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已經上午10點了,這一覺別提睡的有多香了,秀蘭已經開始割草餵豬了,看到我們醒來就跟我們說飯菜都在廚房,看我們睡的太香就沒喊我們。昨天太晚,天又黑並沒有看清秀蘭長啥樣,今天一看,長的確實好看,難怪猴子哈喇子都流出來了。
我們並不著急進山,雖然張德漢跟我們說了那麼多,可我還是覺得有些問題是他所不知道的,雖然村落不大,但是在農村很多人都很忌諱外人,就算我是張寺懷的後代,張維民的孫子,可在我爺爺那一代,就已經和村裡的人少了來往,現在我又忽然回來,不用想,村裡早已經傳開了,他們肯定在猜想我此次回來的目的。果不其然,就在我們吃飯的時候,門口來了兩個自稱是村幹部的人,其中一個長的大腹便便的人還沒進門就大聲喊到“哪個是學成老弟啊,這都回來了也不知道去家裡看看,你二叔還老經常唸叨你呢。”
我並不知道我有個二叔,我爺爺還有我家老爺子也從來沒有跟我提起過,不過既然來的人這樣說,看來多少是有那麼點親戚了。
“你好,我就是張學成,你是哪位?”
“我叫張大奎,你可以叫我大奎哥,咱倆家還沒出五服呢,都是同一個爺爺,親著呢,你說說你,回來也不提前吱聲,你二叔要是知道你回來我沒告訴他,他還不得把我往死裡揍啊。吃好了沒有,吃好了跟我回家,你二叔在家等著你呢。”
雖然我聽的雲裡霧裡的,可我感覺不像是開玩笑,於是就對猴子和燈泡說讓他們先去周邊的村子打聽打聽,問問有關我爺爺的情況,晚上回來再具體商議。隨後我便跟著所謂的大奎哥出了張德漢家往二叔家走去。
“大奎哥,我家老爺子沒跟我說我有個二叔啊,你不會搞錯了吧。”
“放心吧,不會錯的,等會到家你就知道了。”
我並沒有感到太多的驚喜,平白無故多出來一個二叔,為什麼我家老爺子從來不跟我說呢,還有我爺爺,他也沒有提起過啊,難道他們一直在隱瞞著什麼?既然沒有出五服,那為什麼就不能來往呢,縣城距離張家村並沒有多遠,他們為什麼要選擇這樣的相處方式呢?可大奎哥卻知道我,包括二叔,那只有一種可能,他們所有的事情都在瞞著我,如果我選擇先回家,那我是不是就永遠沒有可能知道張家村的秘密呢。
張大奎帶著我走進了一處瓦房,庭院雖然不大,但打理的有致,一位老者在院子裡的躺椅上曬著太陽,看到我,立馬笑盈盈的向我走來。
“四兒,是你麼?你這孩子,回家了也不跟我說,怎麼,不認我這個窮親戚麼?”
在我印象裡面,我確實沒有任何關於眼前二叔的記憶,對於突如其來的親情我並沒有太多複雜的情緒。雖然不知道,但是話總得說的好聽。
“二叔,看您說的,哪能啊,只不過我一直都在外面忙,沒時間回來看您,您可別生我的氣。”
“行了,你不說我也知道,我大哥那脾氣,十頭牛都拉不回來。是不是我大哥改變主意了,讓你回來的?”
“二叔,其實這次我回來,我爸他不知道。”
“不知道正好,我大哥那臭脾氣,他也就聽你爺爺和霞的話,其他人,誰的話都不聽。”
我沒有想到眼前的二叔竟然知道我大姐的名字,看來他是我二叔應該假不了。
“二叔,其實直到剛才我才知道我還有個二叔,我一時以為我爺爺就我爸一個獨子。”
“你不知道也不怪你,我也不怪我大哥,要怪就怪你高祖吧,要不是你高祖,咱家也不會走到眼前這個地步,你爺爺一直在為咱們這個家做彌補,可我大哥一直很反感,以至於後來他選擇了逃避,這都是後話了。從你爺爺走後,你爹也不認我這個兄弟了,其實這樣也好。我年齡大了,你大奎哥腦子不靈光,好在有你爺爺留下的家業和霞的照顧,不然你二叔我早要飯了,霞說把我接去縣城享福,我怕大哥誤會,就沒答應。其實最主要的原因還是因為你爺爺,不然咱家也不會走到這個地步,都是因為那事兒攪和的。”
“二叔,你說的是不是關於筆記本的事兒。”
“是啊,你怎麼知道的?”
“爺爺給我留下了一本筆記本,上面都是日本字,不過後來都翻譯過來了,為此我跟我的倆個朋友沒少費功夫。”
“四兒啊,你二叔我沒本事,我答應過你爸,不讓你參與進來的,既然你啥都知道了,我覺得咱家的事情總得一個了結啊,這件事情也只有你能完成,你大奎哥擔當不了大任。”
“二叔,我大概知道是什麼,我這次回來,就是要進山一趟,我想去親自看看。”
“你確定,你有沒有想過後果,你想想你的高祖,你再想想你的爺爺,你可知道,他們都是被詛咒過的人。”
我的高祖和爺爺都是被詛咒過的,怎麼可能,雖然我記憶裡的爺爺並沒有什麼異常,可唯獨一點,他從來不讓別人進他的房間,就算是我也不行,爺爺走後,有關爺爺的所有東西都讓我家老爺子燒了,後來我爺爺的房間又重新裝修了一下,現在我大姐住著呢。
“二叔,您說的都是真的麼?為什麼我什麼都不知道?”
“四兒,你別急,我慢慢跟你說。其實不告訴你是我的主意,一開始我總覺得他倆不對勁,那時候你爸爸總喜歡去你爺爺的屋裡談事兒,起初我也沒在意,後來我發現他倆時不時的就去後山,也不知道找什麼,有一次我偷偷的跟了上去,當時我沒啥經驗讓你爸發現了,他才告訴我你爺爺在研究一些莫名其妙的東西,為此你爸也開始痴迷起來,當時你娘剛生產不久,霞還小,我實在看不下去了就跟你爸吵了一架,當時我們吵的很兇,為了讓你爸能夠死心,我讓你爺爺帶著你爸去了縣城,這樣你娘不僅能夠好好的看孩子,也不用再擔心你爸。哪曾想,你爸那脾氣,說什麼也不願跟我來往,後來霞也長大了,這孩子逢年過節都會回來看我,比大奎都孝順。之後你娘又有了你二姐三姐,最後你出生的時候我還專門去看了。你小時候白胖白胖的,我想著不管發生都不讓你接觸這件事情,隨著我慢慢研究才發現我錯了,咱家自從你高祖開始,就逃不掉的,大奎是這樣,你也是。你看著大奎跟正常人沒什麼差別,其實那因為他小時候經歷一場大病之後造成的,病來的莫名奇妙,他也就是去了後山一趟回來就發了高燒,燒退了之後之前的記憶全部沒有了。”
我沒有想到事情會發展到這樣的地步,我也不知道怎麼安慰二叔,也許我大姐孝順我二叔也是在彌補我家老爺子的過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