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舊事

“是這樣的嗎？”衡吳喃喃的說道。

“你到底做了什麼？為什麼要離開？隊長跟你說了什麼？”婁雯問道。

“沒什麼，只是我自已的問題，之前你們說的話，讓我有所感悟，一直以來，都是我自已禁錮了自已，總是覺得自已格格不入，但是我現在明白了，這一切都是我自已的問題，與你們無關。”衡吳抬起頭，目光堅定。

“所以，我要離開，去追尋我自已的道路，去尋找我自已的歸宿。”

婁雯看著衡吳，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她明白衡吳的意思，但是他真的想好了嗎？真的要離開這個曾經的家嗎？

“你真的想好了嗎？離開這裡，你又能去哪裡？又能找到什麼？”婁雯問道。

“我不知道，但是我想去看看，這個世界很大，我想去看看，我想去尋找我自已的道路，去尋找我自已的歸宿。”衡吳看著遠方，眼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

“那......我們還會再見嗎？”婁雯問道，聲音有些顫抖。

“會的，一定會的。”衡吳轉過身，看著婁雯，微笑著說道。

“其實我早就預料到了這一天，從我來這裡的那一刻，從隊長做出和我當年不一樣決定的那一刻，我就已經預料到了這一刻。”衡吳開口。

“只不過這期間我發現了和你們在一起是這麼美好，我竭盡全力的想要把這一切留住，但終究是徒勞。”

“這一切也怪不得別人，只能怪我自已，隊長說的對，我一直沒有徹底開啟心扉過，所以……我不配！”

“我時常在想要是我當初沒有選擇放棄，要是和隊長一樣，帶著你們衝進敵群，那麼現在會是怎樣的一番光景？”

“衡吳，你醒醒，你當時能做到決定，已經是最好的了，最起碼你帶我們活了下來，雖然他們都會有一些芥蒂，但是他們還是從心裡感激你的。你不要再執迷不悟了，我一直在等，等你自已走出來。”婁雯雙手扶著衡吳的肩膀用力的搖晃。

“你們沒有怪我嗎？可是我自已一直無法原諒自已啊！”衡吳抬起頭，淚水已經爬滿了他的臉。

“不，你不能走，我去找隊長說！”婁雯放開衡吳，就要去找齊霄。

“不，不用了，是我對不起隊長，我做了騰驍將軍的內應……”衡吳喃喃的說道。

“什麼？你是真的瘋了，隊長對我們什麼樣你不知道嗎？為什麼要監視他？從什麼時候開始的？你沒有發現對隊長不利的事情吧？你……你糊塗啊！”婁雯已經不知道再說什麼了。

衡吳看著婁雯，心中充滿了愧疚和自責。他低下頭，不敢直視婁雯的眼睛。

“對不起，我知道我這樣做很過分，但是我真的沒有辦法。我當時只是為了保護大家，才不得不做出這樣的選擇。但是我從來沒有做過任何傷害隊長的事情，我發誓。”衡吳的聲音顫抖著。

“騰驍將軍初衷只是讓我幫忙照看這支隊伍，但是自從確定隊長帶領這支隊伍之後，我的職責就又多了一點，就是監視隊長。”

“隊長從來沒有做過什麼事情，我也從來沒有主動找過騰驍將軍，但是前幾天騰驍將軍突然找到我……”

“我沒說什麼，我覺得都是一些無足輕重的事情，只是說了一些關於以前任務的細節。”衡吳低下了頭，不再說話。

“所以，我已經沒有臉再在這裡待下去了。”

“婁雯，謝謝你今天能和我說這些話。”

衡吳孤身一人走在路上，地上的影子被越拉越長。

衡吳不知道他將何去何從。

可能孤身一人才是對自已最大的懲罰吧，他也曾經意氣風發過。

他那一屆雲騎軍選拔，衡吳憑藉不俗的智計，還有出眾的身手，直接拔得頭籌，將那一屆的雲騎軍魁首收入囊中。

之後帶領一支隊伍更是立下赫赫軍功，但是好景不長，或者說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溼鞋。

很快在一次任務中，衡吳就遇到了齊霄他們第一次出任務遇到的情況。

當時作為隊長的衡吳，毫不猶豫的放棄了身陷囹圄的一名隊友，選擇帶領其他四名隊友先行突圍。

結果也是顯而易見的，那名隊友再也沒能回來。

從此衡吳陷入了深深的自責，自顧的疏離剩餘隊友，其餘隊友只覺得是衡吳有些許的不近人情，除了一開始對衡吳當時的決定有些意見，後來對於衡吳大多數還是感激，只是誰也不肯說出來罷了。

只不過隊裡唯一的女隊員，看著逐漸將自已內心封閉的衡吳，心中也是愈發的焦急，本想著要和衡吳吐露心扉的，但是一場巨大的變故接踵而至。

一場戰爭中，他們陷入了包圍，四名隊友犧牲，只有他們兩個人活了下來。

隨後衡吳和婁雯被分開，放入不同的隊伍之中。

但是婁雯心中一直在想著衡吳。

直到有一天騰驍將軍找到她，她本來再也不想參加這種特殊小隊任務的。

但是騰驍將軍只說了一個人名，婁雯就知道自已非去不可。

然後衡吳和婁雯兩人再次聚集到一支隊伍裡。

婁雯還記的再次見到衡吳的那一天，發現原本意氣風發，張揚肆意的少年，不知何時已經成長成了一個心思內斂，不輕易表達自已的人。

婁雯的內心被撕扯，看著面前的人，心痛不已。

但是衡吳對待自已卻是像對待其他人一樣，好似從未相識一般。

後來的任務中，隊伍中的氣氛越來越融洽，婁雯也發現了，衡吳好像在害怕，怕自已太過融入這個集體，所以她做什麼事情都要拉著衡吳。

她本來以為，他們能一直這樣下去。

可是現在，這一切好像都變了。

從她參加雲騎軍以來，這一切的一切，都好像是老天跟她開的一個巨大的玩笑。

當她以為她握住了什麼的時候，老天卻要突然跳出來，將這一切毫不留情的奪走。

之前是這樣，現在還是這樣，彷彿亙古不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