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宋鶴都有些心不在焉的,只是一抬頭就是甄舒看著他傻樂的笑顏,他懷疑自己臉上是不是有朵花。
“我臉上是有花兒嗎?”
甄舒笑眯眯的搖頭:“沒有,夫君的臉可比花兒還好看。”
宋鶴默然……
經過了幾日的相處,甄舒對這個便宜夫君是越看越順眼了。
剛開始只覺得冷漠不好相處,可她知道,這男人沒有表面上那麼冷漠。
她有踢被子的壞習慣,從前好幾次因為著涼風寒,在家裡的時候,都是值夜丫鬟幫她掖被子,可自從嫁了人,她就不好意思讓丫鬟們在床前值夜了。
宋鶴每日讀書到很晚,回來的時候她早已經熟睡,可這幾日每天起床,她都是裹得嚴嚴實實的,想到可能是宋鶴替她掖的被子,甄舒的手就癢癢想捏筆了,這可不就是多情郎君冷麵漢嗎?別說,她還真好這一口。
他越是表現得面冷心熱,她就越是對他感興趣。
只是想到蓉卿說的話,甄舒臉上的笑意就是一滯,這麼好看的男人,怎麼能叫人家宋大鳥呢,再說了,不是所有的書生都像畫本子裡說的一樣,舉業高中就另娶高門,休棄糟糠之妻的。
為此,她還在成親前和薛蓉卿賭了五十兩銀子,壓的一比五,若是蓉卿輸了,她可就賺了。
雖說籌碼不高,可甄舒就是覺得有意思。
她壓的可不是宋鶴,而是她的幸福啊!
“郎君何時動身去鹿鳴書院啊?”
甄舒支肘托腮,眉眼彎彎地問宋鶴。
宋鶴還有些不適應這一口一個郎君的稱呼,抬眼看了甄舒一眼,旋即垂眸:“你很著急嗎?”
他可還沒忘記她的那句話。
甄舒連連擺手,見他又不知從何處摸出一本書準備看,笑著給他斟了一杯茶。
不知她為何突然這般殷勤,宋鶴接茶的動作有些緩慢,目光疑惑的掃過少女言笑的眉眼,不知哪裡出了問題,看茶都覺得帶著幾分怪異。
“郎君,你若是不放心,要不就…圓了房再走?”甄舒一臉善解人意,眼底精光閃閃。
“噗!”
宋鶴正喝茶,眼睛還在看手上的書卷,一個不察,登時茶水飛濺出來!
他此時驚訝得都能吞下一頭牛了,真不敢相信這樣的話會從這麼個長相溫溫柔柔的姑娘嘴裡說出來,在驚訝之後,他臉一黑,伸手就捂住了甄舒的小嘴。
“姑娘家怎能說出這樣不知羞的話,往後不可再提,聽見沒有!”
心裡那個無奈啊。
可沒辦法,娶也娶了,只能慢慢調教了。
甄舒感覺到唇邊溫暖的指腹,鬼使神差的!吐出粉舌,輕輕了一下!
觸電般的感覺傳遍全身,宋鶴一時竟忘了收回手。
甄舒卻是笑的狡黠,見宋鶴臉沉得能擰出水來,忙收了嬉笑之色,正襟危坐,將手乖乖的放在了身前。
她知道,這書呆子可不是那麼好逗的,她也是仗著他是自家夫君,才敢這麼肆無忌憚,只是……真是刺激啊!
“郎君,到了。”
正這時候,馬車穩穩停了下來,外面響起車伕劉萬的聲音。
甄舒見狀,哪裡還敢再多呆,馬車裡的空氣快讓人窒息了,再不走,她怕宋大鳥真的要怒了。
看見自家逃走的小女人,宋鶴心裡怪異至極,想生氣吧,又氣不起來,說不生氣吧,心裡又脹鼓鼓的。
她…她怎麼敢這般大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