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舞會

“七妹妹，我在加德納先生這裡發現了許多別緻的小東西，你快過來看看。”

姜瑤過來看了一眼，發現確實像姜琳說的那樣，這裡有不少有趣的小玩意。

都是像蕾絲，手套、扇子，陽傘，耳釘，胸針，戒指等小東西，價格也都不貴，只是勝在款式新穎，再加上老闆確實為人風趣，講的小故事很吸引人。

沒一會姜瑤就選中了一杆純銀鍍金的琺琅碧玉精製翻書杖，只是不知道為什麼她總覺得加德納這個姓氏有些耳熟。

但大概是她的錯覺的，畢竟每認識十個歐洲人，其中就有三個是重名的。

沈氏選好了自己跟姜永言的衣服後，對這幾個姑娘招了招手，說，“都快過來，讓菲利普夫人幫你們介紹一下合適的衣服。”

姜瑤一邊翻看著服裝圖冊，一邊心不在焉的想著，這些裙子好看倒是好看，就是太反人類了，只裙子就要穿四五層。

“阿孃，我不要貼身穿的衣服，到時候讓我身邊的丫鬟做。”

沈氏答應了下來，“可以，快點選吧！四季以上都要，可是個不小的工會量呢？”

“這件襯衣，袖子要收緊一些，在領子那裡在加上一圈立領的花邊。

還有這條瓦特裙，領口蕾絲太累贅了，這條巴尼爾裙，袖子上的花邊去掉。”

幾人零零散散的提了一堆要求，總算是把衣服選好了，倒是菲利普夫人一臉的為難。

哦，上帝啊！總算是完事了，她發誓，這是她遇到過的要求最多的小姐了，只是這樣的衣裳做出來還能好看嗎？

“這，夫人。”

面對菲利普夫人為難的表情，沈氏笑著說道，“就按照她們說的做吧！另外舞會上穿的裙子比較著急，抓緊時間做好了先送過來。“

“好的夫人，不知道這些衣服都要用什麼布料。”

菲利普夫人打起精神問道，如今能讓她稍稍開心一些的就只有這樣一大筆交易能給她帶來的英鎊了。

“一般，貴姓的夫人跟小姐們都喜歡用什麼樣的布料。”

菲利普夫人答道，“春夏的衣服大多就是棉布，細麻布跟輕薄的絲織品，絲織品的衣服更是隻有大貴族消費的起。

秋冬的話則是主要就是綢緞，毛呢跟天鵝絨等厚重的紡織品。”

沈氏抬頭看向幾個姑娘問道，“你們想要用什麼布料做。”

姜瑤想了想說道，“春夏的話，我還是喜歡較輕薄的羅，沒那麼悶熱，比較透氣。

秋冬的裙子就用綢緞吧，再加上幾件厚的毛呢跟皮子做成的斗篷也就可以了。”

姜琇跟姜琳點點頭也表示贊同，只有菲利普夫人為難的說道。

“這，夫人，東方的綢緞在布料中一向是比較貴重的，往往一匹難求，小店並沒有那麼多存貨。”

“沒關係，”沈氏說著，吩咐人搬來了幾大箱布料讓姑娘們挑選，問道，“你看這些布料可以嗎？”

看著那一匹匹在燈光下泛著柔光的精美絲綢，利普夫人小心的放緩了呼吸，覺得這個世界是那麼的不真實，自己好像在做夢。

“哦，上帝啊！當然可以。

我簡直不敢想象，自己居然見到了這麼多珍貴的絲綢，我還要把它們都做成衣服，這不是在做夢吧，我要幸福的暈倒了。”

幾個姑娘很的跟菲利普夫人商量好了，什麼樣的布匹應該用在哪裡，之後沈氏又選了一些舞會上的配飾。

商人們離開莊園的時候，每一個人的臉上都掛著真誠的微笑。

卡爾頓府，因為主人威爾士親王還沒有現身，舞廳裡，相熟的人三三兩兩的聚在一起閒談著。

幾個貴婦人用扇子遮住半邊臉，坐在一起小聲八卦道，“哎，你們剛剛看到瑪麗公主穿的那條裙子了嗎？”

“當然，那是用珍貴的東方綢緞做的吧，看那材質，最少都要二三十英鎊了。

只是那種款式比較特殊，從前都沒見過，可能也是我落伍了，都不知是從哪裡開始流行起來的。”

“這個我知道，你們都聽說了吧，就前段時間來的那一家人，說是來自東方的一貴族。

聽說瑪麗公主的裙子就是仿照著他們穿的衣服做的，上半身是一件緊身的排扣對襟繡花上衣，下半身叫百迭裙，裙襬上繡滿了花卉，裡面在套上一件用馬鬃編成的海百合鹼裙撐，加強了臀部的挺翹。

用的布料也是他們送的，叫什麼雲錦，據說特別珍貴，是專門用來給東方的皇帝做衣服的。”

幾個貴婦人又閒話了幾句，威爾士親王帶著一個打扮華麗的貴婦人跟姜永言夫妻一起從旋轉扶梯上走了下來。

“日安，親王殿下。”

舞廳裡的貴族們按照身份的高低分成男女兩排以此站好向他們的王儲問好。

“哎，你看王儲身邊的那幾個人，你都認識嗎？”

