶黏糊的樣子,直道沒眼看,三個人識相地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去了二樓喝酒。

顧庭樾牽著雲舒桐往樓上走,封閉的電梯轎廂,她輕輕扯了一下相握的手指,他低眉看向她,“你們在英國沒發生什麼事情吧。”

“沒有,擔心了?”

雲舒桐嗯了聲,“那天夏至說姜瓚接著電話急匆匆就出去了,還…把她手機螢幕撞碎了。”

顧庭樾眼底劃過一道瞭然,攬著她的細腰往外走,“在英國的合作商出了點問題,現在已經解決了。”

隨手擰開一間門,雲舒桐幽幽地看向他,說帶她去個地方,帶她來了臥室?

顧庭樾低頭對上的她的視線,攬著她走進去,低聲在她耳邊問道:“害怕?”

嘴硬誰不會,雲舒桐中氣十足的回了句:“誰害怕了?”

他低沉愉悅的笑聲從胸腔中傳來,捏了捏她軟嫩的臉頰,關上房門的瞬間,把她壓在了門板上,炙熱滾燙的吻落了下來。

雲舒桐仰頭承受著他的攻勢,兩個人幾天不見,思念如海,一望無垠。

難捨難分的吻了五分鐘後,顧庭樾才鬆開對她的鉗制,雲舒桐整個身體都發軟,靠在他胸膛上平復呼吸。

顧庭樾輕拍著她的後背,幫她順氣,沉聲戲謔道:“還沒學會換氣?”

她瞪了他一眼,微紅的臉頰,水波流轉的眼眸,怎麼看都會讓骨子裡的施虐欲跑出來,想要沾染她這份純真。

顧庭樾低頭在她水潤的紅唇上輕吮了一下,牽著她,走到外面的陽臺,從這裡可以眺望京郊會所的風景,樹木蔥蘢,小徑幽深,彎曲的水流在其中流淌,全然看不出人工的痕跡,反倒像是來自大自然的孵化。

她尋了一個舒服的姿勢躺在陽臺的懶人椅上,“姜瓚和夏至不會打起來吧?”

顧庭樾抿了口茶,“應該不會,姜瓚做事有分寸。”

雲舒桐扯了下唇,“你覺得他和夏至怎麼樣?”

他輕笑一聲,遞了個茶杯給她,“想撮合他們兩個?”

“他們兩個要是無意,誰也撮合不成。”

樓下酒室

夏至端著一杯加了冰塊的威士忌,目光打量著坐在她面前的姜瓚,他手機的電話沒停過,但一個也不接。

“看來姜少的桃花債不少啊。”

姜瓚順著她的目光落在自己的手機上,淡然的點頭,“確實不少。”

莊廣白在一旁嘴角抽了抽,一個敢問一個敢答。

“姜少出門還是小心些,不然哪天我不小心在新聞上看到你了。”

姜瓚打量著說話夾槍帶棒的夏至,感覺人有點熟悉,“我們是不是在哪裡見過?”

夏至嗤笑一聲,端起酒一飲而盡,“你這搭訕的開場白還真是老套。”

莊廣白也看著她比較熟悉,英國一行兩個人都在,只不過顧庭樾一直在商務車上沒下來,對於酒店發生的事不知情。

但莊廣白在門口看的挺清楚,當時事發突然,來不及周旋。

他恍然大悟,“夏小姐,你是不是前兩天在英國?”

夏至向後倚著靠背,“是。”

莊廣白一言難盡的看了一眼她又看了一眼身旁的姜瓚,忍不住戳了一下姜瓚,“夏小姐應該是被你撞到的那位。”

姜瓚仰頭灌了一杯酒,只覺得這個世界真小。

手機遞到夏至面前,是一個微信二維碼,“那日事出有因,沒來得及對夏小姐道歉,不如加個微信,夏小姐損壞了什麼我都原價賠償。”

兩個人加了微信,夏至甩過來一條手機購買賬單,“手機摔壞了。”

姜瓚嗯了聲,眼睛不眨的多付了一個零,莊廣白看的直咂舌,把自己的手機推到姜瓚面前,“你要不把我的也砸了吧。”

“滾。”

夏至輕笑一聲,託著下巴打量著姜瓚,不得不承認,面前這個男人劍眉星眸,身形流暢筆直,除了雲舒桐的男朋友顧庭樾之外,他是她見過長得最好看的了。

姜瓚玩味的視線對上她打量地目光,“夏小姐,這樣看著姜某,會讓我誤會夏小姐對我有意思。”

夏至嘴角扯出一抹嘲諷的笑,“我對你沒興趣。”

莊廣白趕緊出來打圓場,端著威士忌的酒瓶,給兩個人倒了滿滿一大杯,“來來來,喝酒。”

兩個人的目光看向他,宛如看傻子。

最後三個人都有些醉,一開始劍拔弩張的氣氛不見了,夏至酒量不如二人,此時已經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做什麼了,她一副過來人的樣子拍著姜瓚的肩膀,“姜少爺,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溼鞋,小心哪天你那些桃花債就找上門了!”

姜瓚也有些醉意上頭,撐著頭打量著挪到他身邊的夏至,嘴角勾著一抹笑,“我怕什麼?”

莊廣白也撐著頭看著兩個人,他喝多了就會很安靜,主要是腦子暈暈的,本來就缺點腦子,喝多了更不存在了。

顧庭樾牽著雲舒桐下來時,就看到三個人宛如相見恨晚的好兄弟一樣,在那互訴衷腸。

雲舒桐扶額,無奈的看向顧庭樾,眼神好像在說:“怎麼辦?”

顧庭樾輕笑一聲,把她攬進懷裡,掏出手機給付新撥了個電話,沒一會付新就帶著幾個保鏢走了過來,他衝著裡面三個人抬了抬下巴,“把他們帶到四樓休息室。”

雲舒桐看著一旁孔武有力的保鏢,低聲開口道:“夏至。”

還在和姜瓚稱兄道弟的夏至抬起頭,看著不遠處,背光而立的兩個人,“桐桐?”

她嗯了聲,從顧庭樾懷抱裡脫離出來,走到她身邊,扶住她顫顫巍巍的身體,“還能走嗎?”

夏至點點頭,雲舒桐扶著她往樓上走,兩個保鏢架著剩下兩個人,最後把三個人一人安排了一個房間。

顧庭樾安排了保鏢在門外守著,以防這三個醉鬼半夜嘔吐堵塞呼吸道。

雲舒桐安頓好夏至後才走了出來,小樓四層只有四個房間,如今只剩下一間。

她有些尷尬的撓了撓頭,剛想開口說她與夏至住一間,就被顧庭樾擁著往兩個人先前待得房間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