被叫到都貴婦人看了問話的人一眼，說，“聽你的口音，是從新大陸來的吧！難怪你不知道。

那個是瑪麗亞·費茲赫伯特夫人，親王殿下的情婦，只是他們不是已經分開了嗎，怎麼又在一起了，”

“哦哦，這樣啊，那另外兩個呢，看長相跟咱們都不一樣呢。”

“這我就不認識了，不過看長相，應該是最近的熱門人物，從東方來的貴族吧！”

貴夫人說完後，威爾士親王向大家鄭重的介紹了姜永言跟沈氏。

舞廳上的貴族都是人精，他們敏銳的察覺到，威爾士親王在介紹姜永言的時候用到了Lord，在介紹沈氏的時候用了infanta跟Lady兩個單詞。

這代表了夫妻兩人都出身貴族，其中妻子還有王室血脈有自己的爵位，頓時他們就明白了，自己應該用什麼樣的態度對待這個東方貴族。

果然等到貴族們聽到兩人要留下定居後，他們都表示了熱切的歡迎，畢竟大明是個強盛的國家，就算是有著海上霸主之稱的英格蘭也打不過，不能把那塊富饒的土地變成自己的殖民地。

對於這樣強盛的國家，有貴族願意來英格蘭定居，他們自己是歡迎的。

於是等跳過幾場舞，大家當都自由活動後，沈氏這邊立即迎來了好幾位夫人，而姜永言那邊也跟兩位先生談了起來。

在宴會快要結束的時候，諾里奇伯爵提醒道，“親愛的姜，跟你聊天很愉快，但是作為朋友，我要善意的提醒你一些話，希望你要感到厭煩。”

“當然不會親愛的溫德爾。”

諾里奇伯爵看了看威爾士親王說道，“親愛的，你剛來到英格蘭或許還不瞭解咱們這位王儲。

以你的身份，上議院經過討論一定會頒發給你一個爵位的，但是到底是個什麼爵位就不能確定了，而且聽說姜你只有一個女兒，那最好這個爵位還要規定可以由女嗣繼承。

而這些都是可以商量的。”

姜永言雖然不知道諾里奇伯爵打著什麼主意，但關係到自家女兒的利益，他還是認真的打聽到。

“親愛的溫德爾，你是說威爾士親王可以幫到我，可是我有什麼可以打動他的呢，要知道我雖然是一位貴族卻並沒有勢力在英格蘭，而威爾遜親王那可是一位已經攝政的王儲。”

諾里奇伯爵否認道，“不不不，親愛的姜，你怎麼會沒有東西可以打動他呢。

你不瞭解咱們這位王儲殿下，他喜好奢華，揮霍無度，為了還清債務不得不取了自己的表妹卡羅琳公主。

而姜你是那麼的富有，甚至不需要太多，只要一二十萬的英鎊就足夠打動咱們這位貧窮的王儲殿下，讓他幫個小忙了。”

姜永言若有所思的想了想，不管諾里奇伯爵打著什麼主意，一二十萬的英鎊對於他來說確實是拿的出來的，要是能讓威爾士親王幫這個忙，倒也是一筆劃算的買賣。

“當然姜，你最好儘快的買下一塊土地，威爾士親王才會幫這個忙。

不然要是在賜一塊土地出去，咱們貧窮的王儲殿下絕對會瘋掉的。”

盧頓伯爵幽默的諷刺道。

“沒錯，沒錯，還要有一塊自己的土地。”

諾里奇伯爵也附和道。

姜永言沒說答沒答應，只是一臉真誠的感謝道，“我親愛的朋友，真是太感謝你告訴我這些了。

只是土地並不好找，我還要請中介問問後才能下決定。”

諾里奇伯爵笑著點頭，“當然，當然，姜你好好想想，隨時都可以來找我。”

舞會結束後，姜永言跟妻子說了這件事，沈氏緊皺著眉頭，有些擔心的說道。

“你說，那兩人的話是什麼意思，替王儲索賄嗎？我就擔心沒那麼簡單。”

姜永言拍了拍妻子的手，“令嘉，別擔心，可能是跟土地有關吧！但也有可能只是那位王儲殿下想敲咱們一筆。

左右咱們也不知道，何必想那麼多呢！

不過如果出了這筆錢真能換來一個爵位讓華華繼承，那我倒是倒是願意的。”

姜永言樂觀的說道，他跟妻子已經快要將過半百了，可膝下唯一的女兒卻才將將滿十一歲，以如今人們的平均壽命。

他怕自己等不到女兒出嫁，留下的大筆家財非但不是女兒的依仗，倒是讓她落入了有心人的算計中。

“對了，剛剛見你跟那幾個貴婦人聊的不錯，在說些什麼？”

沈氏，“沒說什麼，你看到今天瑪麗公主穿得裙子了嗎？

那些夫人小姐都在跟我打聽布料的事。”

“布料，你說這個我倒是想起來了，跟咱們一起來的那幾艘貨船，裡面大部分都是上貢的綢緞跟官窯的瓷器。

這些東西也要儘快出手，還要在打聽打聽學校的事。”

姜永言想著這一堆的事就有些頭疼的按了按太陽穴，自我安慰道。

“算了，一件一件的來吧，現在最緊要的還是在城裡買一棟房子，好方便日後姑娘們有個落腳的地方。”